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你们知道超人长什么样子吗？”爱弗看出了克利帕的搪塞, 她追问，“有没有他的照片？”
克利帕和彼得帕克对视一眼，看着爱弗眼神担忧：“爱弗, 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医生护士告诉我们看见你的时候你已经躺在病房上了，我怀疑是超人把你放在病床上就离开了, ”他停顿了一下，踌躇起来, “至于照片……”
爱弗追问：“照片怎么了？”
彼得面露抱歉，作为专业的摄影师，他最有发言权，便接过话茬，“照片是手机拍摄的，画面上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没有拍清他的全脸，并且像素也没有那么清晰，想要修复更是难上加难。”
爱弗眼底的希冀破灭, 她难看地笑了一下。
她直觉坠入水下后肯定发生了什么, 甚至和梦境里的预示相关。
但是，坠入水下发生了什么。
梦里的海面又是什么含义。
她都无从而知了。
爱弗低下头长舒了一口气，她看着自己的手腕，在几小时前, 有人将她拉出了幽暗的水底。
而这个人的相貌。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抬起头, 看着面露忧色的两位同事，重新换上乐观的神情。
“詹姆森怎么样了, 我在抓着他落下的时候，他的反应炉像是失灵了一样随后就掉入了水里, ”爱弗换了个话题，提起了詹姆森，她醒来之后，竟然没听见詹姆森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失踪了。
“詹姆森？”克利帕一时愣住，他在天台上经历了爱弗的纵身一跳带来的惊吓后，已然忘了这个曾经的死对头，他转脸看向一旁的彼得帕克，不怀好意笑道。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同为超能力者的蜘蛛侠先生？”
彼得帕克一时哽住，他看着齐齐看向自己的二人，尴尬地摸摸脑壳，“这个啊……”
彼得帕克：我也刚刚赶过来啊喂！怎么都这么怀疑地看着我！而且，怎么好像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啊喂！
彼得帕克摸摸脑袋，他本就不顺直的头发现在更是乱成一团，正当他一筹莫展，就要坦白自己的身份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随着三声轻柔的敲门声响起，还没等爱弗说进来，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竟然是克拉克肯特主编。
克拉克身着短款风衣，衣物上沾着灰尘，风尘仆仆地像是从灾难现场赶赴过来。
三人抬头向他望去。
“克拉克主编？”爱弗疑惑地看着推门而入的克拉克，他神情严肃看不出表情，而脖子上正挂着采访证，“什么风把您这位大主编吹来了？”
小小的病房里，四位记者齐齐聚首。
克拉克不经意地将掖在衣褶下的采访证扯出来，他走了过来靠近病床，关切地看向爱弗，“听说哥谭市出现了大量伤亡事故，本来哥谭的危机事件有专门的驻地记者采访汇总，不由我负责，但是昨天是疯人院出逃，今天是爆破大楼绑架案，又涉及到韦恩集团，总编处让我亲自来看看什么情况，”
克拉克解释道，他俯下身忧心地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爱弗，“倒是你，爱弗记者，几天不见，你竟然深入现场伤成这样，你对于真相的探究精神，着实让我感叹。”
爱弗清了一下喉咙，对于克拉克的问候，她可是听出来了一丝调侃。
爱弗展示了她包扎成绷带怪人的头部，语气埋怨，“你就这么吐槽一位历练生死的大记者的？”说着，又看向克拉克的空空如也的手上，“《星球日报》大主编的礼节是这样的吗？”
克利帕轻咳一声，他不会忘记克拉克想要撬走爱弗的那一幕，他佯装生气，看向克拉克，“克拉克主编，您说的这是什么话，爱弗记者可是经历了生死，他在一位狂徒手里救下了我！”
彼得帕克跟着点头，他目睹那可怕的场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个狂徒甚至想要和爱弗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克拉克不赞成地皱眉，脱口而出，“不是爱弗记者想要和歹徒同归于尽吗？”
话一出口，克拉克就有些后悔，是他急躁了。
他极力想要塑造不同的形象，但是却立即露了馅。
“你怎么知道是我想和歹徒同归于尽？”爱弗听着几人的拌嘴，抬眼看向忽而沉默的克拉克，她挑眉，“你在场？”
克拉克一时语塞，他看着爱弗，叹了口气。
爱弗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韦恩医院的单人病房配置豪华，除了全天候的护理服务外，病房内的配套设施应有尽有。
病床对面墙壁上悬挂着的电视机突然开启，画面弹到《哥谭日闻》节目上，画面上，播放着几小时前韦恩原址大楼的爆破绑架新闻。
随着大楼轰然坍塌，灰尘一下子蓬勃而出，漫天飞舞，将世界染成了黄灰色。
画面切换到主持人，病房中的几人都聚精会神看去，爱弗还是第一次以第三视角来看绑架事件的来龙去脉。
主持人神情肃穆，戴着防尘口罩和护目镜，站在废墟前，“根据前线报道，现场失踪的人员一共有三名人员，和一只，呃，嗯，蜘蛛侠……”
彼得帕克感到身上一阵刺挠。
镜头一转，主持人头顶上方赫然出现一架战机。
原本深沉的主持人看向天上的蝙蝠战机，语气兴奋起来，“看哪，是蝙蝠侠，和蜘蛛侠，还有，呃，嗯，一个大茧子……”
克利帕感到身上突发恶疾。
接着又是一个镜头切换，从右边的机位切换到了左边废墟下方。
主持人面露神秘，“据前线报道，韦恩原址大楼废墟下方竟然凭空出现一个巨型深潭，”画面切到深潭，一个漩涡出现在水面中心，主持人兴奋大叫，“出现了！尼斯湖水怪……呃，尼斯湖超人！”
克拉克感觉头皮一阵紧张。
