第41章
“不是, 彼得，你就带了这些人来？”
克利帕看着办公室内的这三个人，他哑然失色, 看着一脸无辜的彼得, 质问道，
“昨天说好的红头罩呢, 再不济，你也得把超人带来吧？”
“就这些人, 恐怕我们的直播效果会大打折扣！”
彼得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斯塔克，他为难地说道，“……钢铁侠先生还不够吗，克利帕主编，他的粉丝量也不少呢！”
办公室内，托尼斯塔克穿着他的新套装坐在沙发上, 他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可可。
“老天爷，这里乱糟糟地像个市场，”托尼看着周围摇摇头。他举起杯子, 看着向他投来目光的二人, 挺挺自己的胸脯，自信开口，
“我还不够吗，我钢铁侠, 纽约的拯救者, 法拉盛的钢铁骑士，宇宙里的钴甲人, 浪漫的钢铁诗人，智慧的工科天才, 多金的商业奇才，”
报完菜名的托尼斯塔克将可可一饮而尽，挑眉道，“你们居然还说我不够格？”
“杂志社可装不下这么老些人！斯塔克先生！”
调试完直播装备的爱弗忍不住吐槽。
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现场几位嘉宾，心里有一丝丝难以言喻的小失落。
是因为超人吗？爱弗不清楚。
她只知道，她是盼着超人能参加的，或许他来了，她就能辨认出他的身份。
爱弗轻轻吐出一口气。
算了。
她看向远处，此时书架旁，站着一名翻阅着杂志的紧身衣覆面男人，她问彼得。
“那是谁，彼得，”爱弗眯着眼睛看着这个背影，随着男子的姿势变动，他的此起彼伏的下围跟着弹动。
真的是在弹动啊！爱弗心里咆哮！
“我昨天有邀请这位……额……嗯，翘家人吗？”
爱弗艰难说出口，她强迫自己转移视线。
彼得也注意到这不同寻常的尺寸。
“嗯……额……”彼得别开眼睛，他回想起初见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的场景，“昨天邀请了红头罩，没想到来了这位，据他说，他和红头罩的关系不一般。”
“叫……”彼得努力回想。
“夜翼，”这位男子转过身来，他性格十分开朗，笑着介绍着自己，“如果想要亲切些，你们都可以叫我迪克。”
众人沉默。
“哇哦。”爱弗和彼得开口，“人如其名。”
克利帕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迪克……先生，”克利帕轻咳一声，他询问着他的来历，毕竟这场直播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作为主编，他要排除一切不安全的因素。
“您确定是来参加蝙蝠侠专题杂志的试看直播？”克利帕犹豫开口，他觉得自己有点冒昧但还是继续追问，“您和蝙蝠侠是什么关系？”
迪克沉默一瞬。
“我们很熟悉，主编先生，”迪克声音很轻，“非常熟悉。”
“哇哦。”爱弗看着竖起耳朵的众人，她笑容渐深，“几位先生，可以就座了，我们的直播就要开始了哦！”
爱弗在镜头后按下开始按钮。
镜头前，几位超英嘉宾坐成一排，看着不怀好意的爱弗，顿时感觉背后一个激灵。
爱弗看着直播间涌进的评论，她开始轮流程。
“先给读者朋友们打个招呼吧，几位先生，”爱弗示意三位英雄打打招呼，“友善一点。”
穿上了紧身衣的彼得很熟练地朝着镜头挥挥手，轻摆着头，显得十分友善。
迪克也学着彼得的样子，他朝镜头挥挥手。
而钢铁侠冷哼一声，他没打招呼，只是倨傲地抬起头，让胸前的反应炉亮起光芒。
评论区瞬间狂刷弹幕。
“欢迎几位英雄的到来！昨天，我们在账号已经提前预告了这次的活动，读者朋友们应该都知道了，那么现在，蝙蝠侠专题的试看直播活动正式开始！”
爱弗语气轻快，她继续和评论区互动，介绍了杂志前几次的专题内容，
“我们这次请到了几位嘉宾，有两位曾经是我们的专题采访对象，现在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几位英雄，”
爱弗停顿了一下，成功勾起了评论区的胃口。
评论区飞速刷新着，爱弗和克里帕满意地点点头。
“您几位对于蝙蝠侠的印象是怎样的呢？”
三位英雄思索起来。
“他是暗夜里的英雄，”迪克率先开口，他语气坚定，“他是哥谭的英雄。”
“他是一位会说冷笑话，虽然有点臭屁，但是体贴的好人。”彼得还记得蝙蝠战机上的奇遇记，他对于蝙蝠侠的印象不错。
“蝙蝠侠？呵，”托尼斯塔克铠甲上的灯由红色变成幽幽的绿色，像是漂浮的幽灵，“一个阴沉的，又喜欢展现肌肉的过气男人。”
托尼斯塔克对于蝙蝠侠的印象可算不得好，他对于哥谭就没什么好印象。
“我反对。”一个声音响起。
“反对无效，”托尼斯塔克得意洋洋，他耸耸肩，“你又不是他的孩子，也不是他的父亲，你反对有什么用！”
可是没想到这个声音继续说出了重磅新闻。
“我就是他的孩子，”坐在边缘的迪克开口，他笑容无奈，“虽然他不愿意承认。”
这一句话就像炸弹在众人耳朵边炸开。
托尼差点掉凳。
彼得一下子弹起。
克利帕目瞪口呆。
爱弗看着疯狂的弹幕，不禁狂喜。
“你说你是蝙蝠侠的孩子！”爱弗看热闹不嫌事大，她现在觉得迪克这孩子真不错！非常不错！
这能为他们的杂志社带来多少流量！
她赞赏有加地看着迪克，“夜翼先生，不得不说，我看你确实有着蝙蝠侠的气质，他有你这样的孩子，应该感到骄傲！”
托尼斯塔克则是不可思议，他不可置信大喊着，“蝙蝠侠都有儿子了？”
他惊讶极了，接着，挫败感向他袭来。
“蝙蝠侠，都有儿子了！”
我怎么还没有！托尼在心里咆哮。
*
《甜心主妇》杂志的粉丝社群里也被这个重磅消息击中。
随着直播的开始，无数个新开的帖子不停地刷动着，一时之间，蝙蝠侠的字眼出现在了互联网的每个角落。
#蝙蝠侠儿子
#蝙蝠侠私生子
#蝙蝠侠不认孩子
热搜上已经遍地都是在讨论蝙蝠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作为忠实粉丝，同时也是博主的劳伦斯太太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的大八卦。
她的桌上，左边摆放着手机直播，而右边是台式电脑，闪烁的屏幕上，无数的帖子正在疯狂刷动着。
作为蜘蛛侠妈粉的她，怎么能错过这样的大新闻！
她边截着蜘蛛侠的美图直呼可爱，边在评论区互动着，她抬眼看着坐在蜘蛛侠旁边的男子，不由得对比起来这两个。
他们看起来是同岁。
名为“夜翼”的英雄，看起来是个和蜘蛛侠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子，他端坐在桌子后面，脸上的神情有坚定，有隐忍，有着格格不入，还有一丝彷徨。
劳伦斯太太不解。
他是因为钢铁侠的话语而不安吗？
他是因为他的父亲而感到彷徨吗？
还是个年轻人。
劳伦斯太太不由得有些心疼。
“都别开原生家庭的玩笑了！”劳伦斯太太愤愤不平地在评论区打着字，她呼吁所有人都好好聆听这位夜翼的话语，
“在年轻人说话时，我们应该保持尊重！”
*
“我遇到蝙蝠侠的时候，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迪克语气低落，他将众人都拉进了他不堪的从前。
“那时的我，只能依靠耍杂技为生，吃不饱是常有的事，被团长鞭笞更是家常便饭，”迪克眼里闪烁，他语气动容，
“而遇到父亲，是一个漫天飞舞雪花的夜晚，我坐在杂技团的垃圾桶旁边，扒拉着所剩无几的垃圾桶，想要填饱我饥饿的肚子，
但是，我却只找到了几根蜡烛，那是一个平安夜，看着来往挽着父母、要去聚餐的孩子们，我点燃了蜡烛，许下了第一个愿望，那就是能够吃一顿热乎的饱饭，
可是，第一个蜡烛熄灭了，”
迪克痛苦，他的眉毛皱成一团。
“我点燃了第二根蜡烛，许下了第二个愿望，那就是能穿上暖和的衣服，
可是，第二根蜡烛又熄灭了，”
迪克眼里泪花闪烁。
“最后，我怀着一丝希望，点燃了第三根蜡烛，我许愿，有个父亲就好了，
正在蜡烛快熄灭的时候，
有个男人来到了我的面前……”
“等等，我怎么感觉这个故事似曾相识！”托尼斯塔克听到这里，他语气不爽喊道，“你给安徒生版权费了吗小鬼！”
“安静！钢铁侠！我倒是觉得夜翼先生的故事非常真实，”爱弗赶紧打断托尼的话，她关闭了托尼的话筒，切掉了托尼的直播镜头，无视了托尼倒竖的眉毛。
“情真意切，令人感慨！”爱弗深情说道，“我猜测，这位男士应该就是您的父亲，蝙蝠侠先生吧！”
“是的！”
迪克接过话茬，他语气包含着深情，像是莎翁剧演员一样伸开双手，拥抱着一位隐形人。
“他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来，向我伸出手，他的手里是一个圆圆的……”
“别告诉我是个苹果，”托尼斯塔克被屏蔽了声音，从鼻子里喷出气，“平安夜吃苹果！”
“我猜是个鸡蛋，”彼得若有所思，“他许愿说想吃个热乎的。”
迪克全当做没听见，他继续说道，“是一枚硬币，先生们，他蹲下来，和我说，
你刚刚在舞台上的表现值得这枚金币，孩子，如果你愿意和我走的话，我保证，会让你的表现更有价值。”
迪克说完，抹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爱弗觉得这表现不错，但是至于效果的话，她看向一直沉默的克利帕。
这位老主编眼泪已然决堤。
“呜呜呜，”克利帕摘下老花镜，醒了醒鼻涕，“多么的感人啊！蝙蝠侠居然是这样一位温柔而高贵的绅士！”
效果惊人。爱弗心里补充道。
第42章
迪克泫然欲泣, 他仍在擦着不存在的泪水。
天生的影帝啊！爱弗惊叹。
迪克的演绎效果太过惊人了，不仅是克利帕主编，就连评论区的眼泪也几乎都要决堤。
无数个弹幕都是哭脸的表情, 包括《甜心主妇》的粉丝社群。
劳伦斯太太坐在电脑前, 她一边看着直播，一边飞速的在电脑上打着字。
作为蜘蛛侠妈粉的她, 今天也无痛拥有了另一个孩子。
正当迪克哭丧着脸蛋，说到自己不幸的童年经历的时候, 劳伦斯太太也忍不住跟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她擤擤鼻子，在评论区里很紧队形：
“原以为蝙蝠侠是个阴沉的孤僻老男人，但是想不到还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多么令人感动的父子情谊呀！”
她飞速地在评论区打着字，又在社群里面分享着今天的直播截图。
瞬时间，
#蝙蝠侠父子局
#蝙蝠侠父子情深
#蝙蝠家族真爱
#相亲相爱蝙家人
登上了热搜。
直播间里。
托尼斯塔克看着深情的迪克，他忍不住吐槽, “这是什么卖惨的故事会吗？”
但是可惜的是，他的话筒已经被爱弗所掐断了。
他愤怒地瞪向爱弗。
爱弗：为了节目项目，您忍忍。
爱弗看着不断增加的直播间人数和不断刷动的弹幕, 她对着彼得帕克举起大拇指。
多亏了小蜘蛛, 没找来红头罩，找来了夜翼。
是蜘蛛侠，我们果然有救了！
迪克如莎翁剧一的故事，为他们的直播间增加了疯狂的流量和人气。
此时, 直播间的人数已达到了数万人。
爱弗勾起嘴角, 点了点头，时机到了。
她神秘地揭开了长条桌子上的帷幕, 顿时，在长条会议桌上, 每位超级英雄的面前都出现了一个礼物。
礼物表面用红色的包装纸精美包裹，上面缠绕着金色的丝带，并且打上了蝴蝶结。
呈现在他们的面前正是包装一新的新杂志。
爱弗和克里帕纷纷拿起了礼花筒，两人同时拉动了礼花。
顿时，无数细碎闪亮的彩纸飞落而出。
爱弗语气高昂，热情洋溢。
“那么现在，我宣布，蝙蝠侠专题杂志试读大会正式开始！”
“首先，请钢铁侠先生先打开包装。”
爱弗提示托尼斯塔克可以先开始了，“在您试看之前，请您先猜一猜，新杂志封面可能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托尼斯塔克鼻子喷气，被冷不丁扣流程的他，只想吐槽一番夜翼的感人故事。
