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陷害 他百口莫辩,无人信他
“你果然还是一样的让人生厌。”路越衡眼神阴冷, “你忘了本尊吗?也曾唤过一句师尊。”
虽一直心存怀疑,但现下路越衡的亲口承认仍让萧玄卿心神大震。
可随即,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 喃喃道:“果然对我好的一直不是你, 师尊只是师尊。”
墨色的羽睫抬起,其中蕴含暴戾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语气中带着嘲讽与厌恶:“你不过是个利己的小人,配不得那句称呼,我的师尊唯有他一人。上一世我能杀了你, 这一世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念动真诀,暴乱的魔气汇聚成一条墨蛇,两叉吞吐, 竖起的蛇眼死死盯着路越衡。随即, 如闪电般将对方的身躯瞬间缠绕、绞榨。
与此同时, 路越衡御起靛蓝灵障, 可灵障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裂纹, 几欲撑不住。路越衡眼里划过不可置信:“你的修为为何成长得那么快?”
萧玄卿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一字一句道出对方心中最痛:“因为我已同师尊神/交过, 你再无可能。”
“你竟敢玷污我的小淮!”
路越衡的脸色狠狠沉了下去,谁都不允许抢夺他的占有物。
靛蓝灵力大盛,化作一只毒蝎, 鳞甲泛着金属的异光, 恶毒地盯着萧玄卿。
冰凉的墨蛇身子逐渐向后弓起, 尖牙渗出毒液, 是进食的信号。
尖牙如利刃,轻而易举地咬穿毒蝎的身躯,毒液源源不断地灌入。毒蝎浑身痉挛, 尾刺高举,欲寻机会,将毒刺扎入墨蛇身躯。
蛇尾长而强劲,将尾刺直接缠绕,暴起,尾刺被生生拔出,丢弃于地,冒出绿色恶心的血液。
靛蓝灵力轰然倒塌,路越衡趴伏在地面,眼神阴狠地死死盯着萧玄卿。
萧玄卿神情冰冷阴鸷,魔气在手中化剑,他要让对方生不如死,逼问师尊下落。
喘着气,路越衡在疯狂的大笑:“本尊和小淮共用一具身躯,你如何待我,小淮便会承受相同的痛苦。”
他知晓这是萧玄卿的弱点,用力握住魔剑,鲜血从指缝间溢出。
神情突兀地变化,脆弱不堪的模样:“玄卿,你忍心为师受苦?”
魔剑消散,萧玄卿跌退几步。师尊不会对他说这般的话,即使是相同的情景,师尊只会让他一剑穿心。
可……万一,万一,真如对方说的那般,神魂一体。
魔气化为绳索,将路越衡紧紧捆绑。
“果然,你对小淮的心思不干净到这般地步。”表情扭曲,路越衡进一步逼仄道,“可他真的接受了你吗?以他的性子,恐怕不会接受任何人。”
这话让萧玄卿的心钝痛,的确,师尊从未接受过他的情意。
蹲身,他与路越衡目光对视,眼中的疯狂的偏执:“那又如何?只要师尊待在我的身边就好。”
——
谢乘风在梦中熟睡。
嘭!
门被踢开,他的领口被人拎起:“你究竟知道多少和师尊有关的事?”
窒息感让他立刻清醒过来,只见萧玄卿浑身戾气。涉及路清淮,谢乘风意识到出了事。
“哥怎么了?快告诉我!”
将谢乘风扔到床上,萧玄卿一直有猜测,谢乘风和师尊间有特殊的信任。恐怕这一切,唯有对方能给他答案,才能寻回师尊。
不再隐瞒:“上辈子的那人回来了,要和师尊抢夺身躯。”
“上辈子那人?”谢乘风立刻反应过来,“是那个反派,不对不对,这不是……”原文剧情。
话未说完,就有一道雷劈中他,挡了所有的话。
凭空的雷出现,让萧玄卿意识到有什么在限制着谢乘风,不再追问背后,只道:“有什么办法能寻回师尊?”