漩涡中心，穿着斗篷的男人踩着水花慢慢浮现，他微侧着头，看向怀中，而他的怀里，躺着一名睡着的女子。
主持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他指向睡着的女子，大呼不可思议：“这不正是失踪的爱弗凯特记者吗！她竟然以身犯险，抱得超人归！”
爱弗感到脸上一阵潮热。
四人沉默地看着新闻，新闻骤然暂停。
克利帕率先开口，他撸起袖子：“《哥谭日闻》的记者在哪里，我要找他拼了……”
彼得帕克拉住咆哮的克利帕，脸上是不忿，“让我先去！”
克拉克沉默几秒开口：“《哥谭日闻》需要停业整顿……”
病房内吵成一团。
“什么声音，吵吵闹闹的！”
门口渐进传来护士的声音，她一进门，就被满满当当的人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在！爱弗小姐需要静养！静养！”
说着，看着还赖在爱弗一左一右活像两个护法的克利帕和彼得帕克二人。
“你们两个，对，就是你们两个，”护士小姐伸手指着一脸无辜的克利帕和彼得帕克，“快点出去！”
彼得帕克和克利帕被护士拉起来，不情不愿地走向门口，又恋恋不舍地看向爱弗。
快出门的时候，彼得帕克意识到不对，他一脸惊疑地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克拉克。
“克拉克主编，你怎么不走？”
克拉克僵硬地站在原地。
护士不爽地推着彼得帕克向大门口走去，“肯特先生是哥谭请来的特邀记者，有采访许可证的，他现在是工作时间，明白了吗？”
说着，将二人推出去。
彼得帕克在大门即将关闭之前，探头进来，对着爱弗说道，“爱弗，我们等你回来！”
彼得帕克几乎是喊着，他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病房内。
两人恋恋不舍地离开病房，小小的病房就剩下了克拉克和爱弗两人。
突然寂静下来的病房内，应该显得空间更加宽敞，可是爱弗此时却觉得呼吸急促，房间内空气稀薄，她看向离她一米远站着的克拉克。
她想了一下，伸手去拽这位主编过来。
没想到，缓过神来的克拉克突然如梦初醒一般，他看向爱弗伸过来的手像被电了一下，他猛地抬起手臂，又转过身去急急地走到桌子前面。
“我给你倒杯牛奶。”
爱弗奇怪地看着这个像是刚从繁忙工作挣脱出来的男人。
“哥谭的新闻任务这么麻烦，还需要你亲自过来协助？”爱弗看着克拉克忙碌的背影，她不禁好奇《星球日报》的工作量，“你们报社在哥谭的分社叫什么名字？”
克拉克倒牛奶的手臂一顿，他没好气地回答：“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哥谭日闻》。”
爱弗咳嗽起来。
“就是刚刚那个新闻节目？”爱弗睁大眼睛，她拿起遥控回放到刚刚那个主持人的身上，“就是这个主持人？也是你们报社传媒的？”
克拉克转过身，将热牛奶递过来。
爱弗接过抿了一小口，她又再次看向电视。
突然，她愣住。
电视画面中的超人依旧微侧着脸，神秘地像是不愿向世人彰显他的模样，他抬起下巴的锐利角度和挺拔俊美的鼻子像是高傲地展现他不俗面貌的惊鸿一瞥。
爱弗愣住，拿着牛奶的手僵住。
克拉克见她只是愣愣地端着杯子，还以为是牛奶太烫，便弯下腰，“是太烫了吗，爱弗记者，我可以给你再加点温热的……”
爱弗的视线从电视移动到近在咫尺的克拉克。
克拉克正微侧着脸看向她，黑框眼镜下，泛着碧蓝。
爱弗感到心口砰砰直跳。
她抬手向克拉克的眼镜够去。
克拉克睁大了眼睛，原本关切的眼神此刻带上了一丝慌乱，他支起腰想向后退去，爱弗却先他一步，从床上坐起来探向他。
此时，克拉克单手支在床沿，向后仰去，而爱弗支手撑床向前探去。
两人的呼吸在此刻相融。
克拉克看着爱弗湿润的嘴唇，她刚刚喝过牛奶，还闪烁着亮晶晶的透明。
克拉克的眼神里失去了清澈。
他拉着爱弗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拉得更近。
他低头看向爱弗的嘴唇，却听见爱弗张嘴，说出话让他心脏一阵痉挛。
“你跟着我说一遍，克拉克主编，”爱弗认真地看着克拉克的眼睛，神情笃定，
“跟着我念一遍，克拉克，”
“生命可贵，而勇气贵于生命。”
*
布鲁斯韦恩对于赶来公干的克拉克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病房外，他想起刚刚见到这位风尘仆仆的大主编的模样，不禁挑挑眉。
他以为他认识的克拉克肯特是一个正义十足又老实无趣的男人。
就像八点档的肥皂剧里的男主角，永远把公平挂在嘴边，勤勤恳恳地遵循着一切规则。
克拉克肯特是这样，他拥有超能力的时候也是这样。
布鲁斯韦恩耸耸肩，他一直怀疑克拉克肯特会一直孤苦终老，或者找到一个和他一样规则高于一切的女人，两人相敬如宾地走下去。
可是现在。
布鲁斯韦恩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鼻子。
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位外星人的脾气。
总算像个人样，布鲁斯耸肩。
布鲁斯韦恩自我分析了一下他为什么还守在门口的原因。
嗯，一定是因为自家的房门还不够隔音。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喊着身边的管家，“记下来，病房门不够隔音。”
管家微张着眼睛，他疑惑地看向房门。
房门正开着一条缝隙，里面的声音隐约传了出来。
管家点点头，房门确实隔音效果差。
病房内，肯特和爱弗记者像是陷入了僵局，场面一度尴尬。
布鲁斯看向阿尔弗雷德，管家疑惑地摸向自己的口袋。
口袋里，是一个长条形的东西，阿尔弗雷德面带疑惑地拿出来，“都怪我老糊涂了老爷，我竟然不小心打开了电视，”
说着，拿着遥控器隔着门按了几下。
“坏了，”阿尔弗雷德惊疑道，“这个电视关不掉了，还自己放起来了！”
布鲁斯听见里面电视的响声，也故作疑惑道，“这电视机也该换了，怎么自动播放起超人的新闻了！”