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所剩无几的女友粉将会变成妈粉飞向夜翼。
该死的蝙蝠家。
他撇着嘴不屑道，“我猜蝙蝠侠肯定会展示……他那引以为傲的身材。”
他冷哼两声。
爱弗：公报私仇！
托尼斯塔克率先打开了这份礼物，他将包装纸撕扯下揉成一团抛在一旁。
在昨天，波茨已经提前拿到了这份杂志。
他仅仅是路过瞥了一眼，波茨就立刻将封面捂住不让他看。
波茨解释这是爱弗记者说的，为了保持一种神秘感。
托尼斯塔克不屑的想，他倒是要看看蝙蝠侠这期会搞点什么新花样。
他猜想，蝙蝠侠可能会展示他雄厚不菲的财富，又或者是他那造价不菲的身材。
一个肤浅的又阴暗的哥谭暴发户。
托尼斯塔克不禁撇撇嘴。
还能和我的封面照片相提并论吗？
完全不可能。
他将包装纸撕开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封面。
封面上。
黑色的底色映入眼帘，紧接着，精心布置过的柔和的边缘光线和伦勃朗光线组成了画面中心，将蝙蝠侠完美的如希腊雕塑一般的挺括侧脸，全然展现了出来。
在这样的灯光下，蝙蝠侠侧脸的阴影相交会成一道中心线，聚焦在他的坚实鼓囊的臂膀间。
那是一个襁褓。
襁褓里面的孩子靠在了蝙蝠侠的胸膛上，露出了一节碧玉般的手臂，伸向了蝙蝠侠的脸庞。
而蝙蝠侠，正以极其柔和而温柔动情的眼神凝视着他臂弯里的这个幼子。
伦勃朗光和边缘光给蝙蝠侠的边缘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
在这样的光线下，蝙蝠侠看上去就像一位尽享天伦之乐的父亲。
这幅照片宛若一幅油画，时间和光阴在这一刻镌刻成为了永恒。
托尼斯塔克倒吸一口冷气。
蝙蝠侠和他相比，走的竟然是另外一种路线。
太卑鄙了！有孩子了不起啊！
“钢铁侠先生，您的表情……”爱弗提醒着托尼注意自己的表情，此时他咬着牙瞪着封面，“您有什么感受吗？”
“很好，很好，”托尼眼睛通红，“我要生……生活更美好了。”
爱弗：我还以为你要生孩子。
爱弗点点头，继续提问彼得帕克。
彼得帕克摸着他的脑袋，作为杂志社一员，其实他早已知道这幅照片是什么样子的了，不过为了节目的效果他还是装出一副极力思索的样子。
“一定是和蜘蛛侠的合影！”彼得眼睛一亮，他脱口而出，“蝙蝠侠说过的，他就服蜘蛛侠！”
爱弗：不能夹带私货啊喂！
轮到彼得拆包裹了。
和托尼斯达克相比，他撕开包装的就显得小心谨慎起来。
他扯动的手慢慢悠悠的，吊足了读者们的胃口。
彼得帕克将话筒拉近了自己，他边拆还边发出了“哇哦”的惊叹声。
他拆了足足十分钟。
爱弗恨不得冲上去替他拆。
彼得终于拆完了，封面上的蝙蝠侠印入眼帘，让他为之一叹。
他忍不住夸赞起来。
即使作为摄影师的他，已经提前修好这幅照片，
但是看到样刊上的照片时，他还是忍不住赞叹起来这幅照片的浑然天成。
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光线，这样自然流露的感情。
这在他的整个人物摄影的生涯中，也是极其罕见的精品佳作。
彼得帕克忍不住朝着爱弗竖起了大拇指。
好耶是爱弗，我们得救了！
因为彼得拆包裹花了太多时间，爱弗将话筒对准了迪克。
“夜翼先生，作为蝙蝠侠的儿子，您觉得，这期封面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迪克深思了一会儿，他谨慎发言，“父亲以制服罪犯为己任，曾经，他在一个罪恶岛上获得了一只机械霸王龙。”
“霸王龙？”几人面面相觑。
“所以我猜他的这张封面，一定是和机械霸王龙的合影！”迪克大声喊道。
迪克翘尾巴：这节目效果，不手拿把掐！
托尼忍不住吐槽：“你们蝙蝠家族的时空都是这么复杂的吗？”
而作为最后拆杂志的迪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像是害怕面对老父亲的颜色杂志一般，他双手颤抖着伸向了包装纸。
像被电到了一般，他的双手又迅速的缩了回去。
“夜翼先生，……可以收收了”，爱弗忍不住了，“效果已经非常惊人了。”
迪克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迅速撕开了包装纸。
极其温柔的蝙蝠侠，透过杂志向他投来温柔的眼神。
迪克看着这张照片沉默了。
托尼斯塔克还在抱怨着蝙蝠侠的卑鄙，“他居然，利用他的儿子登上了杂志封面！”
彼得帕克则是在赞叹着这张照片的技巧惊人。
“这张照片足够可以拿下今年的人像摄影佳作奖项！”彼得帕克赞赏着，抚摸着照片，好像幻想着自己正在拍摄的样子。
而只有迪克，看着这张照片，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慢慢地滑落到了腮旁。
再滴落到了这张封面上。
爱弗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她将摄像头对准了正在默默垂泪的迪克。
爱弗轻柔地说起了这张照片拍摄的过程：
“就在排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我们还是找不到合适的拍摄的感觉，”
爱抚回忆着，她想到折磨蝙蝠侠的那几个小时，有些不好意思，她简直比哥谭的罪犯还要可恶。
“而就在我决定全部关掉灯的时候，蝙蝠侠看到了放在角落的这些道具，”
“这些道具都是从仓库遗留的一些物品，其中就有一个儿童模型，”
“他看到了这个模型，”
“他蹲了下来，将这个孩子的襁褓布包裹好，抱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他和我说，这个孩子长得特别像他的孩子，”
“他的眼神温柔，极其轻柔地抱着襁褓，就像抱着一个易碎的宝贝，”
“在这一瞬间他看着这个孩子的场面。让我不禁动容，”
“我立刻就想到应该为这样的场景留下一些东西，”
“这是感情最真实的流露，”
“这是最具人性的蝙蝠侠。”
爱抚娓娓道来，诉说着自己工作时的心路历程，而评论区里像是被她的话所打动了，都在发送着哭脸的表情。”太感人了。”
“这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买新杂志了。”
“蜘蛛侠还是钢铁侠还是夜翼也好，求求你们就给我们看一眼封面吧！”
“谁给我们看封面，谁就是大老爷！”
评论区里面快速刷动着弹幕。
而彼得想要偷偷的举起杂志封面，被爱弗的眼神所制止。
他只好吹着口哨，不经意地转开眼神。
爱抚满意地点点头，她笑容渐深。
“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新杂志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所以，今天！就在我们的直播间！可以立即购买杂志哦！”
她立刻上了链接。
“在直播间可以下单我们的新杂志哦，下单杂志后，还会附送蝙蝠侠周边附录包哦。”爱弗语气诱惑，像是怂恿着夏娃吃苹果的毒蛇。
她示意迪克将桌下边的包取出来。
迪克一脸懵懂，拿起脚下的包。
下一秒，他的脸色变得极其的复杂，眼神中是一闪而过的戏谑。
“这个附录包可是花了我们很多的心血，它是等比例制作的，并且它的触感也是非常真实的！”
爱弗让迪克把包举起来。
迪克举起包，完美的挡住了自己的脸。
在看清了这个包的样子后，评论区再一次的沸腾了！
“天哪！”
彼得帕克惊讶地大声喊了出来，他实在没想到爱弗还能整出这样的活来！
这个布包通体漆黑，两侧的带子上蝙蝠小翅膀振翅高飞，而就在这个包的正面，有两个凸起的弹性极佳的圆块。
这个圆块非常明显。
明显的就是蝙蝠侠穿着紧身衣的样子。
几位英雄别开眼神。
托尼：太，太卑鄙了。
彼得：太好了是蝙蝠包，我们有救了。
迪克：老蝠亲，您受累了！
“想拥有蝙蝠侠同款身材的包包吗？
只要下单杂志，即可拥有让您体验襁褓婴孩般的触感哦。”
爱弗朝着镜头眨眨眼。
第43章
爱弗在直播间挂上链接之后, 短短几分钟，新杂志的库存已经销售一空。
爱弗，克利帕和彼得看着显示为零的库存, 三人愣了一下, 随即狂喜大笑起来，三人站了起来欢呼。
“太好了！直播间的销量居然这么惊人！”
克利帕主编开心的满面酡红, 像喝了酒一样的兴奋，“我们的销售渠道又多了一种！这样看来, 我们可以向周边城市进行铺货了！”
线上直播的方式直接新颖，也完美绕过了他们向周边城市铺货的难题。
彼得看着已经售罄的库存，他语气激动，“销量太惊人了！已经远远超过了号角日报几月的总和了！”
随即，他又苦恼起来，“杂志是卖完了, 但是我们怎么进行投递呢？”
这样惊人的销量，这样大的范围。还需要尽快的送达。
以他们现在可以合作的快递方，根本无法实现这样的效果。
几人愁眉不展。
爱弗抬头, 看着面前的几位超级英雄, 她的嘴角勾起。
她的语气谄媚甜蜜，“几位英雄先生，你们辛苦了！”
托尼斯塔克刚想插嘴，爱弗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的话像机关炮一样输出。
“我看你们也不怎么忙, 不如就请你们几位来送吧！”
彼得帕克感觉大事不妙。
托尼斯塔克已经想偷偷溜走。
而夜翼，这位受某人邀约前来的不速之客, 则偷偷地给他远在哥谭的老父亲发了短信。
夜翼：得加钱。
*
一晚上的直播之后，蝙蝠包和蝙蝠侠杂志登上了热搜。
在各大社交媒体上, 不少粉丝都在询问如何买到蝙蝠包和《甜心主妇》新杂志。
甚至还有人重金求购。
而阿美尼亚小镇的劳伦斯太太却已经搓手等待了。
她在昨晚的直播间，手疾眼快，直接下单了新杂志。
被夜翼的故事所感动的劳伦斯太太，现在也成为了夜翼的妈妈粉之一。
她更是被蝙蝠侠家庭的温馨氛围所打动。
这样一位来自哥谭的冷酷英雄，私底下却是这样一副慈父的面孔。
劳伦斯太太心里雀跃，期待着早上的包裹。
“快递到了！”
门铃响起，紧接着，年轻的快递员的声音传了进来。
劳伦斯太太穿上了一件外套，火急火燎地朝门外走去。
看见了外面的新快递员，劳伦斯太太不禁愣住了。
他们的小镇上，从来都是由杰克来进行投递，想不到今天居然换了一位新人，劳伦斯太太还从来没见过。
“劳伦斯太太，早上好！您今天真是光彩动人！”
新来的快递员脱下了帽子，向着这位太太亲切而热情地打着招呼。
劳伦斯太太受宠若惊。
她看到了脱帽的年轻人，不禁脸上一红。
“怎么称呼你？这位新来的邮递员？”
这是一位非常俊美的年轻人。
他热情洋溢，嘴角的笑容更是灿烂明媚，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请叫我彼得，劳伦斯太太，”名叫彼得的年轻人笑着介绍自己，笑得阳光灿烂。
“您的杂志还请签收！”年轻人将杂志递给了劳伦斯太太，又从包裹里面取出来一个黑色的东西递给她。
“还有这个包！”彼得对劳伦斯太太眨眨眼，“这可是一件非常特别的礼物。”
劳伦斯太太接过黑色的包装，她将信将疑地问，“这个是个什么东西？”
彼得嘴角勾起笑容，“这是蝙蝠侠的独一无二的周边。”
*
哥谭市，中雨。
在灯红酒绿的下城区，电线杆横七竖八耸立着，乌鸦从电线上飞跃而下，翻捡着垃圾桶。污水混合着漏出来的垃圾，将整条街道熏得泥泞不堪。
沸反盈天的□□背面，一条小路上，闪着霓虹灯的小旅馆在楼群之间若隐若现。
杰森打开了摇摇欲坠的旅馆小破门。
他拉开了全是雨水的夹克衫，拎着领口，将整件衣服哗哗地抖动起来，雨水弹落到了地面的包裹上。
“这是什么？”
杰森蹲下来，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包裹。
“还好不是炸弹。”
他用撬棍敲打着这个包裹。
这个包裹的触感柔软，甚至还在弹动着，像是某种橡胶制成的东西。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不是某种生物。