不涉及剧情,谢乘风勉强讲下去:“竹蕴主持可能有办法,我们快去找。”
他的话音刚落,萧玄卿便冲出门外,谢乘风也赶紧出门去寻。
一夜过,莲安寺的每个角落都被两人寻遍,却未见竹蕴僧人半分身影。
看着已破晓的天,谢乘风道:“偶像,莲安法会开始了,竹蕴主持也许会在那里露面。你先去,我会接着寻找,一旦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
萧玄卿此时的指尖发颤,对师尊的担心让他体内的魔气大乱,强撑着才勉强抑制食欲
谢乘风见萧玄卿久未答,才看出对方的状态不对,眼里流露着对血腥的渴望。恐怕会在莲安法会上大开杀戒,但只有萧玄卿有可能劝服竹蕴主持。
眼神坚定地对着萧玄卿道:“哥不会有事的,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契机是你,所以你要忍住。否则,滥杀无辜,哥就算回来也不会原谅你的。”
“……我知晓。”
谢乘风的这番话如一警钟将萧玄卿混沌的神智敲响:“我不会让师尊失望。”
许下承诺,萧玄卿赶往莲安法会。
可赶到时,莲安法会却安静得极不寻常。经纬飘动,有浓厚的血腥味四溢,重到几乎使人生性呕吐。
黏腻的鲜血沾染萧玄卿的黑靴,鞋底浸透,可谓是踩入血泊。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法会成了完全的屠宰场。
被这场景刺激,食欲发作,有少数四散逃跑的人,萧玄卿下意识想要抓住对方,将血肉吃尽。
但他萧玄卿死死咬着牙,直到口中铁锈味蔓延,饿欲未减,只是凭着仅存的智往内走去。
“唔。”
有倒在血泊中的人手指微动,气若游丝地发出声响。
箭步到那人身边,萧玄卿将自身的灵力输入,维持对方最后的性命:“究竟发生何事?”
却有一口血沫吐在他的脸侧:“是路清淮大开杀戒,在场人的灵力都被他吸取。你作为路清淮的徒儿,竟敢来问我。”
萧玄卿擦去脸侧血沫,紧攥,手臂的青筋暴起。若无人相助,以那人的修为不可能挣脱他的束缚,究竟是何人在助他?
起身,往莲安法会最深处走去。所过之处,各式各样的惨状,但不论多高的修为,此刻的体内皆灵力空空,被吸食殆尽。
直到走到法会中心,竹蕴手持禅杖,金色的禅杖上血迹斑斑,勉强支撑着身体。他见到萧玄卿的到来,目光平和:“萧施主,我已是灯枯油尽,撑不了许久。”
“清淮施主曾向我求取压下你食欲的方法,待我死后,炼化的舍利子可助你压下。”
“师尊……”
萧玄卿不曾想师尊在最后仍是念着自己。
竹蕴看着萧玄卿,似在看生灵涂炭的未来:“你很快就能寻到清淮施主,此次,你必定要救下。”
话毕,竹蕴盘腿而坐,瞬间有熊熊烈火燃起。面容慈悲,肉躯被化为灰烬,一枚洁白如玉的舍利子静静地躺在骨灰中。
拾起舍利子,萧玄卿朝骨灰行了佛礼。
这时,法会外一阵嘈杂,路清淮在莲安法会吸食灵力的事很快在修真界中蔓延。
修为高深的各派掌门联合攻上莲安寺来,萧玄卿心有所至,往外走出。
只见清冷仙尊一袭白衣,身姿伶仃,被众人声讨着。
“没想到修真第一的清淮仙尊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难怪修为提升得如此之快。”
“呵,沾满鲜血的邪功,恐怕不知有多少人命死在他的手下。”
“就让老夫清此等魔物。”
同一时间,无数的灵力攻向路清淮,灵力大盛,刺眼的光芒让众人皆睁不开眼。
待光芒褪去。
“玄卿……”
路清淮瞳眸震震,望着眼前凭一己之力为他挡下所有的萧玄卿。
自醒来后,他便发现原主似在他沉睡时回来,肆意地残害无辜。
原主不仅拥有和他相同的容貌,还会相同的功法。
因此,他百口莫辩,无人信他。
只是玄卿也会和世人般质疑他、远离他吗?