主仆俩守在病房门口，指指点点哪里该换了。
“主持人也该换了，这水平还不如阿尔弗雷德你直接上。”
“老爷说的是。”
“《星球日报》该换了，换成我们的媒体公司。”
“老爷英明。”
布鲁斯趴在门口又听了一会，他想到了什么，转头对阿尔弗雷德说道。
“换个人来。”
“啊？”
……
路过的护士珍妮叹着气走过病房，她今天工作了一天，却因为奖金分配不均顶撞了护士长，她一想到自己的工作即将被穿小鞋不由得悲从中来。
她苦着脸，从韦恩主仆旁边走过，她低着头，双手紧攥在心中保佑自己：“别换掉我，别换掉我……”
谁曾想，一个男声喊住她，“换的就是你。”
“啊？”
布鲁斯喊住这个年轻却一脸正义的护士，他满意地点头，这个看起来气场十足。
“换你进去。”
珍妮指指自己，阿尔弗雷德笑着走向她跟她交代了几句。
珍妮点头如捣蒜。
……
珍妮护士像牧羊犬赶羊一般，将屋内的克利帕主编和彼得帕克赶了出来，路过主仆二人时，眼睛里全是期冀。
布鲁斯满意地点头，他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换她做护士长。”
“是的老爷。”
听见老板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珍妮护士赶羊更起劲了。
……
站在病房门口的布鲁斯韦恩离房门越来越近，几乎是贴在房门上。
阿尔弗雷德见他许久没有说话，不由得试探，“老爷还有什么要换的？”
没想到布鲁斯转过头来，神情焦急，“换我去。”
“啊？”
阿尔弗雷德吓到，他倒吸一口气，“这不好吧！”
布鲁斯啧了一声，“换我去帮他谈。”
他看见肯特这么温吞的个性，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老爷。”阿尔弗雷德轻咳一声，他提醒布鲁斯，“您家里可是有几个不好对付的了，可别再惹是生非了。”
想到家里几个，布鲁斯韦恩一阵头疼。
“您家里几个什么？韦恩先生？”
疑惑不解的声音暗藏着兴奋，布鲁斯转头看去，“当然是那几个小的……”
布鲁斯正转过去，就对上了穿戴着防护服的人。
这个人戴着防尘面罩，戴着护目眼镜，身上穿着的衣服遍布黄土，像是刚从废墟爬过来。
“你很面熟，”惊吓过后的布鲁斯觉得面前这个人似曾相识，他打量着这个男人，“你的声音我好像听过。”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刚才是听过，老爷。”
没想到这个不速之客兴奋了起来，激动笑道，“没想到布鲁斯韦恩也看过我的第一次主持了！是我的荣幸！”
说着，也不管手套上的灰尘，抓起布鲁斯的手摇了几下，就闪进了病房。
布鲁斯看向阿尔弗雷德，睁大了眼睛。
“是的老爷，那个就是《哥谭日闻》的主持人，您说要换掉的那位。”阿尔弗雷德恭敬说道。
*
病房内。
爱弗说完后，拉着克拉克的手，一瞬不动地看着他。
克拉克看着爱弗，顿了几秒，他下定决心，准备开口说道，正在这时，房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一个穿着防护服装，满身尘土的人闯了进来。
这个人咳嗽着，取下头上的护目镜，露出一双浸满泪水的眼睛。
“肯特主编！”他开口焦急喊道，“我们该回去了！”
克拉克看向来人，他又看向等待着的爱弗。
“快走吧！”护具男喊着克拉克，他想去拉克拉克但是又畏惧地看着这个男人，“总编室那里有新任务了，大都会出现了恶性袭击事件，需要你赶紧回去！”
“你去吧，肯特主编，”爱弗看向克拉克，她放过了这个男人。
克拉克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秒，他心就又提了起来。
“我会调查清楚的……”爱弗看着他，挑眉笑着道，“赌上我的记者生涯……”
*
转播车上，莱恩律师将全身装备一件件脱下，脱下面罩后，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氧气，庆祝他的再次顺畅呼吸，
他边吸氧边含糊不清说道，“肯特主编，你这么急带着我来，你也得和我说一声，你突然让我主持，我也很为难的。”
莱恩律师被克拉克抓来，他本以为是哥谭这里的业务部有了官司，没想到居然是让他做代班主持。
一想到在爆破现场的主持，莱恩律师还是两腿发抖。
不过他自认为，他对于主持还是有天赋的。
幽默与务实兼具。
莱恩自鸣得意，他自认为报社能者居多，但是都是纪实记者，像他这样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实在是少数，谁让他是律师呢。
莱恩从后视镜看向后排的克拉克。
他的这位老板正支着下巴。出神地看向窗外。
莱恩邀功继续说道，“您看我出现的是不是很及时！我及时地完成了主持播报，又及时地出现在了病房，带着您离开！”
莱恩得意地想，他真是一个守时的好下属。
他的上司只是叹了一口气。
克拉克看着窗外飞驰后退的景色，哥谭已经越来越遥远。
“有时候，我希望你能来的迟一些。”
迟一点。
再迟一点。
或许就能。
想起两人靠近的距离，爱弗亮晶晶的眼神，亮晶晶的嘴角。
“生命可贵，而勇气贵于生命。”
克拉克肯特喟叹一声，他低下头去，将自己的脸埋在自己的臂膀里。
*
两日后，再三向医生保证一定好好休息后，伤势已经大好的爱弗迫不及待地办理出院手续。
回到了布朗克辛的公寓，爱弗开心地床上翻滚。
床铺是新更换的，连地面也是即使清扫好的。
桌子上摆放着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一支橙黄色的向日葵。
向日葵上插着一个小小的卡片。
“健康快乐。你的:xx”
落款被涂成一团黑。
爱弗拿起卡片，卡片上的清幽香气立即熏染了她的手指。
爱弗勾起唇角，不用想，这应该是克利帕和她的好邻居帮忙打扫的。
想起许久未见的杂志社，爱弗决定马上去杂志社准备下一期的选题。
半小时后，《甜心主妇》杂志社门口。
南瓜还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像是一个座椅欢迎着爱弗的归来，大门上挂上了风铃，有人靠近便会发出清脆的丁铃声，彼得帕克说这是为了防止克利帕再次被抓走。