也还好不是怪物。杰森心想。
他拆开了包裹。
映入眼帘的便是通体漆黑的杂志，上面的“甜心主妇”几个大字让人不禁联想，这是本关于家政技能分享的杂志。
而在加粗的字体下面，蝙蝠侠的面孔冲击力十足地撞进了杰森的瞳孔。
杂志上，蝙蝠侠边缘闪动着金黄色的光芒，他怀里搂着一个襁褓，而他此刻微侧着脸，眼神温柔地看着手里的这个孩子。
而在蝙蝠侠的旁边，配着一串标题。
“蝙蝠情也深。”
杰森僵硬的看着这本杂志。
他手一抖，杂志内，夹杂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他看过去。
掉落在地上的是一个斜挎包，装饰着蝙蝠翅膀的带子，而包的正面朝上，是凸起的两个圆块。
而圆块的旁边，绣刻着一行小字。
“让你也体验蝙蝠侠的胸怀。”
杰森的双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我宁愿收到的一个炸弹！”
他捂着头，抱怨一声，又看向手里的这本杂志。
这本杂志好像有魔力似的，将他拉进了这个漩涡。
杰森默然来到了沙发旁，打开了落地灯，阅读起来。
房间内只有“沙沙”的翻书声音和屋外的雨水滴落声。
这本关于蝙蝠侠的专访杂志，杰森不知不觉已经看到了尾声。
他叹了一口气。
是时候回一趟蝙蝠庄园了。
他从包里拿出手机，琢磨着给他的老父亲应该发一条短信。
随着手机的一段震动，一个新消息发送而来。
他点开。
“杂志很好看吧，多读书有助于提高自身的修养哦。”
在文字的最后附送的是一张照片，而这张照片正是自己在看杂志的样子。
落地灯的温馨照耀下，自己正一脸柔和地看着封面。
“ps，不用客气，已经发送给父亲了。你的好大哥。”
杰森看着发送人，他捏紧了手机。
“……迪克。”
*
韦恩庄园。
阿尔弗雷德今天早上有点头疼。
不是因为繁琐的家务和经常不着家的小蝙蝠们，而是昨天晚上开始，提姆少爷和达米安少爷就在缠着他要看新杂志。
阿尔弗雷德叹了一口气。
韦恩庄园的杂志都是长期订阅的，会有专人投递到庄园门口，而就在今天，应该早就前来的快递员却迟迟没有消息。
“抱歉，管家先生，”快递员抱歉地和他回了电话，“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甜心主妇》杂志居然没有库存了，也没有安排我们进行投递。”
“实在不行，您可以看看网上有没有出的杂志。”快递员摸摸脑袋，实在不懂，这本家政杂志是如何这么火爆的，但是韦恩家族的管家先生这么焦急，他只能提出购买二手杂志的建议。
“网上的杂志？”
阿尔弗雷德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他赶紧上网搜索。
没想到，无数个刷新出来的词条，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甜心主妇》的粉丝社群体量庞大，在直播间抢购到的粉丝，已经在网上分享出了最新一期的封面。
封面上，赫然是阿尔弗雷德熟悉又陌生的人。
正是柔情似水的蝙蝠侠。
确实是老爷。阿尔弗雷德点点头。
怎么可能是老爷。阿尔弗雷德又摇摇头。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姿势，不可思议！管家先生啧啧，记者是如何说服老爷的，这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老爷很久没有这么温柔笑过了，管家先生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是……父亲？”小达米安出现在管家身后，他伸出圆手指着屏幕，“这是父亲！”
“是的，达米安少爷，”阿尔弗雷德将电脑放在达米安面前，“您的父亲笑得多么温柔啊，您知道他看的是谁吗？”
达米安稚气未脱，他虽然任性，但是此刻已经被照片吸引，“是温柔的父亲……”
达米安的眼神跟着闪动，他嘟囔着，摸着屏幕，“父亲很少会笑……”
“这是假的！”
突然出现的提姆打断了达米安的呢喃，他目光犀利，看向照片，“照片是假的！”
阿尔弗雷德一脸惊讶，他好脾气的问，“您怎么知道是假的呢，提姆少爷。”
“因为父亲不会笑！他只会皱着眉看着我们，特别是对杰森，对迪克！”
提姆冷静地指着照片，他洞察力惊人，一针见血。
“这样的表情，他从未对我们笑过！”
“提姆少爷，您一直都误会了，”阿尔弗雷德像一位慈祥的祖父，将两个孩子揽在怀里，
“你们的父亲不是不对你们笑，而是他本来就是不苟言笑的人，他性情向来如此，他对你们严肃，是希望你们能成为超越他的存在，他对你们严格，是希望你们能够成为韦恩的顶梁柱。”
说着，阿尔弗雷德将新鲜出炉的舒芙蕾递给两个孩子，摸摸他们的脑袋，
“你们的父亲不是不爱你们，他只是不善言辞，有苦难言。”
提姆和达米安拿着舒芙蕾蛋糕，他们听了阿尔弗雷德的话，若有所思点点头。
看着离开的孩子，管家叹了口气，他看向躲在一旁的老蝠亲。
“老爷，您对待孩子可不能逃避，”阿尔弗雷德一针见血指出布鲁斯的错误，“迪克少爷告诉我，杰森少爷愿意回趟庄园，”
阿尔弗雷德表情认真，他语气严肃，“您今晚务必参加这次的家宴，借着这次杂志封面的机会，和孩子们好好沟通。”
老蝠亲眼神躲闪，看向电脑屏幕的时候，他突然想了那位爱弗记者的话。
拍摄的那天，爱弗记者听了他的烦恼，不赞成地看着他，一字一顿说道。
“您爱孩子，像爱哥谭一样爱着他们，但是恕我直言，蝙蝠侠先生，”爱弗的表情严肃认真，“孩子和成年人不一样，成年人的真心都是揣测，孩童的真心都是热忱，您爱孩子，就不要让孩子像下属一样去揣摩你的心思，您就必须光明正大，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告诉孩子们——”
爱弗的眼神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您爱他们。”
“好的，”布鲁斯下定了决心，“我会在家宴上，和孩子们好好沟通的，放心吧，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韦恩向管家保证道。
“希望您能做到。”管家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封面。
看来，杂志的能量惊人，管家心里笑道。
第44章
蝙蝠专题的杂志反响惊人, 作为《甜心主妇》驻地的纽约，已经掀起了“守护蝙蝠家”的热浪。
蝙蝠侠，这个众人心中阴森神秘可怖的哥特风格英雄, 也走进了市民的视野中。
更别提他那惊人的身材, 网上的评论更是辛辣。
随着纽约蝙蝠侠浪潮的风靡，这股热潮也传到了哥谭。
下了一场秋雨过后, 哥谭的清晨更显得萧索。早晨的落叶铺满了警局门口，踩上去沙沙作响。
戈登局长向来是来的最晚的, 虽然已经是局长了，但是他还是秉持了初任警员的习惯。在清晨，他会早早醒来，将整个街区巡视一遍，最后再来到警局，这几十年如一日。
“早安, 各位！”
戈登局长一进大门，神清气爽地打着招呼，他环顾四周, 看到正埋头干活的同事们, 这真是一反常态。
没有平常的问候，也没有早餐聚会，就连通宵执勤的同事也早早回到了岗位上，
出外勤的同事全部在岗。
这很不寻常。戈登扫视一眼众人, 他耸耸肩, 拿起报刊架上的报纸。
报刊架上倒是满满当当挂上了新报纸。
“谁想看《每日哥谭》？不看我拿走了？”
《每日哥谭》是哥谭本地的大报社，最受大家欢迎, 不是因为它独特的新闻风格，也不是因为它事无巨细的报道内容, 而是因为它每天的填字游戏。
是的，谁能拒绝填字游戏呢？在做完填字游戏后，还能兑换购物券，这就是《每日哥谭》常年不衰受众众多的原因。
戈登拿起报纸问道，谁知竟然没人回答他。
往常这个时候，报刊架上应该早就哄抢一空了，《每日哥谭》可是紧俏货。
戈登看向报刊架上第二栏，《哥谭日闻》也好端端地整齐码放在架子上。
“谁要看《哥谭日闻》？”戈登又拿起杂志。
《哥谭日闻》虽然比不上《每日哥谭》的娱乐性，但是它专门报道各类异能人群伤亡事件，在警局里受众甚广，铁粉也不少。
执勤回来的胖警官抬起手。
戈登局长眼睛一亮递给他。
胖警官抬头，抱歉笑笑，“戈登局长，大伙今天都不会看报纸了。”
“这怎么行！”戈登奇怪道，“阅读报纸可是我们警局一向的优良传统！怎么就不看了！”
胖警官耸耸肩，他举起面前的杂志，递给戈登局长。
“大家伙现在都在看这本杂志，局长，您不会不知道吧，”胖警官神秘地展示封面，“这本杂志现在可是时尚单品！”
戈登看着胖警官神神秘秘顾头顾尾的样子，他直觉这是一本内容不健康的读物。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都在阅读什么……”戈登一把拿过来，看着封面上一脸慈祥平易近人抱着襁褓犹如奶爸一样的蝙蝠侠，他的脸上青白交替，
“这是……蝙蝠侠！”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哥谭市郊区，这里与市中区不同，环境优美，群山环绕，空气清新，正是适合疗养的好地方。
阿卡姆精神病院正是坐落在这么优美的地方，可以说是群星荟萃于此。
监察看着新闻，突然响起的铃声提醒他：该到饭点了。
监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锤着腰打开每个病房的门，让病人们列队站好。
“都站好了！”监察员呵令所有人站好，他环顾一周，清点了人数，领着他们去食堂。
这时，一个男人捂着胸口倒下去，他痛苦哀嚎着，嘴里念着疼。
监察员呵止吵嚷起来的病人。
他赶紧按铃，叫来护士们，将这个病人放平开始打入镇定剂。
随着镇定剂打入，病人渐渐停止了喘息，呼吸逐渐平稳，熟睡起来。
监察员冷眼看着，见病人无碍，他带着剩余的病人前往食堂。
被抬回病房的心脏病病人调整了姿势，偷偷塞好藏在衣服的东西。
“嘟嘟嘟”病房的墙响了三下，心脏病病人将藏在衣服的东西从墙缝里塞了出去。
“这可是我在桌上最上面取到的！”心脏病病人得意极了，他低声喊着，“你说让我拿最上面的那个！”
“你怎么会喜欢看这个”
隔壁房间的病人接过东西，他借着幽暗的光线，想要翻到他最渴望的那一页。
“填字游戏……填字游戏”
他碎碎念着，却越翻越觉得不对劲。
光线昏暗，他只能拿到探视窗口下面，对着微弱的灯光看这份读物。
他翻到封面，脸色煞白。
封面不是《每日哥谭》，但是一份杂志，封面是，通体漆黑，蝙蝠侠赫然出现。
蝙蝠侠的手臂里还抱着孩子，他慈爱极了。
“嘿，谜语人，你答应我的东西呢！”旁边的病房里，悉悉索索传来催促的喊声。
谜语人看着封面，他艰难咽下口水。
“这能是蝙蝠侠？”
*
韦恩庄园。
夜色深沉，天上的月亮由缺转盈，像张圆盘挂在建筑的上方。
杰森站在大门前，皎洁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
他抱着头盔，想着直接翻进去还是从大门进去。
“你还是从大门进去的好，”
他身后骤然出现一个声音，他的“好大哥”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他的身后。
“阿尔弗雷德可是为你准备了惊喜，别让老年人失望。”
迪克还戴着面罩，他收起翅膀，走到杰森旁边。
“今晚的月亮真圆，东方文化里，月亮代表的可是家庭团圆。”
好大哥迪克心情不错，他参加了《甜心主妇》的直播活动，又送了一上午的快递，从老父亲那可是拿了不少好处。
在此之前，他受到布鲁斯的委托前去《甜心主妇》，还以为是什么棘手的事情，现在他只想说，
这样的好事，请多多益善！
“蝙蝠家团圆？”杰森做出一个想呕吐的表情，“这可是在哥谭，月圆之夜狼人出动！”
迪克在家里能说过的只有老父亲，听着弟弟的吐槽，他翻翻白眼，敲响大门。