“师尊,我知道那不是你。”萧玄卿自第一眼便看出眼前的路清淮便是他的师尊,他的眼里泛起庆幸,有热泪落下,“你回来便好。”
路清淮只觉心口有一情感让他发烫,对萧玄卿的思念之情一并涌出,涩声:“为师不会再离开。”
槿紫灵力在手心蕴积,欲击退众人。
这时,却有一道极为霸道的灵力将路清淮完全包裹,带离萧玄卿。
这灵力明显比在场众人皆高,神威压着众人瞬间跪倒。
声音从远处传来:“孽徒路清淮为竟了提升修为,残害性命。本尊会代为惩治,予修真界一个交代。”
众人立刻意识到来者是云穹派不出世的师祖于元修,虽惊讶,但不再有异议。
唯有萧玄卿勉力站着,欲夺回路清淮。
可于元修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纵使是萧玄卿也无法追上,眼睁睁地看着路清淮被带走。
仅留他一人。
第72章 互通心意 汹涌克制的爱欲在这一刻不再……
面前是祖师殿禁闭的两扇铜门。
“师尊, 等我。”
萧玄卿不再掩藏魔气,发丝无风自动。
轰!
有灵诀加持的铜门竟应声倒下。
他一步步走入内殿,直视着端坐在正上方的于元修。
“作恶的并不是师尊, 是有人在刻意栽赃。”
于元修未有波澜, 只是略微惊讶萧玄卿能破除灵诀,硬闯入殿中:“我知晓, 可他不过是一缕残魂,而且我需要有人能供给更多的灵力。只要能供给灵力,作恶也罢, 伪善也好,便是我的好弟子。”
“你若想拦,我便一同处。”
出手, 灵力攻向萧玄卿。
“噗——”
仅一下, 萧玄卿便被打得跪在地上, 膝盖深深地陷入地, 吐出一口鲜血。
看模样, 于元修早已入魔, 才闭关修炼, 从未出现在人前。
更是与路越衡勾结,路越衡才能在在几百年中未被他人发现修炼魔功。
萧玄卿拭去唇边血渍,低声道:“所有想要伤害师尊的人都必须得死。”
抬眸, 眼里泛起猩红血色:“你也不例外。”
魔气疯狂涌动, 萧玄卿化为巨型墨蛇, 几乎将殿内盘踞尽。恢复原型, 瞬间他的修为提升几倍,到了极为恐怖的境界。
“竟是难得一见的魔根,当能助我成圣。”
于元修贪婪地盯着萧玄卿变化后的形态, 笑道:“出来,帮我取了他的魔根。”
“是,师尊。”
路越衡从暗处走出,他和于元修一直是畸形的寄生关系。
而他便是于元修手中的一把刀,上辈子为了摆脱于元修的控制,才将萧玄卿收为徒,欲取得对方的魔根。
只是……
想到那时的剧痛,路越衡眼神阴冷,他定要让对方也尝尝挫骨扬灰的滋味。
有于元修的加持,路越衡也变化为一只通体幽蓝的巨蝎,原本的断尾已再次长出。
尾刺泛着幽幽蓝光,比先前更盛。
尾刺重重击向墨蛇七寸,但萧玄卿早已察觉他的意图,避过,地面的石板瞬间掀起,留下腐蚀的坑洞。
墨蛇尾快速挥摆,缠绕蝎子尾刺,将其高扬,随后甩至地面。
蛇躯扭动,尖牙泛着寒光,就要将蝎子吞入腹中。
这时,蝎子发出人声:“萧玄卿,你不敢真杀了我,想想你的师尊。”
墨蛇攻击的动作一顿,趁这时机,足节将蝎子撑起,大螯挥舞,一下便破开了墨蛇皮肉。
确如路越衡所言,纵使是萧玄卿的墨蛇形态更强,但他始终未给路越衡实质性的伤害。他担忧真如路越衡所说的那般,师尊会遭受相同的苦楚。
只守不攻,很快,墨蛇身上多了数不清的伤口,渐露败势。于元修笑道:“我要活剥了他的魔根。”
师徒契骤然亮起,倒映在墨蛇眼中,组成一个“谎”字。
萧玄卿幡然醒悟,是师尊在提示他。师尊和对方并不是一体两魂,那人不过是盗用了师尊的脸。
寒光闪过,人腰粗的蛇尾如铁鞭挥动。萧玄卿不再保留实力,每一次挥动裹挟着灵风,向毒蝎薄弱处袭去。
毒蝎挥舞巨螯阻挡,却是两螯被生生压下,反嵌入躯体中,形成扭曲诡谲的模样。倒在地上,绿色□□流出,无力动弹。
这时,有一灵网布下,于元修终是出手,欲将萧玄卿笼罩,困于内。
萧玄卿避开的动作微顿,蛇躯缠绕,灵流滋滋,带给他巨大的痛苦。
于元修狂笑,魔根已唾手可得。可随即他脸上的笑意一僵,有红色晶石在墨蛇额心显现。
墨蛇此刻如风暴中心,无区别地将周遭的灵力吞噬。
而于元修的灵网本就靠他支撑,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灵力在源源不断流逝。
他大喝一声:“归!”