爱弗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光线昏沉，重重帷幕后，一张桌子孤零零地支撑在办公室的中央，周围的杂志和书籍砌成了五彩斑斓的书墙，给昏沉的室内带来一丝彩色。
办公室里收拾地整齐，但是却没有人的踪迹。
爱弗心里咯噔一下，她喊了喊克利帕和彼得的名字。
然而却没有人回答她。
她的心脏差点抽搐。
“冷静下来。”爱弗告诉自己，她放下手提包，从办公桌里取走了仓库的钥匙。
爱弗跑着来到仓库门口，她颤抖着手打开了仓库门，随着“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
里面是黑暗一片。
爱弗屏气进入，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
“砰！”随着灯光乍亮，礼花筒声音响起，漫天飞舞的彩花纸犹如蝴蝶向爱弗扑来。
“欢迎归来！我们的英雄爱弗！”
克利帕和彼得帕克手拿着礼花筒，满脸的喜气洋洋，一左一右夹道相迎，朝着爱弗祝贺。
爱弗惊讶地看向仓库。
这里面已经焕然一新。
桌椅都被摆放整齐，书架被统一贴着西边墙壁安放好，上面是码放整齐的样书，三张桌子围成一个三角形贴着书架摆放，中间则放着两张淘来的三人沙发，聚合围拢成一个座谈的场所。而东边靠近入口的地方则布置成了一个茶水区。
而东边的窗户彼此间拉上了彩带，挂上了彩纸，“欢迎爱弗回归”的手剪彩纸充满巧思。
爱弗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她现在心里暖意融融。
“你们的布置怎么这么合适，”爱弗夸奖着，不吝赞美，“克利帕主编的品味果然优秀！”她又转向了等待夸奖的彼得帕克，“还有我们的好邻居的帮助！”
只见彼得抓抓脑袋，羞赧道，“我能帮助什么忙，不过是帮助主编挂一些东西罢了！”
说着，彼得拉着爱弗转到门后，指着新张贴的海报，一脸得意地看向爱弗，“怎么样，这张海报值得珍藏吧！”
爱弗脸色僵硬。
这是超人抱着自己的那张照片。此时已经被打印成了半开尺寸，悬挂在门口。
“非要挂上这张吗？”爱弗艰难地咽下口水。
想到来来往往的人，她恨不得立即揭下这张海报。
“这张海报确实不够好，但是这张照片代表是爱弗你为了我和彼得，选择牺牲自己的勇敢精神，”克利帕看着爱弗温柔说道，彼得跟着猛猛点头。
“看到这张照片，我们就会想起那天在天台上的我们三个是多么地团结，多么地勇敢。”彼得帕克跟着附和，他伸手护住了这张海报，防止爱弗前来揭掉。
爱弗只能妥协。
她看着海报上依偎的两人。
“算了……挂着也好。”
*
今天是爱弗的庆功宴，同时也是正式欢迎彼得帕克加入杂志社的欢迎宴。
仓库已经正式更名成了办公室，三人便在新的办公室里的茶水间里忙碌起来。
“彼得，你打鸡蛋！再多放一个！”
“克利帕主编，你不是胆固醇高吗！更何况我看过你第三十期的杂志，你在配方里面说过了，三个鸡蛋足够让蛋糕可口了！”
“彼得，书本和理论还是不一样的！”
“爱弗！你放的糖，天哪，实在放太多了！”
“是克利帕你说就放三十克的！”
“爱弗，我只是说三十克的糖要分三次步骤放进去搅拌！”
三个人手忙脚乱地站在茶水间，用着克利帕从家里带来的烤箱。
爱弗倒着糖霜和面粉，彼得打着鸡蛋，克里帕指导两人。
“对，很好！”克利帕将蛋糕糊拌匀，倒进装好硅油纸的模具里。
烤箱“叮”的一声，蛋糕开始烤制。
小小的烤箱灯管亮起，甜香味弥漫在新办公室里，爱弗和彼得手托着腮，看着模具里的蛋糕逐渐膨胀起来。
克利帕擦着台面，看着两个年轻的记者，喟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场景真是幸福。
而在两周前，他还是个厌世愤俗的糟糕中老年人。
灯管的灯逐渐熄灭，烤箱里的温度也冷却下来，克利帕赶走趴着的两人，将蛋糕取出来，放在旋转台上，用裱花袋涂抹上厚厚的奶油。
克利帕边涂奶油，彼得边用小勺子就着旋转台吃着奶油，而爱弗则抱着水果篮吃起来。
累了半天的克利帕终于忍不住，把两个小鬼赶去制作热可可。
敲门声响起，彼得被爱弗踹去开门。
“邮递员吗，我们今天不寄件，唉？”彼得打开门，出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物，正站在门外和他打着招呼。
彼得帕克的表情逐渐活泼兴奋起来，朝着办公室大声喊着。
“你们猜猜谁来了！”彼得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他赶忙请二人进来，“是斯塔克先生和波茨小姐！”
门外赫然站着的两位贵客，正是托尼斯塔克和波茨。
托尼斯塔克拿着花篮，而波茨则友好地微笑着。
“笑得亲切些，老板，”波茨提醒着抿着嘴的老板，“你是来参加庆功宴，不是来参加葬礼的！”
被波茨一大早喊醒拖过来的托尼斯塔克挤出一丝丝的微笑，他示意着手里的花篮，“你也知道我是老板？”
波茨挑起眉毛，反问道，“有求于爱弗记者的不是您吗？”
托尼斯塔克恶狠狠地喷出一口气，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看着彼得帕克，“还在等什么呢，快让我给爱弗记者问安吧。”
说着，托尼斯塔克拿着巨型的花篮，挤开了彼得帕克，率先走在众人前面。
彼得帕克疑惑地看着波茨，波茨笑眯眯，“不用理他，帕克先生，他只是嫉妒你的超高人气罢了。”
托尼雄赳赳气昂昂走向办公室，彼得小声叫道，“左边，斯塔克先生，我们换了新办公间！”
托尼斯塔克立即原地旋转九十度走向仓库，像是无事发生。
波茨跟在后面偷偷笑了。
仓库里的香味已经蔓延到了门厅走廊上，波茨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夸道，“托尼，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托尼撇撇嘴推开门，就和门上的海报来了个亲密接触。