“是我们，阿尔弗雷德！”迪克语气欢快，他给杰森递眼神，“迪克和杰森宝宝回来啦！”
杰森更想吐了。
随着大门吱呀一响，蝙蝠大门缓缓打开。
大门里面，正前面站着的是阿尔弗雷德正温柔看着他们，后面站着布鲁斯韦恩，他挂起和蔼可亲的笑容，一手强硬搂着提姆，而另一只手则强按着达米安的头顶。
阿尔弗雷德拿起了礼花筒。
迪克：这个礼花筒好眼熟。
阿尔弗雷德拉响了礼花筒，“欢迎回家，两位少爷！”
霎时间，无数个蝙蝠形状的碎片闪动着光芒，洒落在迪克的头顶。
杰森：还好我闪的够快！
迪克：……我来就是个错误！
杰森扯起嘴角，他看着头顶发光的迪克，无情嘲笑，“提前过生日了啊，迪克，生日快乐。”
布鲁斯推着达米安和提姆走上前。
“……欢迎回家，迪克，杰森，”布鲁斯韦恩想着爱弗对他的忠告，他轻咳一声，“韦恩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打开，……你们永远是我的孩子，无论多大。”
提姆一脸平静地看着几人，语气清淡，“欢迎回来，哥哥们。”
也不知道布鲁斯韦恩用了什么花招，恩威并重地让两个孩子乖乖听话。
达米安则一脸傲娇，他撅起嘴，抱着双臂，头顶又被布鲁斯揉地凌乱，他只好开口，“……欢迎回来，迪克，杰森。”
杰森哈哈一笑，他拉过两个小孩，狠狠揉着他们的头顶，看着他们无可奈何又默默忍受的样子，他心情大好。
杰森：或许留下来也不错，他真想看看他们能忍到什么时候！
宴会上，几人倒是温馨地吃了一顿团圆饭。
没有争吵，没有讽刺，阿尔弗雷德心情大好，给每人都多添上了一大份焦糖布丁。
达米安和提姆吃的很开心。
阿尔弗雷德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他心里柔情满溢，像是甜蜜地要荡漾出来，
他轻咳一声，瞥向坐在主位一直埋头苦吃的布鲁斯老爷。
如果阿尔弗雷德的眼神是刀，那么布鲁斯的身上应该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布鲁斯韦恩轻咳一声，将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忍不住开始说教了？”杰森放下刀叉，他已经习惯布鲁斯的管教了。
可没想到，这次的布鲁斯只是清了清喉咙，看向自己的头盔。
“你的审美不错，头盔……非常精美。”
“你有这个天赋，杰森，什么时候也给我的摩托贴个色。”
布鲁斯韦恩艰难的看向杰森身旁的头盔，据他的审美来看，杰森的审美应该传承自钢铁侠。
和他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谁知杰森却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布鲁斯会夸奖起自己的头盔，耸耸肩，“你想要给摩托换个什么颜色的？”
杰森挑眉，开始出谋划策，“换个镭射的，还是粉色渐变的？要我说，你应该换成粉色渐变风格的，你常年穿黑色的，太阴沉了，现在可是流行猛男芭比色……”
听着杰森喋喋不休的装饰分享，布鲁斯艰难挂上微笑，他想开口阻止杰森的建议，但是阿尔弗雷德又一个眼刀杀过来，他又想起来了爱弗的建议。
尊重孩子，理解孩子。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他诚恳点了点头，“等会就请你帮我改色，我是真诚的。”
杰森愣了一下点点头，“摩托车在仓库？”
“不在仓库，仓库现在堆满了礼物，”布鲁斯得意笑起来，他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不禁自鸣得意，
“给你们的大礼物。”
“您直说吧，父亲，我们都很期待。”迪克像是猜到了什么，他头皮一紧。
达米安和提姆放下了刀叉，一脸期待。
布鲁斯韦恩点点头，他按下电动开关，顿时，餐厅后的帷幕拉开，仓库一览无余。
而在仓库里，成摞成捆的杂志，像书山书海般，出现在几人面前。
阿尔弗雷德还没来得及制止大老爷，他大叫一声不好。
迪克和杰森看着熟悉的封面，他脸色苍白。
达米安和提姆愣住。
“孩子们，我给你们准备了精心的礼物，就是我的专题杂志！”
布鲁斯韦恩得意极了，他大手一挥，指向仓库。
“给你们的礼物，每人一百本！”
杰森大声惊叫：“您吧杂志社清空了吗！”
*
纽约，《甜心主妇》杂志社。
夜晚，是爱弗巡视仓库的日子。
在忙了一整天后，准确的说，是让直播嘉宾忙了一整天后，爱弗照例来杂志社清点库存，除开直播已经售出的杂志，他们还需要第二天在书报亭铺货。
爱弗心情大好。
她哼着歌，打开了仓库的灯。
下一秒，她揉揉眼睛，
本应该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的仓库，此刻被洗劫一空。
就连破纸箱和置物架也没给她留下！
爱弗大怒：这都是她在二手杂货店淘的！
余光里，挂在门把手上的信封吸引了她的注意。
信封里，是一张支票。
而信封上，一个蝙蝠标志配着一行字。
“爱弗记者，杂志，我全收下了！”
爱弗的手颤抖起来。
“蝙蝠侠！”爱弗痛骂，“你这是打劫，啊不是，打赏啊！”
第45章
大都会, 《星球日报》报社。
“崭新的一天！”莱恩律师打开编辑室大门。
天可怜见，他一个律师，连轴转在哥谭和大都会, 简直是分身乏术。
更别提他上次在哥谭的奇遇记。
作为报社律师的他, 本以为哥谭业务拓展有了新案子，没想到居然是找他当新主持！
他的主持新秀, 居然是在哥谭！
那天的主持首秀结束后，他可是连续洗了好几个小时的热水澡, 将浑身洗了又刷，搓了又泡！
莱恩律师撇嘴，抖抖全身，感觉身上还有厚厚的尘土。
莱恩律师来到茶水间，他左看右看，没见到编辑们。
以往这个时候, 编辑们可都是在茶水间里吐槽肯特主编，他也会插上一嘴，过过嘴瘾。
而今天, 这里缺空无一人。
莱恩耸耸肩, 难道他又当了第一个到的工贼？
莱恩打开茶水间的咖啡机，给自己萃取了一杯咖啡。
他拿着咖啡站在窗边，模仿着克拉克肯特的姿势。
以往，克拉克总是会站在窗边, 朝南看去, 一副高深莫测的做派。
莱恩翘起指头，装模作样地喝起咖啡。
“嗯……果然不错, ”莱恩律师嬉皮笑脸，又模仿起在哥谭见面时克拉克肯特的话,
“莱恩律师，我郑重地恳求你，来临时接替我的工作，我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莱恩律师模仿力十足，他惟妙惟肖地自娱自乐，继续学着克拉克的语气，
“莱恩律师，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就像我的生命一样重要，我恳请您……”
“我有说过这句话？”
一个深沉的嗓音在莱恩背后响起，一字一顿，尾调上扬。
莱恩惊得一跳，急忙向后看去。
正是克拉克肯特。
莱恩律师急出一头汗水，他讪讪一笑，和这位不喜形于色的大主编打招呼，“早上好，克拉克，你这是姗姗来迟？”
“几天没见到你人了，你今天倒是出现了，”莱恩手心出汗，他擦到裤子上，“还这么不凑巧。”
克拉克将莱恩律师的咖啡拿过来。
莱恩律师眼睛紧盯着咖啡，流露出不舍。
莱恩律师：我可是多加了三泵糖浆！精心拉了花！
克拉克嘴角勾起，他觑着律师，“你倒是对我的踪迹了如指掌。”
“我哪敢，”莱恩律师赶紧拍胸脯，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现在的专注力都放在了副编辑身上！”
“是副编辑，天天缠着问我你去哪里了！”莱恩律师急着澄清，他打包票他和编辑们一丝拉扯也没有，“我只是关心你，克拉克，我甚至都想打电话问问爱弗记者了！”
克拉克停顿一秒，他的心脏像被猫挠了一样。
莱恩律师轻轻吐出一口气。
看吧，爱弗记者的名头果然好用。
克拉克轻抿一口咖啡，下一秒，他嫌恶地盯着咖啡，像是喝了什么脏水，将杯子塞回莱恩手里。
“你该注意身体健康了，莱恩，”克拉克眼睛眯起，一改绅士态度，语气歹毒，“你的高血糖得控制。”
说着，克拉克转身走向主编室，身上的长风衣甩到了莱恩腿上。
莱恩被衣角抽到，就像被鞭子抽到一样疼痛。
他龇牙咧嘴地抱起小腿。
看来还是不能提到爱弗记者！
*
主编室。
克拉克肯特看向窗外，他的姿势和刚刚的莱恩如出一辙。
他看向楼下的报刊亭和周围等候的人潮，就像是拥挤着挤入巢穴的蚁群。
报刊亭上，原本应该挂上《星球日报》特别版发售的海报，此刻已经换成了通体漆黑，印着蝙蝠标志的横幅，上面的大标题隔着百米都能看的清楚。
而报刊亭的门口，一列排队的人群正苦等着杂志的发售。
“蝙蝠也情深……”克拉克肯特视力超群，他喃喃着标题，忍不住轻哼一声，“要不然因为爱弗，他的粉丝能有这么多？”
他看着排队的人潮，办公室外的嘈杂声传了进来。
“都说了，蝙蝠侠的魅力最大，大于超人！”
门外，是年轻编辑的声音，他是蝙蝠侠的死忠粉，因为这次的杂志发售，一大早就去排队了。
“那和你迟到去买杂志有什么关系！”副主编嚷嚷着，拼命让自己的声音盖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我是觉得我们的报刊要有新变化！”年轻编辑不服输，他将包里的杂志拿出来，“纸媒和严肃新闻市场已经快没有了，固步自封只能是会自掘坟墓！”
副主编是个中年男人，他一把拿过杂志，恶狠狠地打开塑封，咬牙切齿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说的杂志到底好在哪里！”
说着，他瞪着眼睛看向杂志。
这一看，就是十分钟。
克拉克肯特走出办公室门，外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而站在正中心的副主编，捧着杂志忘我地看着。
克拉克心下不爽。
他冷不丁出声，语气是掩饰不住的严肃，“什么时候办公室办起阅读沙龙了？”
副主编看见突然出现的克拉克，手里一抖，杂志掉了下来，“主编，您在啊，我还以为……”
克拉克接住杂志，他看向一旁一脸不服的年轻编辑，“你是实习的杰克编辑？”
杰克收起了不服气，一脸愕然，他没想到克拉克居然会记得他的名字。
“你刚刚说，蝙蝠侠的魅力大于超人？”
杰克看着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主编，他吞了吞口水。
“很多人都这么说，主编，蝙蝠侠的人气要比超人高，毕竟外星人和动物拟人比起来，还是动物更可爱！”
杰克看着沉思的克拉克肯特，他不明白主编大人突然陷入思考，他脑中灵光一闪。
莫非，主编是超人的粉丝！
杰克脸色大变，他赶紧找补，“但是，也会有喜欢外星人的人存在的！”
“喜欢外星人？”克拉克肯特一脸困惑。
“没错！这就叫做人外！”
杰克赶紧说道。
克拉克肯特若有所思，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你对于报社的想法很好，杰克，你是个与时俱进的年轻人，”
“是的，主编！”杰克兴奋点头。
克拉克赞誉有加，他接着说道，“那么就请你写一篇可行性研究报告吧。”
“关于报社改版吗，主编？”杰克诚恳点头。
“不，”克拉克眯起眼睛，他心情大好，“是关于怎么让超人魅力大于蝙蝠侠的。”
“啊？”
*
回到办公室的克拉克肯特心情不错。
看着垃圾桶里，最新一期的《甜心主妇》上面的蝙蝠侠正抱着孩子，温柔无限。
他轻哼一声。
将杂志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
克拉克将封面折了起来，将版权页放在了最上面。
爱弗凯特的名字赫然在最上面。
他摸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
*
《甜心主妇》杂志社。
彼得和克里帕正在为所剩无几的库存而惊疑，他们昨天接到爱弗的电话，就连夜跑了过来，看到空空无也的仓库，他们的血液几乎凝固。