可灵网未归,望去,墨蛇将灵网深深嵌入体内。血肉已绽开,能看到露出的白骨,吸取灵力虽能快速提升修为,可也需承受千百倍的痛苦。但萧玄卿竟逆着本能,反将灵网缠绕。
再这般下去,他的千年修为便会毁于一旦。于元修慌了神,终是暴起,运起真实灵力。
几乎成圣的灵力无人可敌,灵网瞬间扩大几倍,从蛇躯上生生剥裂,鳞片掉落,个祖师殿散发着剧烈的血腥味。
萧玄卿再也无法撑住,回归人形,趴伏在地面上。
“黄口小儿,竟敢与我为敌。”
于元修从高位一步步走下,五指成爪,欲挖去萧玄卿魔根。
“呵。”却传来萧玄卿嘲笑声,他笑得尽兴,杀意滔天,“我说过伤害师尊的人都得死,你也不例外。”
于元修从始至终未完全使用灵力,这让萧玄卿有了猜测。对方恐怕已在成圣边缘,但又因靠着邪功修炼,天道不会允许他的存在。
一旦完全暴露灵力,就会被天道所击杀。因此才会依赖那人,迫切地想提升修为,让自己成为比天道更恐怖的存在。
祖师殿外有震耳欲聋的雷鸣响起,在强风中瓦片被完全掀飞,于元修意识到自己中了招。
魔气在萧玄卿手中幻化墨剑,站起,墨发在狂风中疾疾。
举剑,天空在蜿蜒的闪电下瞬间明亮,亮如白昼,可他的瞳眸暗黑阴嫠无一丝光亮。
天道之力被引至剑尖,墨剑剑鸣铮铮凌空。
剑势起,首级落。
死不瞑目的脑袋翻涌几圈,化为虚无。
胸腔翻涌,萧玄卿吐出一口猩甜。
路清淮被困在灵牢内,他无法看到外面,只能听到血肉不断被刺穿的声音。
内心剧痛,槿紫灵力狂虐,可这幅身躯本就由于元修教习灵力,知晓路清淮的弱点,处处受限。
直到听到萧玄卿被原主所骗,他才意识到为何萧玄卿始终处于下风。
催动师徒契,灵牢阻拦。耗尽全身灵力,勉强将一字送出。
可许久后,只传来于元修要挖魔根的声音。
路清淮心神俱裂,清泪划过面颊:“玄卿,你当抛下我。”
若不是为了救他,萧玄卿不可能同于元修对战,这本就不是原文的剧情。
是自己,让玄卿落入如此困境。
这时,灵牢剧烈震动。在一瞬间,灵力碎碎点点完全崩塌,有雨打在路清淮脸上,同清泪混合。
“师尊,让你受惊,是我之责。”
萧玄卿满身血污,身上是数不尽的伤口。可他仍控制着因剧痛而颤抖的手,轻柔地拂去路清淮脸上的泪痕:“不要推开我,我永远不会让你孤身一人。”
骤然有唇贴上,是路清淮主动。
他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回到现代的幻象和灵牢被困,让他真正意识到自己对萧玄卿的心。唯有玄卿会一直在他身旁,压抑的情感完全破土而出。
阴云密布,天际裂开一道口子,大雨倾盆而泻,满地的血水。
两人便在这天地间拥吻,无关情/欲,唯有真心。
身躯在冰冷的雨水下/体温渐低,可两颗炽热的心却是滚烫。
唇齿交缠,皆恨不得将对方揉入体内,情感与肉/体一致的美妙感让路清淮的身躯无法控制地战栗,汹涌克制的爱欲在这一刻不再压抑。
萧玄卿的手放于路清淮的后脑处,手指穿过发丝,将其进一步深按。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几乎要跳出胸膛。
不知吻了多久,两人分开,萧玄卿凝视着路清淮,抵住对方的额头,眼中是翻涌的情意:“师尊,这一次不论你如何逃避借口,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腰身被环,怀里多了温热的躯体,将萧玄卿紧拥。
“玄卿,你心中所思便是为师心中所思,往后的年年岁岁你我皆不分离。”
第73章 证实 玉色发带已湿透,指尖泛绯。……
“哈!”