“见鬼！超人！”托尼的鼻子直接撞进了超人的怀里，他抱怨了一句，“谁会把超人贴在门上！”
说着，他看见了被抱在超人怀里的爱弗。
“咦哟！”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怪叫道，“爱弗凯特！你！居然！收藏这张照片还打印这么大尺寸！还挂起来！”
托尼斯塔克仔细打量着这张照片，他上下扫视着，像是比较着自己和超人下巴的角度。
“超人他和我侧脸的角度居然一模一样！”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叫嚷起来，“他抄袭我的姿势！”
托尼斯塔克掏出手机，打开他的那张杂志封面，愤怒地比划着照片上的超人。
“这简直就是一比一的抄袭！”
爱弗走过来，看着疯狂比划着的托尼斯塔克，接过了他扔来的花篮，忍不住吐槽道，“斯塔克先生，我听说你的公司每天都会发表专利，要不然你也把这个姿势申请专利吧！”
波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她拍着手乐道，“我立刻着手安排！”
*
“这么说，是超人救下了你，”啜饮了一口热可可后，托尼感觉整个身子暖了起来，他忍不住深陷在沙发里，但是一想到对面的那张海报，他冷哼一声，“没想到超人现在还接起哥谭的业务了！”
波茨则是感叹着杂志社三人的情比金坚，她不由得赞叹起来，“你们都辛苦了，经历了这次的突发事件，杂志社的影响力应该又扩大了不少。”
克利帕点头，现在网络上针对杂志社的声援不少，更有人认为《号角》应该与詹姆森割席，否则拒买《号角日报》。
“现在这里才像个杂志社的模样，”托尼斯塔克看看新办公室的环境，轻点着头，像是对环境的满意，“这样才不会辱没我的投资。”
投资？
三人眼睛亮起了绿光。
爱弗谄媚地笑着，又为托尼倒了一杯热可可，“您上次的要求我考虑过了，斯塔克先生，我们应该立刻为您进行一次专访！”
没想到托尼斯塔克反倒倨傲起来。
“这个不急，”他摆了摆手，摆起了架子，“过两周就是斯塔克集团举办的新闻颁奖会，我需要你在那时给我进行专访。”
“新闻颁奖会？”爱弗好奇问道。
“斯塔克集团今天新办的活动，这是为了促进斯塔克和传媒业的互动，”波茨尽职解释，“当然了，爱弗小姐，你是我们的合作人，我们的新闻首发权也会给您杂志社。”
“还不是那些传媒的老顽固，”托尼斯塔克吐槽着曾经的合作方，“都和他们说了要与时俱进，天天发布严肃稿件，已经没人愿意看了！”
爱弗拍拍胸脯，“交给我吧，斯塔克先生，保证让您的股票再有新突破！”
“新突破？”没想到托尼斯塔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他眯起眼睛，语调奇怪，“你别又搞出什么大动静我就谢天谢地了！”
爱弗：？
爱弗一脸无辜，“我怎么搞出大动静了？”
托尼斯塔克啧啧起来，“你敢说韦恩那破大楼和你没关系？”
爱弗看看天看看地。
“你别让我的新大楼跟着爆破就行，”托尼斯塔克看出爱弗的心虚，“我猜你能做到吧！”
他的博览会建筑位于法拉盛附近，地价可是寸土寸金，聘请的建筑师也是最顶级的，甩了韦恩那个半吊子的建筑师好几条街。
爱弗无辜，“这说不准的事情我可不能保证啊！”
爱弗：破大楼塌了可别赖上我！
波茨轻咳一声，她打断了两人的争执，“老板，爱弗，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占卜未来的事情。”
“你还会这个？”托尼斯塔克一脸震惊看向自己的秘书，爱弗三人倒是满脸的求知欲。
波茨看着三人的星星眼，忍不住挪开视线，她拿着刚刚喝完热可可的杯子。
“我听过有的吉卜赛人会用咖啡渣和可可进行占卜，将杯中的可可全部一口喝完，看看杯底残留的液体形成的形状，”波茨神秘地说着，她显示自己的杯子，上面有个扭曲的形状，像是一棵树。
“这说明，你的未来会发生和树相关的事情，”托尼的脑袋凑了过来，他做作地喊起来，“哦，是什么，被一根树枝砸到脑袋？”
波茨翻翻白眼，“这只能说明会和发生的事相关，不是指被树砸到脑袋！”
“你的占卜能力还需要精进，波茨小姐，”托尼看下自己的杯子，他撇撇嘴，将杯子底给波茨看，“这不也是一棵树？”
波茨拿过他的杯子，只见托尼斯塔克的杯子底也是一棵树的形状，她不禁哑然。
彼得对占卜很是好奇，他看着自己的杯子，惊奇说道，“这是什么形状！看起来像是小石子！”
克利帕也奇怪地翻来覆去看自己的杯子，他将杯子颠来倒去，“我觉得更像小雪花，不，应该是小雨滴？”
克利帕眯着眼睛，掏出老花镜戴上，“难道是说等会要下雨？”
波茨赞扬两人的天赋，托尼斯塔克撇撇嘴。
“占卜下雨还能算什么未卜先知，”托尼斯塔克看看沉默看着杯底的爱弗，“爱弗记者，把你的杯子给波茨看看，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来！”
波茨接过爱弗的杯子，她看着这乌黑的一团，思索开口，“黑暗？黑夜？乌鸦？蝙蝠？”
她仔细研究着形状，看了许久之后，只能抱歉地看向爱弗，“抱歉，爱弗，我恐怕真的学艺不精。”
爱弗毫不在意爽朗笑笑，她摇摇头，“没关系的，波茨小姐。”
爱弗低头看着杯子，这个形状，看上去更像个蝙蝠。
第39章
送走了斯塔克波茨几人后, 爱弗独自留在办公室里整理下一周的杂志选题。
她站在整排码好的书架前，看着历年每期的杂志，克利帕对这些杂志保存都很仔细, 每一本都用透明的封皮包好了, 按照日期摆放整齐。
“家用灶炉搭造技术。”
“外星石头的收藏与赏析。”
“如何驱除地窖里的蝙蝠。”
“怎样解决花卉上的蜘蛛。”
爱弗拿出杂志仔细看着选题，边看边感慨着克里帕的全面。
爱弗拿出最边上的一本杂志, 感叹着克里帕的博学多识，“如何对付叛逆的青春期少年？想不到克里帕主编连儿童心理学都有所涉猎。”
拿着杂志, 爱弗坐在沙发上翻阅起来。
冬天的夜晚很冷，可是屋内暖意融融。
“各位主妇家里应该都有几个头疼的青少年吧，如今青少年接触的新鲜事物更多，每个人都个性显著，甚至有的会用叛逆来表达自己对父母的不满，”爱弗边读着, 她边点头，现在青少年的问题确实越来越多，连主妇们都在抱怨育儿问题。