“蝙蝠侠不能这么做！”克利帕恨不得开车前往哥谭，“他不能就买断我们的劳动果实！”
“可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彼得帕克抱着克利帕，唯恐这个老年人去哥谭寻短见。
“他的支票不仅能搬空我们的仓库，甚至还能买下你，做一个天天裱蛋糕的奴仆。”爱弗看着折腾的两人，无情吐槽。
“那怎么办！”克利帕看着空荡荡的仓库，他的心也跟着空荡荡了，“什么货也不剩了，难道让我们的合作商开天窗吗！”
爱弗让老主编放下心来，“印刷厂还有不少库存，彼得已经运到每个供货商那里了，”
彼得连连点头，克利帕放下心来，可是爱弗下一句又让他心提到嗓子眼。
“可是明天的铺货恐怕就没这么顺利了。”
爱弗看着大额支票，她已经在幻想应该添置什么新设备了。
她抬头看向彼得，两人的眼神隔空发出电花火。
彼得：给我买最新款相机。
爱弗：收到。
“那怎么办！”克利帕连连摇头，他忍不住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刚刚打开了哥谭和大都会的铺货渠道，这时候断货的话，我们距离销量目标又迟了一步，距离年度最佳杂志的目标又远了一步……”
“好了，克利帕，别担心了，”爱弗劝慰着克利帕，她还是不折磨这个可怜的老头了，“上次和《星球日报》的合作记得吗，我们这次可以先用他们的增刊补上我们的渠道，样刊已经定好了。”
“你什么时候弄好的！”克利帕闻言，不可置信，他反问道，“你是和克拉克肯特联系的吗？”
“唔……算是吧。”
爱弗支支吾吾。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克拉克肯特了。
她其实一直在和莱恩律师联系，据莱恩的话说，克拉克不在报社，也不在住所，忙的像个陀螺。
大都会最近袭击事件频发，也许克拉克肯特是去深入调查了呢？
所以，只和律师联系，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爱弗这么想着。
她的手机铃声随之响起。
她接起来。
“爱弗记者，”对面传来低沉喑哑的嗓音，是克拉克肯特，“杂志社最近还好吗？”
第46章
电话那头, 传来了克拉克的问候。
“最近过得不错，”爱弗看着空荡荡的仓库莫名心虚，“除了一点小插曲。”
“爱弗记者, ”克拉克的声音带着鼻音, 闷闷地透过听筒，像是泡在水里,
“你最近好几天都没有和我联系了。”
克拉克肯特委屈地像是在吸着鼻子，他应该是站在办公室里, 背景里隐约是嘈杂的印刷声。
爱弗的心脏不由得快速跳动起来。
“……我们现在不正在联系？”爱弗心虚看了一眼正在茶水间搬弄着新机器的克利帕和彼得，她的声音逐渐越来越小，索性背过身子，“你有话直说吧，克拉克主编。”
爱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犹豫着，打算直接问问这个同行是在琢磨着什么新招的时候,
下一秒，克拉克倒是爽朗地大笑起来。
“你误会了！爱弗记者！”克拉克语气里是止不住的揶揄，他捉弄了爱弗笑得开心, “我是想问问你, 你为我们报纸的增刊完成的怎么样，怎么不和我沟通呢！”
爱弗松了一口气，她清清喉咙，见克利帕和彼得探寻的眼神, 她又转过来, 装模作样大声说着，
“增刊您没有看过吗, 克拉克主编，我已经发给您和莱恩先生了, 他说没有问题呢，最新的增刊将会在明天正式发行。”
“莱恩？”克拉克皱起眉头，抬眼看向走廊。
落地玻璃窗外紧邻着走廊，而莱恩正探头探脑地朝他看着。
克拉克走过去，站在玻璃窗台前，莱恩连忙举起手机朝他挥挥，嘴里是“快看手机”的口型。
克拉克面无表情，看着莱恩律师手舞足蹈，紧接着，拉下了百叶窗。
莱恩律师正挥着手，面前转眼变成了白色一片。
莱恩呆愣在原地。
“你怎么又惹到他了？”副主编不怀好意地问道，他的目光在莱恩身上游走，又飘向紧闭的办公室。
莱恩鼻子喷气，“我怎么知道！”
*
爱弗听见对面寂静一片，她试探开口，
“克拉克？”
“我一直在。”
克拉克的呼吸均匀，透过听筒一直传到爱弗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我还以为你要去开会了，你是不是最近很忙？”爱弗礼尚往来，和甲方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她关切问道，“听莱恩律师说，你最近经常不在报社，甚至连家都很少回。”
爱弗看着手边的书《如何和青春期孩子打好关系》，这是蝙蝠侠给她一并留下的礼物，爱弗估计蝙蝠侠是把她当做育儿闺蜜了，她随手翻到一页，正是写的孩子沟通小技巧。
“不管怎么说，克拉克主编，”爱弗学习着书里的沟通技巧，她语气温柔，“一定要关心身体。”
*
《星球日报》主编办公室外，吃了闭门羹的莱恩律师，正张牙舞爪地朝着玻璃墙做着鬼脸。
“大主编，你就嚣张吧，”莱恩律师恨恨说道，他对着玻璃，又抱起双臂，模仿起克拉克常常做的姿势，“哦，莱恩，你应该减减肥了……”
还没等他说完，面前的大门骤然拉开。
莱恩还没收好表情，就立刻对上拿着手机的克拉克的眼神。
莱恩：……
“忙着呢，克拉克，”莱恩律师尬笑，“我等会再来。”
说着，就要拔腿开跑。
“留下，莱恩，我一会找你请你帮忙，”
没想到，克拉克一反常态，他心情大好，拍拍莱恩的肩膀让他呆在原地，又一脸关怀的看着自己，
“莱恩律师，我发现你瘦了不少，最近大都会新闻繁多，你可得好好注意身体。”
说着，还没等莱恩开口，克拉克又关切地拍了拍莱恩的胳膊，阖上了大门。
莱恩：……不是，刚刚谁说我高血糖的！
*
门内，春意盎然。
克拉克听着爱弗的关怀，心里的坚冰渐渐融消，他语气上扬，好心情地问道，“那如果有人不听话，不注意身体，那怎么办呢，爱弗记者？”
爱弗：？
“您是指莱恩律师，”爱弗试探问道，“还是您自己啊？”
“……因为忙碌而忽视身体健康的人还是很多的，爱弗记者，我们必须要重视国民的身体素质，这是作为记者应该宣传的，不是吗？”
“如果是下期的选题，你应该怎么写呢，爱弗记者？”
克拉克的回答听起来一本正经。
不愧是严肃新闻大主编。
高瞻远瞩。
爱弗佩服。
“……针对这种情况，我应该会推荐几种解决的方法。”
“愿闻其详。”
爱弗翻着《如何和青春期孩子打好关系》，她尝试回答这个艰涩的问题，
“第一，要确保每天三餐都正常吃，科学摄入各种营养物质，”
克拉克嗯了一声，语气温柔。
爱弗头皮发麻，
“其次，要确保有充足的睡眠，想要保证每天的高质量睡眠，最好在睡觉前泡一个热水澡，为深度睡眠而做准备。”
克拉克语气轻微，他唔了一声。
他嘴角勾起，听着对面女孩认真的声音，他身上的疲惫几乎已经全消。
他坐在办公椅上，右手边是温柔的午后阳光，爬进办公室，他却觉得像是已经躺在了热水缸里，舒服地泡着澡。
“然后呢，”克拉克温柔问道，他甚至希望女孩能一直说下去，他愿意听，“然后还有别的方法吗？”
“最后，要有最爱的人坐在床边，哄着你入睡，给你唱歌，或者念着童话故事，这样，伴随着温柔的声音，你能安然入梦……”
克拉克猛地一怔。
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里。
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胸腔的鼓噪声逐渐变大，砰砰地想要跳跃出来，蹦到布朗克辛的那个杂志社里。
“啊！我念错了，克拉克主编，这个应该是妈妈哄着孩子入睡的，”爱弗念着念着就发现自己读岔了，她赶紧解释，“您别多想！”
电话那头的克拉克沉默很久，久久之后，他蹦出来几个字。
“没关系的，爱弗，”克拉克望向南面，那是布朗克辛的方向，“我觉得，那样很美好……”
……
爱弗挂断了电话，她叹了一口气，倒在沙发上，面如死灰。
“她这是怎么了？”克利帕捣捣忙着收拾地面的彼得，“刚刚正襟危坐着，现在又哭又笑的，这是怎么了？”
作为老年人的克利帕，无比关心两位年轻下属的心理健康，他害怕两个干起活来不要命的下属，会走在自己前面。
“你知道的，克利帕主编，爱弗刚刚出院没几天，”彼得劝克利帕别担心，“脑震荡的后遗症，很正常！”
瘫倒在沙发上的爱弗木然举起手里的书，她双手颤抖，“……大失误！”
彼得举着拖把，忙的不亦乐乎，“你刚刚在忙着和谁打电话？”
“甲方，”爱弗坐起来，看着勤劳的彼得“如果你口不择言，得罪了甲方，你会怎么做？”
彼得将地上最后一块地擦的锃亮，他依靠在杆子上，“这很简单，爱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只有一个办法。”
爱弗一脸期待。
“那就是立刻滑跪，告诉他你的认真，你的错误，你的真诚！缠着他，抱着他，和他道歉！”
彼得笑嘻嘻，他让爱弗把脚抬起来，将地上又拖了又拖。
爱弗若有所思。
说的对啊！
*
《星球日报》报社主编室。
莱恩律师正襟危坐着，他双手捧起克拉克肯特亲手给他倒的一杯咖啡，他小心翼翼上下打量着杯口，又慢慢地啜饮一口，
比他的命还苦。
他龇牙咧嘴，看着好心情的克拉克，这位大主编正和风细雨地看着稿件，像是看着诗歌集，眼里的温柔像要化水滴出来。
“……所以，是和爱弗记者刚打完电话？”
莱恩酷爱蹦迪，尤其是在电门上。
果不其然，他看见克拉克肯特迅速抬起眼来看他，黑色镜框下，湛蓝的瞳孔像是盯着猎物。
莱恩：我这张嘴。
“爱弗记者好像对哥谭的事很上心呢，”莱恩琢磨着开口，他侧开眼，不让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我们这次增刊也和他有关，”
“克拉克，你说，爱弗记者是不是和蝙蝠侠他们太熟了？”
熟的又是做专访又是拍杂志的。
而克拉克肯特只是盯着他看，莱恩被他盯得发毛，只好求饶。
克拉克轻喷气，转开视线。
莱恩觉得自己又能呼吸了。
“你刚刚找我什么事？”克拉克看着莱恩手里的咖啡，眼睛眯起，“我这里可没有方糖和奶油。”
莱恩赶紧放下咖啡，这苦死人的咖啡不喝也罢。
他擦擦嘴角，掏出手机递给克拉克，“上次我们报道过的超能力者，这次不单单在大都会出现，在哥谭，甚至在纽约，都有人目睹过他们的身影！”
视频上，觉醒的超能力者有的飞上半空，有的在房梁上四处飞窜，有的甚至还能喷出小火焰，点燃了报纸堆。
“还好这些人的能力都很一般，破坏力微乎其微，”莱恩收起手机，“大部分已经被特殊部门控制了，但是这个趋势，很不同寻常，克拉克，我们要时刻关注。”
克拉克移回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机。
*
爱弗正看着手机，听了彼得的话，她觉得要汲取教训，多和甲方沟通。
确切说，多拍甲方的马屁。
而她将短信编辑了又删，愁眉不展。
“亲爱的克拉克……？”
“克拉克主编，您休息了吗？”
爱弗抓抓头，这比写稿件难得多了！
“克拉克主编，晚上了，我想你应该早点休息……这不错。”爱弗点头，埋头编辑。
她正写着，谁知下一秒，克拉克的短信发送了过来。
“爱弗，晚上注意少出门，ps，别管蝙蝠和那些乌鸦。”
蝙蝠和乌鸦？
爱弗愣住，下一秒，还没编辑好的短信就发送了出去。
爱弗大惊失色。
短信还没编辑好，在那个对话框里，赫然是一串让人不禁浮想联翩的话语。
“克拉克主编，晚上了，我想你”
第47章
杂志社里, 克利帕安慰着爱弗。
“你真的给克拉肯主编发送短信了，”克利帕吸溜着，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那么地惊恐, 克利帕看着爱弗发送的最新一条信息, 不禁念出声，
“克拉克主编, 晚上了，我想你应该早点休息, 你这找补还算得体，”看着爱弗一脸懊恼，克利帕拍拍爱弗肩膀，让自己的下属不再那么悲观，“往好处想，爱弗, 克拉肯主编那么忙，也许没看见呢！”
彼得清洁完，沏了一杯咖啡, 他悲悯地看着爱弗, “往坏处想，爱弗，就算他看到又怎么样，他还能告你骚扰不成？”
爱弗将脸陷入自己的双手中, 听见彼得这句话, 她抬起头，如释重负。