刚入玉清居, 萧玄卿便将路清淮抵在门处,激烈拥吻。
这一路,两人走得太过坎坷, 唯有灵肉相交才能宣泄心中的爱意。
舌肉纠缠汲取, 吻得不再克制,如狂风骤雨般侵略开发口腔的每一处角落。每一次舔/吮仿若带着电流, 让路清淮不自觉紧攥萧玄卿的衣衫,指尖用力到泛白,以克住一阵又一阵汹涌的酥麻感。
氧气稀薄, 路清淮有些缺氧到无力,精窄的腰被一长臂揽住,往上托起。
天旋地转间, 拥吻着便落于床榻。
萧玄卿伸手, 将路清淮的玉色发带抽去。
瞬间, 墨发铺散, 肤如白玉。衣衫因先前的骤雨浸湿, 发透, 隐隐露出点粉意。
而此时清冷的眉眼因缺氧而微微泛泪, 却动情地望着他。
“玄卿,继续……”
埋首于路清淮颈侧,萧玄卿舔吻着, 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那里不可, 脏。停下, 玄卿。”
路清淮周身瞬间泛起绯色, 他不曾想萧玄卿竟会。
萧玄卿的口角溢出一丝银丝:“师尊的每一处我都喜欢,我只想让师尊开心。”
观察到路清淮的眼神逐渐迷离,他停了下来, 唤了句:“师尊。”
吻上路清淮,同时抵死缠绵。
脚背绷紧,路清淮唯有紧紧拥住眼前人,十指不自觉用力,在对方的背部留下许多痕迹。
热气氤氲,让路清淮觉得自己快溺死于欲/潮中。脑中闪过一道白光,可随即他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泣意:“玄卿,松开。”
本在床榻上的素白发带不见,被绑在另处。
萧玄卿亲吻着路清淮,诱哄道:“师尊,我想同你一起,所以再忍一忍。”
可路清淮已经到了极点,他伸手欲解开发带,手腕骤然被抓。
“玄卿,不行。”
他神思已混沌,吻上对方唇瓣,想要快些放开自己。
舌被用力地吮吸,津液仄仄。
“唔!”
闷哼声同时从两人口中溢出,萧玄卿的手中是已经湿透的发带。
不知缠绵了多久,路清淮个人水淋淋的,如被雨打的玉兰残状,却有着致命的魅意色/气。
“师尊,我爱你。”
萧玄卿趴伏在路清淮的肩颈,闻着玉兰花香,在耳侧低语道。
路清淮已无力,神思逐渐抽离,在即将晕过去的时刻,轻声道了句:“玄卿,我也爱你。”
并蒂莲同时在两人心口显现,不知何时已深入扎根,与血肉合为一体。
——
再睁眼已是午后,路清淮感到自己周身清爽,应是在做/晕后萧玄卿清的。身体温暖,仍是被人紧拥着,竟是被萧玄卿拥了一夜。
“师尊,别丢下我。”
却见萧玄卿的眼角有泪滑下,说着呓语。猛地睁眼,见路清淮仍在眼前,萧玄卿将怀中人进一步压入,似要将对方完全揉入血肉中:“师尊,这真的不是梦境吗?”