“那么如何解决青少年的叛逆难题呢, 怎么让孩子不和你对着干呢, 这一期的杂志可以帮助您，在您和孩子的相处中游刃有余。”
爱弗翻着页，打了一声哈欠，眼泪涌了出来。和斯塔克波茨谈了许久的杂志社发展, 她现在有些疲惫, 工作也有点力不从心了。
她倒了一杯咖啡，又拿起了一本杂志翻阅起来找找灵感。
办公室内, 光线忽然快速闪动了几下，窗户玻璃一阵刺耳的划拉声传来。
爱弗抬头看向窗外, 一只通体漆黑的生物扑腾着在窗外的树枝上伫立。
她走近窗户定睛看去，是一只蝙蝠。
而它就静静驻足在树枝上，一瞬不动地盯着自己。
爱弗想起来了波茨的可可茶杯预言。
一只蝙蝠。
她脖子上的汗毛下一秒倒立起来。
“继续，说说怎么解决青少年叛逆的难题？”
万籁俱寂，沙发后，突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爱弗一个激灵，她猛地向前跑开，用“无中生有”技能变出一把手枪。
她双手持枪，转向身后。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战衣的男人站在沙发后，他强壮有力的肌肉无时无刻不在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爱弗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她的额角垂落下一滴冷汗。
“别这么举枪对着我，爱弗记者，你的枪对我不构成任何威胁，”蝙蝠侠抱臂看着爱弗，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你的主编和同事还是我救下的，你不应该好好感谢我吗？”
说着，他熟稔地坐下来，翘起腿，悠然自得地拿起杂志。
“如何对付叛逆的青少年，”蝙蝠侠看着封面，又抬头看看爱弗，疑惑问道，“恕我直言，你们都有孩子了？”
爱弗：？
什么飞天大锅。
“什么孩子，我连男朋友也没有，哪里来的孩子，”爱弗放下枪，忍不住吐槽，“倒是你，年纪也不小了，成家了吗，不在家相妻教子，深更半夜就往外面跑！”
蝙蝠侠支起下巴，一脸思索，“那你和……你们速度够慢的啊。”
爱弗：？
蝙蝠侠倒是对爱弗的话很赞同，他沉思道，“我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爱弗：！
蝙蝠侠看着爱弗，像是看着情敌，语气酸溜溜，“爱弗凯特，我听说过你，你现在很有名，特别在青少年群体里。”
爱弗：“我只是个记者，蝙蝠侠先生，我们恐怕有什么误会。”
不知道蝙蝠侠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但是爱弗认定蝙蝠侠是有事前来。
他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反客为主坐在沙发上像个主人，爱弗站着像个仆人。
爱弗冷哼，坐在了蝙蝠侠的对面。
蝙蝠撇撇嘴，他举起杂志，“我说的是你写的杂志，”他语气不爽，“你封面上那个红铁人，蜘蛛精，在青少年中大受欢迎。”
*
几日前。
许久未归家的布鲁斯在深夜打开了儿子们的房门，迫不及待地想要扮演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
毕竟，阿尔弗雷德告诉他得亲自回家看看。
布鲁斯来到达米安的床头，他想看看他年幼的儿子的睡容。可被放在床头的钢铁侠吓了一跳。
幽幽灯光下，床头柜上放着一本杂志，杂志上，是钢铁侠深情的一瞥。
布鲁斯韦恩想吐。
“这是怎么回事，”老父亲布鲁斯神情诡异，他只能询问老管家，“他怎么迷上这个了？”
达米安虽然还没上学，但是他个性倔强，很难接受蝙蝠家族之外的人。
老管家惆怅道，“达米安少爷前几天想要帮忙我做家务的，没想到看到我订购已久的杂志，他忍不住就看了起来，一看就是一整天。”
“好看到居然连睡觉都放不下？”布鲁斯韦恩难以接受。
“达米安少爷还算好的，老爷，您可以去看看提姆少爷，”阿尔弗雷德吞吞吐吐，“提姆少爷也迷上了这本杂志。”
布鲁斯韦恩已经能接受儿子手不释卷的事情了，他来到提姆的床前。
看到光秃秃的床头柜，布鲁斯韦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很好，这里没什么破杂志。
布鲁斯韦恩又看看提姆的床底，除了数学物理教科书之外什么也没有。
布鲁斯韦恩满意地笑了，提姆最让他省心。
第二天清晨。
“提姆不一样，他冷静成熟，知道追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布鲁斯韦恩得意地说道，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提姆知道，智慧和科学，才是一切，他崇拜的是他脑力十足的父亲，不是什么肤浅的超级英雄。”
老管家吞吞吐吐，他看着一脸自信的自家老爷，忍不住开口，“您检查了他全部房间吗？”
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冲进提姆卧室，拉开了落地窗帘，他的血液一下子冲进脑袋里。
一整面墙的蜘蛛侠海报。
海报上，蜘蛛侠捏着线头，一脸无辜。
布鲁斯韦恩想呕。
“倒是有个好消息，”阿尔弗雷德看着崩溃的老爷，给他来了重磅一击，“提姆少爷迷上了缝纫，他拆了您的机器自制了一台缝纫机。”
说着，向布鲁斯老爷展示自己的新围裙。
围裙正中央是个蜘蛛侠的头像的口袋。
“他居然还会缝纫！”布鲁斯韦恩拿着围裙，一脸挫败，“提姆居然不想着自己的老父亲还没有围裙！”
老管家默默扯回围裙。
布鲁斯韦恩挫败感十足。
年幼的达米安就算了，一向冷静成熟的提姆居然也把封面裁了下来，贴满了自己的墙头。
他要制止追星的行为！
精英布鲁斯韦恩决定对他们的卧室大改造。
当天，以更换墙纸的名义，他将提姆的海报墙整改一新。
在蝙蝠家族，绝不允许除了布鲁斯以外的海报存在。
晚上，等提姆房间的灯熄灭，布鲁斯韦恩蹑手蹑脚进了卧室。
他的血液几乎停滞。