“你说的对, 就算他看到又怎么样，大不了看着手机屏幕, 让莱恩律师去告诉工会我是个骚扰狂，”爱弗耸耸肩，长舒一口气，
“我只是担心，我们的合作关系会因此受影响。”
毕竟刚刚和《星球日报》签了增刊合约，这是他们打开大都会市场的机会。
彼得亮了亮自己的肱二头肌，他宽慰道，“如果他敢因为这件事而嘲笑记恨甚至投诉你，”彼得摆出凶狠的表情，成功逗笑了克利帕，
“那我就会在杂志堆里把他揍得满地找牙，再起不能！”
“而我们的下一期杂志就用大标题写上，《甜心主妇》彼得记者拳打《星球日报》克拉克主编！”
彼得学着电视里的动作，左右挥舞着拳头，滑稽的样子像是刚刚训练好四肢，爱弗总算笑出声，克利帕看见爱弗精神放松下来，向彼得竖了大拇指。
*
今夜的空气比起前几日更加寒冷，窗户上的水蒸气凝结，顺着窗沿流淌下来滴落在地毯上。
床上。
汗珠顺着爱弗的额头低落，她紧闭着双眼，嘴巴里碎碎念着，像是梦魇缠身，下一秒，又瞬间睁开。
爱弗睁大双眼，怔怔地看着熟悉的环境。
……
还好，是噩梦。
爱弗看向手机，已经是半夜了，她坐起来，抹去额角的汗水，长长呼出一口气。
在梦里，她身处在废墟中，断墙残垣间，成山的杂志散乱摊开，一个男人被压在杂志堆里，满身浴血，奄奄一息。
层层叠叠的书籍和漫天灰尘挡住了男人的面孔，爱弗只能记得，她想奋力向男人伸手抓去，但是却离他越来越远。
爱弗已经睡意全无。
她看向窗外，月亮已经高悬于天上，几颗星星簇拥着月亮，垂涎着月亮的皎洁。
月光下，电线杆上的乌鸦单脚站立着，和漆黑的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爱弗，晚上注意少出门，ps，别管蝙蝠和那些乌鸦。”
爱弗突然想起克拉克肯特的叮嘱，她从床上爬起来。
*
“这都午夜了，爱弗记者。”
彼得帕克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就在五分钟前，沉浸在梦乡中的他被爱弗叫醒。
准确的说，是爱弗站在床边把他盯醒的。
彼得回想起刚刚，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长发黑影幽幽站在床头俯下身子，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他的背后汗毛倒竖。
“你看过恐怖片吗，爱弗记者，一个男人被鬼缠身，他只要一睁眼就看见鬼，男人为此夜不能寐，唯恐半夜女鬼找上门来。”彼得搓着手臂，他瑟缩着身子，嘴里发抖。
爱弗抬起下巴，示意他继续。
“最后啊，他活活睁着眼睛累死了，”彼得控诉爱弗的行为，“我也要因为你大半夜叫我起床累死了！”
爱弗眼底发青，她幽幽地看了一眼颤抖的彼得，“最近纽约乱得很，我只想看看你是不是安全的。”
彼得眼底也是乌黑一片，他愣住。
“纽约能有大都会和哥谭乱？”
爱弗噎住，她想起刚刚做的梦，吸吸鼻子，又提起了克拉克肯特的忠告。
“所以，是因为克拉克肯特，”彼得帕克撇撇嘴，看着爱弗的眼神意味深长，“就因为克拉克主编的打趣，你就要把我叫起来？”
爱弗看了一眼窗外，外面还是漆黑一片，但是乌鸦已经不再。
“我有预感，彼得，”爱弗动用了“惊弓之鸟”技能，她感到一阵不舒服的气味，顺着杂志社的地方，若有若无地传了过来，“杂志社真的会有大事发生。”
“你还真的相信克拉克的短信啊，”彼得耸耸肩，他能明白，蝙蝠侠的魅力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他那明显就是提醒你，不要和蝙蝠侠走得太近了。”
“哥谭的治安远近闻名，蝙蝠侠虽然是不折不扣的英雄，但是他也伴随着难以预料的危险，”彼得沉思道，“听克拉克肯特的话吧，爱弗，你确实离蝙蝠侠远点。”
见爱弗没有说话，彼得吸吸鼻子，裹紧浴袍，夜里的空气像把刀，刮着他的鼻腔深疼，“所以，我们就别再想那些危险的事情了，还是早点睡觉吧！”
说着，彼得站起来，晕晕乎乎地朝着卧室走去。
彼得：我的床！
“忘了告诉你，彼得，昨天我刚用了蝙蝠侠的支票，下单了最新的摄影设备，想想今天晚上应该寄到了。”
爱弗冷不丁突然提起了新设备，彼得悠悠转身，一脸迷惑，“所以，和我睡觉有什么关系呢？新设备你先替我收着不行吗？”
爱弗嘴角勾起，看着彼得逐渐扭曲的脸，她一扫疲惫，容光焕发。
“我寄到的地址就是杂志社门口。”
*
“你就天天迫害我吧，爱弗记者！”
林荫小道上，彼得裹紧了外套，吸溜着鼻子，拖着疲惫的双腿在路上滑行。
“你就是故意的！让我现在被迫陪着你，去杂志社，拿摄影机！”
彼得痛斥着同事的铁石心肠，他抖抖嗖嗖地从衣服里抽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你的良心，能有这么多吗！”
爱弗也紧紧裹着外罩，听着彼得的抱怨，她心情倒是大好，她语气古怪，“我都说了，明天再拿，是你非要急着出门。”
“我能不着急吗！”彼得压抑着嗓门，成排成列的行道树此刻就像漆黑的卫士，他不由得头皮发麻，离爱弗更近了。
“纽约的治安，现在比哥谭还糟糕！”彼得大呼小叫。
“我可不是担心新摄像机，我是担心你的小命，爱弗记者！”
爱弗翻翻白眼。
布朗克辛的路灯稀少，在手电微弱的照耀下，两人在冷风中，蹒跚着走到杂志社附近。
远处，就是杂志社。
黑黢黢的树影遮住杂志社的门廊，只隐隐约约透出房顶的招牌来。
“看吧，我和你说过了，杂志社一点问题都没有，”彼得翘起嘴巴，他打了一个喷嚏，
“这么冷的天，我们得拿了摄像机赶紧回去！”
爱弗心里的鼓噪声越来越大，她的鼻子嗅到了难以言说的气味，她低声喊道，
“停下！”
彼得被爱弗拦下，他轻哼，“又怎么了，我的大记者，是你的直觉异能觉醒了吗？”
爱弗作出噤声的姿势，“你看到前面的影子了吗？”
彼得看向不远处，是黑乎乎一片。
“这不是树林吗？”彼得奇怪。
面前黑漆漆一片，万籁俱寂，就连乌鸦叫声也没有，彼得想起那女鬼电影，屏住呼吸。
“是树林吗？”爱弗头皮发麻，她指着远处黑影，
“树林影子的轮廓……能是方形的吗？”
乌云散去，月光透出几分微弱光线，穿越树梢散落下来，彼得瞪大眼睛——
远处黑影，赫然是方形的轮廓。
像一辆卡车，停在杂志社的门口。
而这卡车的角落，一个人影在杂志社的门廊上，左右摇晃着，像是跳着奇怪的祭祀舞蹈。
这个身影头顶光滑，拿着树枝，鬼魅异常。
彼得吞吞口水。
爱弗不等彼得开口，她用技能已经变出一把质子光束枪在手上。
彼得惊恐地看着她这身装备，“你……这是要捉鬼啊。”
爱弗抬起枪口，慢慢向前走去，“捉鬼，得专业。”
*
杰森自从吃完团圆饭，从韦恩庄园离开后，头疼就一直没好过。
他捂着脑袋，看着身边成堆成山的杂志，他哀嚎一声。
现在，无数个蝙蝠侠抱着孩子围绕着他。
这就是慈父的力量。
这是一种精神污染。
看着封面上蝙蝠侠慈祥的眼神，他感觉天旋地转。
临时租住的公寓本就地方狭窄，此时堆满了杂志，让可怜的楼板发出阵阵惨叫。
杰森喘息着，缩在沙发里。
“不行，”杰森痛苦出声，“我得想个办法……”
他哀嚎着，又看向杂志，杂志上，加粗的“甜心主妇”让他陷入思索，
他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
深夜。
杰森用黑布捆扎好杂志，结结实实绑在他的大摩托上。
他现在就像个顶着碟子跳舞的印度女人。
杰森艰难地骑到《甜心主妇》杂志社，他第一次觉得骑摩托能像骑脚踏车一样煎熬。
将车子停在平地上，他走向杂志社的大门。
然后，掏出了他的撬棍。
“嗯？”
杰森试了又试，大门纹丝不动。
他纳闷地看着自己的撬棍，突然，一个冰凉的喷头顶着他的下半身。
“举起手来，”身后，是女人的声音，她被冻的直咳嗽，但是是毋容置疑的严肃，
“不听话的话，让你下半身开花！”
*
爱弗举着枪慢慢上前，彼得抓着爱弗的胳膊被迫上前，他害怕地眯起了眼。
距离越来越短，而眼前的人影逐渐明晰。
爱弗松口气。
“到底是什么！”彼得根本不敢乱看，他侧着脸，“是鬼吗？”
爱弗端起枪慢慢向前。
“好消息，不是鬼，”她倒是轻松起来，“坏消息，是小偷。”
小偷正拿着撬棍，变换着姿势。
“他在干什么，”彼得疑惑，“现在都智能门锁了，谁还能用撬棍撬开？”
“……也许是种开门仪式，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
爱弗看不下去了，举着枪，抵上这个人。
“举起手来，不听话的话，哼哼。”
小偷双手举起，慢慢转过身来。
他戴着红色面罩。
“咦，”彼得看着对峙的两人，他的眼神由困惑，转为惊疑，又转向惊吓，
他嘴巴越张越大，手指向这个人。
“这不是红头罩吗！”
第48章
杂志社。
办公室里, 爱弗和彼得并排坐着，两人炯炯有神，齐刷刷地盯着杰森。
红头罩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他交换了扭结在一起的双腿, “说吧，你们想要干什么？”
红头罩一手撑着下巴, 一手扶在沙发背上，他看着对面的二人组, 正冒着绿光幽幽地看向自己，只好转移视线，倒是又与蝙蝠侠封面对上了。
头疼。
红头罩摸摸自己的太阳穴。
彼得摸摸自己的心脏。
“这话我们该问你吧，红头罩，”彼得像是被吓得心脏病突发，他胸口上下起伏着, “你在我们门口，是要做什么坏事！”
“停！”红头罩很不赞成他俩的指控，他举起手指,
“第一, 我已经解释了，我是要归还杂志，第二，我是想要打开门放杂志, 不是干坏事！”
“你们说说看, 我像是干坏事的人吗？”
红头罩双手指向自己。
彼得一脸怀疑。
两人僵持着，爱弗轻咳一声, “红头罩先生，我相信你不是干坏事的人。”
“你看起来, 是这么的正派，”爱弗打量着红头罩，红头罩挺起胸膛，爱弗不住点头，“您是一位正义的超级英雄，和传闻里众人对您的好评价一模一样。”
“他还能有好评价……？”彼得质疑，却对上了爱弗的眼神，他心领意会。
“你很有眼光，爱弗小姐，”杰森不住点头，他看着爱弗越发顺眼，“怪不得蝙蝠侠和夜翼都对你赞誉有加！”
说着，又瞥向一旁的彼得，他语气得意，“可不像某些人，有再多的复眼也会识人不清哦～”
彼得冷哼一声。
爱弗一脸崇拜地看向红头罩，她的眼睛里满溢着欣赏，脸上带着一抹红霞，“您这样的人物，应该是位极具责任心的绅士……”
爱弗看着他喷薄而出的肌肉，眼里满是赞赏，这让杰森十分受用。
杰森看着面前这个红发的女子，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肌肤上，像是轻轻敲击着键盘。
杰森感到身上一阵酥麻。
他眉毛挑起，语气是势在必得的自信，“那是自然的，我答应的事情，还没有办不成的。”
爱弗赞叹着他的言出必行，“那您一定也不会赖账吧！”
“红头罩从不赖账，”杰森答道，他接过爱弗手里的计算器，计算器上，一大串的数字让他摸不着头脑。
“爱弗小姐，你这是？”
杰森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红头罩先生，”面前这位爱弗记者，这位人畜无害的红发美女，嘴角勾起，温温柔柔：“当然是你的欠款啦。”
“要快点结清呢，”爱弗一脸的关切，像是担心杰森的安危，“不然会利滚利哦。”
杰森：！
看着天价数字，杰森感觉喉咙发紧，“我怎么会欠你这么多钱！”
杰森越发觉得大事不妙，“我还辛辛苦苦地搬回你的那些杂志！给你放回仓库里！”
“杰森先生，你不欠我钱吗？”爱弗无辜，她张大水汪汪的眼睛，“你用撬棍可是伤害了我的门呢！”
说着，爱弗指向破旧的大门，“那扇门，可是我们主编祖传的棺材板呢！”
彼得猛掐大腿，嘴里呜呜，“克利帕主编祖传的棺材板，值好多钱呢！”
杰森瞠目结舌，他看着这对同事搭档，握紧了撬棍，“能有多少年，能超过两百年吗？”
“再说了！我刚刚用撬棍只是轻轻的，轻轻的碰了一下！”杰森举起撬棍演示着刚刚的动作，“我根本就没有用力啊！”
“没有用力吗？”爱弗的泪水几乎要滑落下来，“可是我看到，上面的浮雕有了划痕！”