即便已完全拥有路清淮,萧玄卿仍害怕着,在梦中,他又回到上辈子,那个没有路清淮的绝望日子,他如一具行尸走肉被魔性所控。
可师尊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从何处而来,又为什么和那人牵连,这些都让他惶恐不安,他担心有一天师尊会突如其来地离开自己。
轻拍背部,路清淮亦感受到萧玄卿的身躯在颤抖,温声:“不是梦境,玄卿,为师便在此处。”
他清楚萧玄卿担忧的来源,唯有和盘托出才能缓解对方的心中不安。
路清淮羽睫轻颤,道出一切:“玄卿,经历这遭,你应该意识到我不是当初将你收为徒的那人。最初时我对你也并无感情,只是想完成一切,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可渐渐的,我不再忍心看你受苦,不自觉在意你。”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执着于你,也只能是你。”
“若我说我是重生而来,第一日便动了杀心,非魔气所控……”萧玄卿深受触动,但他不想再对师尊隐瞒,声音艰涩,“师尊,你若是厌弃我,我也无所辩解,只求师尊让我留在身边。”
“玄卿,那时你欲杀我,难道我便不曾起了杀意?”路清淮执起萧玄卿的手,温声道,“你所做的一切我并非全无察觉。你将我错认为那人,可即便如此,现在你仍愿意守护着我。我不会后悔昨夜,更不会厌弃你。”
一切皆明朗,萧玄卿内心触动。他曾厌恶这个世界,认为世人皆伪善,是师尊将他从沼泽中救出。他何其有幸,才能得师尊垂怜。
欺身,吻上路清淮。
这吻并不长,不过是温热的唇瓣相贴,感受着对方,内心却有巨大的满足。
但事情还未完,世人仍旧认为莲安法会的凶手是路清淮。萧玄卿意犹未尽地停下,道:“师尊,今日后你身上冤屈便可洗脱。”
他说得肯定,路清淮不知不觉便信服,微点头:“好。”
两人起身,穿戴好衣物,路清淮欲束发,手一顿,指尖泛绯意。玉色发带已湿透,让他想起昨夜的疯狂和淫/靡。
但长发未束,极为不端。
这时,铜镜里可看到萧玄卿走到他的身后,手中是一根雕磨精细的玉兰木簪。
自玉兰幻境后,虽丢失了记忆,但萧玄卿离开幻境后便发现自己手中凭空多了根未雕琢完全的木簪。
不知是何人赠他,但心中隐隐有预感,是师尊相赠。因此,那日后,他便寻了最好的木料,亲手制成玉兰木簪。
可送簪一事显然超越了师徒的界限,不愿让师尊厌弃自己,所以这只簪子一直在他手中,未曾送出。
萧玄卿将三千青丝束起,玉兰木簪插/入其间,路清淮的容貌完全显露。
镜中倒映,两人十指相扣,共同面对未来。
——
云穹派内已乱作一团,昨夜里师祖殿传来的动静极大,但威压太盛,以致众人无法靠近。
等至白日,厉长老勉强靠近时,在暴雨的冲刷下已是一片狼藉,所有的血污皆被雨水洗净。而各门派早早寻来,魏一啸带领,声称师祖会将路清淮处置,给世人一个交代。
但师祖和掌门师兄皆不知何去向,更何况他不信掌门师兄会滥杀无辜。自掌门师兄收萧玄卿为徒后,便变了性格。
虽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冰冷下却有柔软。
面对着各门派,厉长老起身,不威自怒:“掌门师兄为人正派,其中当有蹊跷,此事待日后定夺。”
“你是想包庇路清淮这个罪人吗?”
魏一啸出面,他在修真界也威望颇高,只是一直被路清淮压一头。
“你若执意要拦,那我们便将云穹派搜尽。”
说罢,领着众人欲闯入门派。但云穹派内各弟子知晓掌门虽生性薄凉,可最不屑的便是残害他人,众弟子齐心,对抗着。
但来者皆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很快云穹派弟子间便有伤残,以魏一啸为首,更是没有收敛,带着杀意。
连厉长老都几乎撑不住。
魏一啸的长矛直攻厉长老心门,他已杀红了眼,所有与路清淮为伍的人皆是他的敌人。
槿紫灵力袭来,玄寒铁所制的矛头应声断裂。
“谁允许你们在此放肆?”
路清淮眸色发凉,威压释放,周遭是无情的肃杀之气。
看到路清淮,在场人都下意识想避,他们的心中仍是畏惧着他。
“咳咳。”只有魏一啸拿仅剩的长棍支撑自己的身躯,“我们不过是替天行道,为死去的无辜者申冤。”
萧玄卿从后走出:“无辜者有冤,但莲安法会上的那人不是师尊,不过是盗用了师尊的容貌。”
闻言,魏一啸冷笑,却又不得不嫉妒地承认:“连竹蕴主持都在莲安法会上圆寂,个修真界,除了路清淮还有何人有此能力?你是他的徒儿,自然为他说话。”
萧玄卿不答,只是从乾坤戒中扔出一只巨型蝎子,瞬间将偌大的空地占满。
巨蝎已奄奄一息,体内的绿色血液几乎流尽,墨色灵力催动,巨蝎在众人面前变幻人形。
“两个清淮仙尊!”