已然粉刷一新的墙壁上，画满了蜘蛛侠的各种动作姿势。
打开门的瞬间，布鲁斯韦恩几乎以为全宇宙线的蜘蛛侠都在提姆的卧室汇聚一堂。
“父亲。”提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白天我的海报全都不见了，只能画上去了，”
他揉揉眼睛，看着老父亲，“您怎么还在我这里？”
布鲁斯韦恩尴尬地竖起大拇指，“……画的真好，父亲来观赏你的作品。”
*
“所以，你就把这一切都归结于我的身上？”爱弗瞪大眼睛，听着蝙蝠侠的三言两语，她忍不住开口，“我身上的锅比忍者神龟还重，蝙蝠侠先生！”
“我管是忍者神龟，还是忍者蜘蛛，”蝙蝠侠开口，他压迫感十足地盯着爱弗，像看着猎物，“你得给我一个交代，爱弗记者。”
“等等！”
爱弗伸出一只手，语气笃定，“恕我直言，蝙蝠侠先生，您的教育方式很有问题！”
戴着面罩的蝙蝠侠好像瞪大双眼，“我这样一位好父亲，你觉得我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你和……生过吗你。”
蝙蝠侠咽下脱口而出的人名。
爱弗拿过杂志，翻开第五页给蝙蝠侠看，“您看这一页，能否看出什么问题了？”
画面上，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正在做作业，他的父亲拿着手机站在男孩身后。
“当然有，”蝙蝠侠自信指着父亲，“这个父亲居然还舍得拿着手机，他就应该拿根皮鞭站在孩子身后！”
“东方有句话叫做严厉的父亲才能培养出听话的孩子，”蝙蝠侠轻哼一声，“可这在我们西方却行不通！”
哥谭的警察该抓的不抓。不该抓的倒是要把羁押室都塞满员了。
爱弗扶额。
爱弗摇摇头，“您的教育方式的问题太大了，您的管家没告诉您吗？”
“身为父亲，应该以身作则，在孩子做作业的时候应该陪着孩子一起完成功课，”爱弗不赞成蝙蝠侠的严父教育，“以东方的话来说，这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您的儿子既然喜欢蜘蛛侠，那您为何要打着为孩子好的名义把海报都撤掉呢，”爱弗火上浇油，“您这是掌控欲，不是关心。”
布鲁斯韦恩回想自己的童年，他默然。
他的童年充满着痛苦和灾难，哀恸让他早早地成熟起来，接过韦恩集团的重担。
而阿尔弗雷德作为他的管家，一直温暖着他，关怀着他，在他夜不归宿的时候，也是阿尔弗雷德担负着祖父的角色，陪伴着年幼孩子们的成长。
作为一名父亲，他勉强合格，但是作为一名称职的和孩子一同成长的父亲，他学习的道路还很长。
他叹了一口气，他和达米安，提姆的关系倒还可以，但是与其他两个。
老父亲垂下了头。
爱弗看着释怀的蝙蝠侠，循循善诱，“蝙蝠侠先生，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缓和您和您孩子之间的关系。”
第40章
杂志社内, 拍摄角里，照相机架起，几个巨大的光源灯齐齐打开。
蝙蝠侠站在灯光下, 双手抱臂, 面容严肃，直直地看向镜头, 像在凝视着猎物。
“……蝙蝠侠先生，您能不能换个姿势, ”爱弗在照相机后捣鼓了半天，她在伦勃朗光和边缘光中反复调试，但是感觉怎么拍都不对，她看着蝙蝠侠吸了口气。
“您这样的姿势会让我觉得我是您的员工。”
蝙蝠侠耸肩，换了一个动作。
他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环绕着自己此起彼伏的上围, 他微侧着脸，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爱弗，像在思索今天的清剿计划。
爱弗在相机后沉默。
油腻啊, 蝙蝠侠。
“蝙蝠侠先生, 您是不是经常给商业杂志拍封面，您这样的姿势完全体现不出来您独一无二的气质，恰恰相反，会让读者觉得稍显过火了。”爱弗耐心指导, 语气恭顺, 她扪心自问绝不是因为蝙蝠侠承诺的巨额资金。
一想到这位模特还会倒贴拍封面照片，爱弗恨不得大干一个通宵。
蝙蝠侠姿势逐渐僵硬, 他已经拍了一个小时，看着越来越兴奋的爱弗, 他觉得来找她是个错误的选择。
他又尝试着让胳膊充血，凸显他大块头的肩膀肌肉，他低下左肩，让肱二头充斥整个屏幕。
爱弗：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杂志社的性质啊喂。
“别这样！蝙蝠侠先生！”爱弗让蝙蝠侠放松下来，“我们杂志社可不是肉铺！四道噗！”
蝙蝠侠奇怪看向爱弗，他语气古里古怪，“别以为我没看过你拍的蜘蛛侠。”
只要看过蜘蛛侠的杂志，就没有人会忽视蜘蛛侠那身腱子肉和矫揉造作的表情。
蝙蝠侠一想起来还想呕吐。
“咳，那叫反差感，那是摄影的艺术表现！”爱弗大喊着自己冤枉，她极力想挽回自己的形象。
“那红铁人呢，那种轻浮的眼神，也能是反差感？”蝙蝠侠反击。
“那叫万花丛中过只取一瓢饮的深情！”爱弗反击回去。
“总之，您这样过于直接了，现在读者只会觉得太大男子主义了，”爱弗挽救杂志社的形象，她尝试驯服蝙蝠侠，“况且，您不是想挽回亲子关系吗，相信我，蝙蝠侠先生，您那些叛逆的孩子是不会想看到您这个样子的。”
爱弗：为老不尊啊！
“你确定做专访真的能挽救亲子关系吗，就靠这些照片？”
蝙蝠侠很是怀疑，他觉得自己已经追逐不上年轻人的潮流，但是爱弗的态度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爱弗摸着下巴，她的眼睛在蝙蝠侠身上逡巡着，又虚空比划着。
蝙蝠侠被盯得坐立难安。
爱弗绕着这个身材威猛肌肉虬结的男人走了几趟，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神情越发兴奋起来。
爱弗狞笑起来。
“把所有灯关掉！”
蝙蝠侠大惊失色，捂住自己的胸膛。
*
第二天，斯塔克大楼。
清晨，早早就到了顶楼工位上的托尼享用着早餐。
他啜饮一口红茶，等待着波茨小姐的大驾光临。
昨天问候了爱弗凯特后，他与《甜心主妇》的合作已经达成，托尼斯塔克愉快地瘫坐着，他想着爱弗将给纽约新闻业带来的新冲击，心情更加轻快。