说着，她激动得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那是克利帕的祖母凯瑟琳的雕像！”
彼得也激动得几乎落泪，至于是憋的还是疼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彼得双颊通红，哭嚎出声，
“……可怜的凯瑟琳！”
两人拉着手，更加激动。
……
在万千个蝙蝠侠的目光中，在这样的噪声中，杰森感觉胸口一阵窒息，他愈发头晕。
“……我赔。”杰森深呼吸，他再次重复，“我赔给你们还不行吗！”
看着计算器上无数个零，杰森心跳加速，他咬咬牙。
杰森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钱，但是填补上这样的天文数字，他不禁犯难。
或许把迪克的私房钱加上，能勉强够。
杰森掏出手机，准备摇人。
“等一下，红头罩先生，”
爱弗笑眯眯地取回计算器，噼里啪啦在上面敲打了一番，又递回去。
杰森低头看向计算器，他心脏几乎骤停。
“怎么翻了一番！”
杰森戳着计算器，他怒不可遏，“你说的利滚利是按分钟结算的吗！”
“按秒哦。”爱弗笑眯眯。
杰森怒上心头，他举起手里的撬棍。
爱弗举起了蝙蝠侠杂志。
杰森败下阵来。
“刚刚都是跟您开的小玩笑，红头罩先生，”爱弗笑得和风细雨，春风拂面，“其实还有个方法可以还债的。”
杰森叹了一口气，“……说吧。”
事已至此，他放弃了。
杰森缓缓坐下来，他苦笑，忙碌了一个晚上，总不至于还能把自己也搭进去吧。
“卖肉还债哦。”
爱弗和彼得笑得像狼外婆。
杰森看向手里的撬棍，要不，还是打死自己吧！
*
杂志社，办公室里，灯光已经搭好，景已经布置好。
彼得拆了新相机，他满意地哇哇个不停。
杰森看着将自己晾在一旁的彼得，他忍不住开口。
“……不是卖肉吗？”杰森低头看着半身赤条条的自己，他艰难开口，“……我都脱了。”
这么好的身材，你们当我是摆设！
杰森心里更加难受。
彼得像没听见红头罩的吐槽，他扫视这个半/裸怪人，“你不觉得很怪吗？”
“怪在哪里？”杰森低头看看，忍不住吐槽，“怪在我只脱了上半身？”
彼得摇头，他撇撇嘴，“你的身材很好，能看得出你运动量惊人。”
杰森骄傲挺胸。
彼得继续，“但是你的头盔很大，而并且你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你的脖子太短了！”
“你现在比例失衡了，红头罩。”
杰森：？
“我的脖子短……是因为我的斜方肌大！”杰森咬牙切齿，“你什么品味！”
“所以你该穿一条宽松一点的裤子，而不是穿上你那该死的紧身裤。”爱弗拖着几件衣服回来了，她将消防水带甩在地上。
“这几套装备居然花了我一百刀！”爱弗抱怨着，她从二手商店刚刚回来，和老板讨价还价了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
她指着地上的装备，“红头罩先生，这些都送你了！”
杰森指指自己：“我？”
爱弗抹抹汗，笑得真挚，“你的拍摄费！”
*
“对！很好！”
摄影棚里，相机咔咔作响。
彼得调整了几个姿势，他不禁赞叹，“不得不说，红头罩，你是个天生的男模！”
爱弗看着取景器的返图，她直觉这些照片能赚的盆满钵满，心情大好，也跟着彩虹屁，“……可圈可点！天生的模特！哥谭如果有维密，应该让你开场！”
杰森在强灯下，脸颊红彤彤，他拽拽裤腿，又弹了弹肩带。
肩带紧贴着他的胸肌，将他的肌肉弹得梆梆响。
杰森抱起消防水带，笑容腼腆，他已经逐渐上头了。
“那我们再来几张？”杰森羞涩问道。
*
第二天清早。
骑着单车的克利帕今天依旧心情不错，他直觉自己会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
作为一个老年人，天天到的比年轻人还迟，太不像话了。
克利帕摇头晃脑地打开门，面前的情景让他吓了一跳。
茶水间的简易灶台上，彼得正做着松饼，脸上沾满了面粉，他抬起眼看向目瞪口呆的克利帕。
“早上好啊，克利帕主编，我按您方子做的松饼，”说着他拿出装了一碟子香草松饼，淋上了枫糖浆，“新鲜出炉的，尝尝？”
克利帕愣着接过碟子，左手又被迫接过一杯咖啡。
爱弗眨眨眼，“新鲜萃取的，您尝尝？”
坐在椅子上的克利帕，如梦初醒，他往嘴里塞着甜蜜松软的松饼，轻盈的口感让他忍不住感叹生命的美丽，又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的苦酸很好的中和松饼的甜。
克利帕喟叹了一声。
“你们这是晚上来加班了？”克利帕擦擦嘴，“还是起了个大早来上班的？”
爱弗耸耸肩，“我们来抓鬼的。”
彼得接话，“但是抓到了小偷。”
爱弗接着说，“最后抓到了模特。”
克利帕：哈？
克利帕将桌子收拾一新，他听了爱弗和彼得的解释，已经知道了昨晚的杂志社奇遇记。
他忍不住开口。
“那个雕像不是我祖母凯瑟琳的，”克利帕表情很是尴尬，他支支吾吾，“下次别说是我祖母的棺材板了。”
爱弗和彼得面面相觑，“那是谁的？”
他们昨晚只是为了诓骗红头罩，随便编的，至于到底是什么门板，爱弗一概不知。
“是我曾祖母珍妮弗的。”克利帕表情扭捏。
爱弗和彼得一脸惊悚：还真是啊！
“那时候为了迁居，弄丢了棺材，只留下了棺材板，”克利帕一脸怅惘，他不禁想起来了祖母祖父为了子孙的生活的长途跋涉的奋斗史，“后来就一直传了下来。”
彼得脸色苍白。
“那我们昨晚看到的人影是……”
爱弗一巴掌捂上彼得的嘴。
克利帕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他自顾自说道，“爱弗，彼得，今天我还有个事情要宣布。”
克利帕神情严肃，“一个非常重要的事。”
第49章
克利帕表情严肃,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我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你们要做好准备。”
彼得脸色苍白, 他快速地瞥了一眼大门, 咽咽口水，强迫自己不去看门上的人头浮雕, 他深呼吸，让自己的不停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
老天, 真是活见鬼了。
“有多重要，别告诉我珍妮弗喜欢四处游逛，”彼得脸色有些发青，他面色僵硬，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丝笑容, “我只希望她是个与人为善的老太太。”
克利帕不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何如此惊慌，他沉吟开口宽慰，“彼得, 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你得知道，你是很招老太太的喜欢的。”
彼得脸色惨白。
他心里大声呼喊：我就怕的是这个！
爱弗怜悯地看着彼得，这个邻家英雄居然还怕鬼。
她收回眼神，看着斟酌着开口的克利帕, 她意识到了主编确实有了大麻烦。
“是不是杂志社又出了什么问题？”爱弗想替克利帕分忧, 她立即联想到了这几天的仓库清空事件，“是不是又是销售渠道有了问题？”
克利帕摇摇头。
他纠结着, 摸摸自己光洁的脑门，像是想要把所剩无几的头发撩拨出个造型, 但是显而易见失败了。
克利帕抬手看看手表，他咂摸着嘴巴，“他差不多应该到了。”
爱弗奇怪地看向门外，没有人影，“谁……到了？”
彼得惊恐地看着门口，他像个小鹌鹑，“他，……还是她？”
克利帕清清喉咙，他索性把头发都捋在脑后，又抓抓眉梢，“你们知道的，我们现在算是打开了哥谭和大都会的销售渠道，最新的杂志已经全面铺货了，而上次爱弗也和《星球日报》签约，让我们在增刊有了一席之地，可以这么说，我们杂志社不仅在纽约站稳了脚跟，也开始拓展了新渠道，这是良性的发展……”
克利帕手指在桌上敲击着，他有些为难地打量着爱弗和彼得，琢磨着如何开口。
“而现在，我们的杂志社已经体量不小了，单看我们单打独斗是不可行的，”克利帕刚刚还在敲桌子，现在搓起手，“而上次爱弗也提议让我们加入媒体工会，我们需要一个引荐人，作为我们的担保，加入我们。”
听了这么一大段冗长的废话，彼得已经头疼，“你今天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克利帕主编，这不是你的作风！”
克利帕手足无措起来，他索性看向爱弗。
爱弗看着一脸希冀的克利帕，他神情复杂，脸上不停变换着尴尬和愧疚。
爱弗心软，“克利帕主编，你有任何决定，我和彼得都会支持你的！”
彼得点头，“您可是主编，您该决定一切！”
“可别这么说，杂志社能走到现在都是你们的功劳，”克利帕感激地挤出一丝微笑，“但是现在，我能提供的帮助有限，而正好有这么一位绅士，愿意提供帮助……”
正当克利帕诉说着，强劲的冷风灌进屋内，
门轰然打开，猛烈撞击着墙壁，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哦不！”彼得看见门甩在墙壁上，他悲痛不已，“珍妮弗！”
伴随着咳嗽声，门外走进来一个胖男人，他不停清着喉咙，像是被风灌进脖颈。
“该死的，纽约的风怎么这么大！”
胖男人抱怨着，杵着拐杖艰难走了进来，屋内的暖气让他不由得赞美生命。
“这就是好心的绅士？”
爱弗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她挑起眉毛，“这不是《星球日报》的莱恩律师吗？”
莱恩整整吹歪了的衣领，他摸摸发型，还算得体。
“好久不见，爱弗小姐和两位先生，”莱恩热情洋溢，他的脸上闪动着讨好的微笑，对着爱弗奉承道，“爱弗小姐，几日不见，您真是越来越风姿绰约，美貌动人了。”
还没等爱弗开口，门又轰然一声巨响，反弹撞到墙上。
“珍妮弗！”
彼得不由得惊叫，莱恩奇怪地看了一眼彼得。
“好久不见，爱弗小姐。”
冷冽风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冒着寒气躬身进来，他穿着一袭长风衣，随着步伐，将寒风抖落在身后。
男人摘下帽子，眼镜上都是雾气。
正是戴着眼镜的克拉克肯特。
爱弗默默递上手帕。
克拉克肯特背过身，擦了擦眼镜，戴好后又转了过来。
四人眼睛炯炯有神，看的他有些不自在。
“所以，克拉克主编，您就是好心的绅士！”爱弗拍着手，“您是来我们杂志社任职来了！”
克拉克温和地看着爱弗，摇了摇头。
“肯特主编不是正式任职，他还是在《星球日报》任职，以《星球日报》的工作为主，”克利帕赶忙和众人解释道，“准确的说，他是来做客座主编的，他在媒体工会影响力大，这对我们打开销售渠道有很大的帮助，同时，也能替我分担一些选题工作，这也是我极力拜托他前来的。”
客座主编？
爱弗看向克拉克，克拉克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爱弗又想起了昨天的那则消息。
她头皮有些发麻。
“欢迎，克拉克主编，”爱弗挤出笑容，她努力让自己忘掉乌龙，显得自然些，“……那么我们就是同事了？”
没想到，克拉克却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
克拉克却是心情大好的模样，他笑容满面，看着爱弗眼神温柔。
“那么，爱弗，我们就是真正的同事了。”
*
办公室内，原本由三张桌子拼成的三角形，现在由于克拉克的加入，改成了四张桌子拼在一起。
四位记者坐在桌前开着临时会议，而莱恩律师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
“这就是我们自从改版以来，几次的选题和销量统计，”爱弗从电脑里调出数据，她指着不断上升的折线图，“能看出来，我们总体是上升趋势。”