这些年，他被那些传媒业的老人们可是骂的狗血淋头。
想到一个年轻的女孩，能与那些老掉牙快要穿纸尿裤的老主编们对着干，托尼斯塔克不禁感叹自己的明智，这在东方的谚语里，叫做四两拨千斤。
一想到即将主办的传媒之夜，又想到又即将回流的斯塔克女友粉，他好心情地哼起歌，给红茶里添了几块方糖。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起。
托尼面带微笑，和自己的秘书打着招呼。
“波茨，你应该给我带了好消息。”
看着一脸荡漾的老板，波茨忍住吐槽。她点头，从包里取出平板。
“爱弗记者刚刚给我发送了这期的稿件。”
波茨敲击着平板，发出哒哒声，她滑动着平板打开了文件。
封面的照片让阅人无数的波茨不禁惊呼。
“哦，天呐，”看到这张封面，波茨大吃一惊，她面上一阵潮热，不由得捂住嘴，“这张封面照片……拍的实在太惊人了，让人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什么？是被他的魅力折服了吗！”
托尼斯塔克还以为这期的主题又是自己，虽然他昨晚推迟了爱弗的专访邀约，嗯，是爱弗凯特主动邀请的自己，托尼心里再次强调。
但是从爱弗三人的眼神和态度不难看出，他，托尼斯塔克，有钱多金的钢铁巨人，才是新一期杂志封面的最佳人选。
托尼搅动红茶，看着慢慢融化的方糖，他自得说道，“爱弗凯特的摄影技术……我是非常欣赏的，封面是不是体现出了这个人的气质非凡？”
波茨点头，她细细打量着封面。
“确实气质超群。”
托尼斯塔克成翘嘴，“是不是体现出了这个人的英雄气概？”
波茨看着封面，眼睛全是星星，她重重点着头，“……很有气概。”
“那是不是体现出了这个人的多情多金！”
托尼斯塔克笃定就是自己，他闭着眼，品了一口红茶，等待着波茨的赞美。
“确实多金，至于多情嘛，”波茨看着封面，语气温柔，“他看着孩子的表情确实非常温柔。”
托尼斯塔克满意点点头。
等等。
托尼斯塔克睁开眼，嘴里的红茶喷出。
“什么孩子！”
*
与上一期声势浩大的新闻擂台赛不同，《甜心主妇》账号在新杂志上市前，新发布了一条推送。
博文上是一个神秘的男人背影，旁边是加粗的字体。
“新一期《甜心主妇》即将发售，
发售前夕，将会举办杂志试看直播活动，敬请期待哦！”
消息在平台上一经发出，就惹起了热议，一小时后，转发量和评论达到上万条。
“会不会太冒险了？”克利帕忧心忡忡，他十分担心直播的影响力，“会不会太多人看了直播，就不愿意购买杂志了呢，现在的摄像头这么高清，杂志内容很容易被看的一清二楚。”
作为主编，他不担心爱弗的内容，他只是担心网上的声势浩大的宣传会反扑而来。
他不禁给坐在一旁的彼得递眼色。
“克利帕说的很有道理，”彼得看着老主编，他立即说道，“上次的直播事件让我还心有余悸。”
他拍着胸脯，想起几天前的绑架事件，他的心脏还在嘭嘭直跳。
爱弗听着两位同事的担忧，她没有立即说话。
“我知道这样做会很冒险，”爱弗翻看着样刊，她点着桌子，“正是因为上次闹出的轩然大波，网上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质疑声。我们更要抓住这次的机会，将我们的杂志推上新的台阶。”
她作为纸媒记者，很能体会克利帕的不安。
网络的推波助澜能让《号角日报》那样磅礴体量的报业都一蹶不振，更何况他们一个小小的杂志社。
他们的杂志社才脱胎换骨不到一个月，尚且是个孩子，面对疾风骤雨，实在难以抵挡。
“你怎么保证参加直播的人不会泄露出去内容？”克利帕摇摇头，他觉得爱弗的考虑还是欠妥，他直言不讳，“你要怎么挑选参加直播的人选？”
彼得看着针锋相对的二人，他立即劝道，“克利帕主编，你别着急，直播的人我可以帮忙寻找。”
说着他打开了粉丝账号，
“我们可以从粉丝中去挑选啊！”彼得点开了其中一个账号，他在平时无事的时候，就经常会翻看粉丝账号，甚至还和她们进行投票互动。
有好几次，他还抽到了粉丝自己做的周边呢！
“这位劳伦斯太太是我们的粉丝，”彼得展示这个账号，“她也经常会分享一些家政知识！”
克利帕也对这个账号印象深刻，“她可是蜘蛛侠的铁血妈粉。”
彼得的脸蛋一红，他轻咳一声。
克利帕却摇摇头，“邀请粉丝群体来直播恐怕不是一个好主意。”
彼得疑惑，“她的粉丝体量有上万了。”
“不是粉丝体量的原因，”爱弗思索着开口，“我们现在的方向是要打开别的城市的销售渠道，要让更多不接触杂志的人能看到我们的杂志，如果只靠着粉丝群体的宣传，杂志的销售面只会越来越狭窄。”
彼得若有所思，点点头，“所以不能只邀请粉丝吗？”
克利帕看着沉思的爱弗，冷哼，“行了吧，爱弗大记者，我看你估计早就打定主意了！”
“你就直说吧！”
爱弗看着假装倨傲的主编，不禁笑嘻嘻起来，她无辜脸，“我就怕您两位不同意。”
“谁敢不同意？”彼得拍桌子，“你说邀请谁来，我就把他绑过来！”
“蜘蛛侠。”
爱弗迅速开口。
克利帕和爱弗笑眯眯看着彼得帕克。
彼得哽住，“蜘蛛侠来咯。”
彼得看着笑嘻嘻的二人，感觉落入了两人的圈套，他不忿道，“邀请蜘蛛侠……直说不就行了，还和我客气什么！”
他，彼得帕克，aka蜘蛛侠，在签订合同的那一刻，已经做好了卖给他们俩的准备。
彼得：呜呜呜。
“别急呀，彼得，”爱弗笑嘻嘻勾上彼得的肩膀，“就你一个参加直播，不觉得太单调了吗？”
“我一个还不够！”彼得佯装生气，“你还想找谁！”
爱弗笑得谄媚，“你把钢铁侠带来。”
彼得：“……斯塔克先生或许可以应该是能来的。”
应该吧，彼得想着斯塔克精明的表情，他咽咽口水。
“你果然值得信赖，彼得，”爱弗笑得贪婪，“你再把红头罩带来。”
彼得指指自己。
爱弗点头。
彼得叹口气点点头，像个可怜的小蜘蛛。
可是爱弗的笑容还没停下，她笑得一脸灿烂，彼得感觉大事不好，爱弗笑得意味深长。
“你再把超人带来。”
彼得：我一人，单挑超人？
爱弗和克利帕点点头。
彼得顿时萎靡不振：他想吸氧。
深吸几口气后，彼得点点头，他还是屈服了。
爱弗和克利帕伸长手臂：“好耶！是蜘蛛侠我们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