克拉克他仔细看着数据，将电脑拉进自己这边，爱弗只能跟着向他凑近。
看着认真的克拉克，爱弗不由得想翻出另外一堆表格给他看看，她伸手够向鼠标，却和克拉克手碰个正着。
克拉克心脏一紧，他抿嘴。
爱弗立刻抬手，“主编请！”
说着，把电脑整个都推向克拉克。
克拉克：……
“爱弗记者，这些数据还挺复杂的，您可以为我讲解一下吗？”
克拉克将电脑推过来，他笑容不减，态度谦逊询问道。
一旁观望的彼得跃跃欲试，他刚想喊出“我来”，就被克利帕一把抓着坐下去。
克利帕给他递颜色。
“彼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数据分析这里你再懂能有爱弗懂吗？”克利帕示意彼得别开口，“你就把这个机会让给爱弗。”
蜘蛛郁闷极了。
“好，那我就分析说一说我们这几周的销量吧，”爱弗叹了口气，她坐到克拉克旁边，俯身为他讲解，“第一次销售，我们一改托尼斯塔克的花花公子形象，封面照片对于斯塔克的女友粉来说冲击力极大……”
四位记者研讨着，坐在沙发上的莱恩律师翘起二郎腿，他啜饮着热可可，翻看着杂志，不由得耸耸肩，低声碎碎念，“还数据看不懂，《星球日报》几十年的数据你都能倒背如流……”
……
爱弗讲解着，她觉得坐着难以发挥，索性站了起来，俯下身来，解说着，
“……所以，综合这几次的销量来看，我们的选题还是非常有理有据的……”爱弗说的口干舌燥，她看着克拉克的侧脸，克拉克浓密上翘的睫毛下，深潭一般的眼睛，正注视着电脑。
这双眼睛又抬眸看向她，她心脏莫名漏了一拍。
“继续说，爱弗记者，不得不说，你分析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克拉克眼睛带笑，他赞誉有加，“你不愧是知名的报道记者。”
“请坐，爱弗，”克拉克体贴地拉出椅子，他拉着爱弗的手让她坐下来，“我需要写一个总结报告，可以用你的电脑吗？”
爱弗点头，她坐在了克拉克的旁边，他们的左右臂紧贴着。
克拉克沉思几秒，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随着他的输入，一篇报告随之浮现。
克利帕和彼得都惊呼不已。
“论《甜心主妇》的发展路径和选题方向……”克利帕看着电脑，又忽而看向认真打字的克拉克，他的眼神逐渐狂热，不禁低声夸赞，“真是来了个毛遂自荐的好帮手……”
“你说什么，克利帕主编？”
彼得疑惑看向主编。
克利帕连忙收起算计的神情，他轻咳一声，“我是说，不愧是肯特主编，大牌报社主编，经验丰富，哈哈哈……”
他尬笑着，一边喊着腰痛，转身去活动四肢了。
坐在沙发上的莱恩，边吃着布朗尼蛋糕，边小声吐槽，“……还是个倒贴上班的好帮手，现在这么爱上班的，难以寻觅啊！”
爱弗看着越来越充实的文章，她的脑海里不禁构想出更多新的选题，她的眼睛越来越亮。
“克拉克主编，你写的这里非常好，”爱弗指着一段文字，兴奋道，“报道新闻要抓住超英的性格差异，制造反差点，让超英更加贴近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非常好！我有了下一期专题的想法！”
克拉克见如获珍宝的爱弗，他嘴角带笑，“你是想报道哪位超级英雄了？”
爱弗一脸大彻大悟，看着克拉克的眼神，语气激动，“我想报道的是……”
“超人！”
第50章
爱弗眼里闪烁着光芒, 听了克拉克的总结，她现在热血沸腾，不由得手拍着桌子。
“就报道超人！”爱弗站起来, 她目光炯炯有神, 在其他三位记者身上逡巡着，就像一位整装待发的战士。
“超人的人气在纽约和哥谭也是出乎意料地高！”爱弗志得意满, 她敲着桌子，“我也看了不少反馈, 我们的主妇粉丝对这位神秘的超英很是好奇，这次会是个大新闻！如果让我安排这次的专题的话——
“就先报道超人的套装牌子是什么！”
爱弗手叉腰，兴奋不已。
彼得连连点头。
克拉克镜框一闪。
“彼得，就用那种长焦镜头！半米长的那种，能拍清楚超人的身材细节！”
爱弗越说越兴奋，她和彼得手舞足蹈着, 分享着拍摄的心得。
克拉克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重中之重的是，超人的照片，必须要放在《甜心主妇》和《星球日报》的封面, 必须要是整版！”
彼得一阵欢呼, 想到自己的照片即将登上封面，他开心极了。
克拉克脸色苍白，他挣扎着开口，“……这样不好吧, 这样能体现出新闻性吗？”
想到自己的套装即将占据街头巷尾, 他背后拔凉。
爱弗举起食指晃动。
“别这么想，克拉克主编, 现在的新闻还想让人看，就必须先声夺人, 我们这叫策略！”
爱弗给彼得使了眼色，彼得意会，他掏出手机，将昨晚的拍摄成果展示给克拉克看。
照片上，正是肌肉喷张，穿着半身消防队服的红头罩，他戴着头套，侧歪着头，戏谑地看着镜头。
在他的左肩上，挂着的消防水带卷曲着垂落下来，缠绕着他的脚踝，铺满了地面。
而在红头罩右手中，紧紧攥着水枪，水枪枪口遮挡在下半身特殊位置前。
这是一张相当惹火的照片。
“怎么样，克拉克主编，相信看过这张照片的人，都会觉得着火的，该是看着照片的自己了！”爱弗凑过来，不怀好意地笑出声。
“……”克拉克头发几乎倒竖。
“他不是红头罩吗……他……能愿意？”克拉克艰难出声，作为严肃新闻出身的主编，看到这样的照片，对他来说，冲击力实在太强了。
在他的印象里，红头罩虽然行事狂悖与众不同，但是这张照片上，红头罩的气质简直能用妖孽来形容！
克拉克哑然，他无法想象，这是一位来自哥谭的人物。
“你可不知道，红头罩可是欠了我们一大笔钱，让他拍照还钱真是便宜他了，”爱弗吐槽，她想起自己花了一百刀的装备又一阵肉痛，这些装备在拍摄结束后，还被红头罩洗劫一空全部带走，
“还又倒贴我一百刀！”
“况且，在超英里面，只有他给钱就干，我看他也享受的很。”彼得也跟着吐槽起来。
昨晚，刚开始拍摄时，红头罩还不情不愿，他嫌弃地打量着摄影棚和彼得，挑三拣四，十分不配合。
而拍了一小时后，红头罩就像被打开了开关，开了窍一样，不停想出新姿势，让彼得又加拍了不少。
彼得到现在胳膊都是酸的。
彼得哼唧着，他把胳膊揉了又揉，又递给爱弗看。
爱弗看他动弹不得的胳膊，又想让红头罩回来还医药费。
听了昨夜的拍摄现场奇遇记，克拉克脸色仍然不妙，甚至更加阴沉，浓郁地要低下水来。
“……简直是骇人听闻，匪夷所思，”克利帕看着一脸震惊的克拉克，他十分理解这位大都会的主编的心理活动，克拉克主编毕竟是远道而来，不好开口，克利帕就好心替他补充。
作为一个半百的中老年人，他已经渐渐习惯这种视觉刺激了。
“……你们怎么都这么保守！”御用摄影师彼得看到自己的照片让二人一脸窘迫，他不禁埋怨起二人的古板，“这叫摄影语言！让人浮想联翩的摄影艺术！”
彼得委屈极了，他扯着爱弗，“爱弗，只有你能懂我吧！”
爱弗轻咳一声，在克拉克主编面前，她还是想要含蓄些，“我能懂拍摄手法，但是我不懂你的……嗯……巧思。”
在脑海里翻找了大半天后，爱弗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
“你怎么不懂我了！”
谁知，听了这句话的彼得，不禁愁容满面，他将爱弗转过来面对自己，抱怨说道，
“你忘记了，你给我……嗯蜘蛛侠拍的那些照片，不是和我的想法如出一辙吗！”
爱弗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她瞥向克拉克，克拉克一脸懵懂无知地看过来，“什么蜘蛛侠照片？”
过了半晌，克拉克像是恍然大悟，他锤着自己的手掌，一字一句，“那些照片我以为是蜘蛛侠自己的投稿呢！原来，是爱弗记者亲！自！拍！摄！的！啊！”
克拉克微笑着，彼得却感到一丝凉意。
“……过去的专题都过去了……”爱弗赶紧换个话题，她马上扯回话题中心，“所以，这次的专题一定要给超人！我必须要做超人主题！”
当然，这里面有爱弗的私心。
上次的哥谭危机还刚刚过去没几天，她当然没忘记和克拉克的赌约，那就是：她一定会挖出超人的真面目。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向克拉克。
听了爱弗的话，彼得马上赞同。
彼得毫不怀疑，只要他们三个人之中有两个同意，这位斯巴达战士就会抄起摄像机，迅速启程奔赴大都会。
克利帕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目前他们借助蝙蝠侠专题已经成功打进哥谭市场，至于大都会，他们还缺少一个机遇。
看着雄心壮志的爱弗，克利帕饶有兴致抛出问题，“你准备怎么策划这次的报道呢？爱弗，我很期待你的想法。”
“等等。”
坐在旁边的克拉克支着下巴出声。
他咽咽口水，扯了扯紧束的领口，让自己呼吸通畅些。
对上爱弗的星星眼，克拉克稳稳心神。
“……我也在大都会呆了很多年，追踪超人的行动也曾经是我们报社的选题，”克拉克交叠着手，他没由来地感到喉咙一阵燥热，“老实说，那几年的报道很不理想，超人的行踪不明，报社光派出记者就有不少人，不但浪费人力，还拖累了报纸发售。”
克拉克还没说完，他看着低下头的爱弗，心里一阵发紧。
“倒不是说爱弗记者你的能力不行，我是说……”
爱弗盯着克拉克的眼睛，俯下身来仔细看着他。
“我是说……”克拉克停顿。
要不是后面抵着墙，克拉克几乎想落荒而逃。
“……我是说，超人选题是不是要往后放一放？”
克拉克说完，屏住呼吸。
爱弗紧盯着他，忽而嘴角勾起。
“克拉克主编，我们不会立刻报道超人的，”爱弗直起腰，“我有个绝佳的计划，会让我们这次的切入点极佳。”
“什么计划？”
彼得和克利帕好奇。
爱弗打开浏览器，一通操作后，她将电脑推给众人，“我看过报道了，过两天后，将有巨爵座和长蛇座的流星滑落，而位于大都会的南边信号塔，将是绝佳的观赏点，”
爱弗嘴角勾起，对自己的切入点十分得意，她在选题工作这方面可是争分夺秒，丝毫不敢松懈。
“想一想，来自外星球的超人，在流星划过时候，凌空而降……”
爱弗比划着，彼得和克利帕不禁联想起来，脑海里浮现出画面。
彼得听着，他微微眯着眼，翘起嘴巴，已经开始想象摄影机位该怎么安排。
在这样的星空下，这样的氛围里，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下，他将会拍下举世瞩目的照片！
彼得越来越激动，他想着这幅照片将极有可能获得年度大奖！
而克利帕则摇摇头。
他当然不会对爱弗的提议有任何疑虑，恰恰相反，凭借多年新闻工作的经验来说，这次的超人专题策划可能会引来蜂拥蝶至般的关注。
但是，他发现了这个策划里最致命的问题。
克利帕轻咳一声，打断了彼得喋喋不休的摄影构想，他皱着眉头，忧虑道，
“爱弗，你的策划非常出色，但是有个问题，你怎么就能确定超人能按照你构想的，出现在你定好的时间地点呢？”
激烈的讨论声浪中，只有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克拉克交叠着手，在手掌的覆盖下，他的拇指食指关节一阵痉挛。
他控制住自己，嘴角勾笑，看向爱弗。
谁知道，听了克利帕问题的爱弗，此时却转过头来，笑容满面地看向克拉克。
“克拉克主编，您觉得，超人会听我的话吗？”
爱弗笑容不减，她笑眯眯地盯着克拉克。
克拉克却迎着向前，他凑过来，冷不丁的举动让爱弗不由得后退。
克拉克只是看着电脑屏幕。
“不错的时机，绝佳的地点，完美的氛围，”克拉克看向爱弗，眼睛里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爱弗记者，你的提议这么好，我相信，超人不会不来的。”
……爱弗打量着面前郑重其事的克拉克。
“……他会来就好，”
爱弗透过镜片，在克拉克的脸上逡巡着，想在这伪装下看出一丝裂缝。
“我等着他，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