人群中立刻有人惊呼,相同的容貌,连他们的修为竟也看不透幻术。
唯有魏一啸不信,质疑道:“以路清淮的修为,寻一替死鬼捏造容貌,再将祸事东引是件轻而易举的事。连你们云穹派的师祖在昨日都亲口承诺会惩戒路清淮。”
众人回过神来,可因对路清淮敬畏,不敢多言,只是内心多了想法。
“此为竹蕴主持的舍利子,由他所赠。”萧玄卿的手心摊开,有一莹白光润之物,他竟未适用疗愈魔功的后遗症,“可净心灵,辩恶邪,你们一看便知。”
舍利子自动飞升,在路越衡的上空落下一灵罩。灵罩由竖排的金色佛咒组成,繁杂冗长的佛语吟诵阵阵,路越衡本已无力,此刻脑袋头疼欲裂,他感觉有一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脑浆,痛到在灵罩中打滚。
可身体一旦触到灵罩,立刻便有烧焦的味道传出,肌肤烧为黑炭,大大小小的水泡,其中不断有□□渗出。
他极为惨烈地喊叫着,却仍说:“我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凶手是路清淮。”
眼神阴鸷,如毒蝎般死死盯着路清淮。得不到小淮,那就要完全毁去,才不会被他人觊觎。
小淮应当像初见那般,孤身一人,只能依附着自己。
见状,魏一啸勃然变色:“他痛到如此也未承认。路清淮,你敢不敢接受舍利子的考验?”
在路清淮看来,魏一啸不过是地上的蚂蚁,并不放在眼中。可玄卿及云穹派众人皆信任着他,今日他必得澄清,颔首:“可。”
“师尊。”
却是萧玄卿有阻止的意图。他知晓师尊的心至纯至净,可这幅身躯在师尊到来前做了太多的恶,他担忧师尊无法全身而退。
路清淮只平静地望着萧玄卿,目光柔和:“玄卿,你信任为师吗?”
让步,萧玄卿以行动回答着路清淮。
舍利子随即飞往路清淮,灵罩笼下,长身玉立,路清淮只觉周遭温暖,有暖流传遍全身。
毫发无损,清冷仙尊的身姿风华无双:“本尊已自证,你恶意伤我派弟子,倒也要看看你是善是邪?”
第74章 咬 玄卿,咬我。
舍利子收回到路清淮掌心, 为他所用,目光锁定魏一啸。
“罩。”
一字从路清淮的口中念出,舍利子将欲逃跑的魏一啸困住。当下, 经文佛语颂声阵阵, 魏一啸痛到面色煞白,额头尽是冷汗, 犹如刀片在割锯皮肉,连声音都难以发出。
见状,周遭者皆以惊讶的眼神望着魏一啸。魏一啸在世人前的形象广爱良善, 有许多坐拥的信徒,所以此次上云穹派,有许多人追随而来。
未曾想追求正义者反被舍利子所惩戒。看摸样, 更是罪孽极深。
但接下来出乎意料的是舍利子却失去光亮, 如一颗寻常石头般掉落在地。
魏一啸偷得一丝喘息, 如狗般跪趴着, 仍伪善道:“难道我平日里接济皆是假?舍利子认可了我。”
一时众人无法判断, 最初时魏一啸被舍利子惩戒的某样都看在眼中, 可舍利子落地也是事实。
扑哧!
丹田处涌出鲜血, 萧玄卿五指成爪,当众将魏一啸的灵窍挖出,泛着金光的灵窍不断闪动:“你以接济为名, 将信任你的妇孺弱小残害炼化, 他们皆是良善之人, 才能助你修炼。所以舍利子认可的不是你, 是它。”
“你……你怎会知道?”
魏一啸瞪大双眼,这事极为隐秘,知道者皆死于他的手下, 除了十五年前有一孩子逃脱。
那孩子天生魔根,因此他才多留几日,想要发挥其最大的效用。先是狼豺虎豹,后与饿了月余的毒蛇一同饲养,毒蛇早就因饥饿开始出现同类相食的境况。那孩子一声不吭,没有其他人的恐惧挣扎,主动一跃而下。可结局却不如他所想,那孩子生生咬去自己的一块血肉,眼里是嗜血的猩红,喂养着毒蛇。
毒蛇涌作一团,竟从坑底泛上,向自己扑来,慌乱间才让他逃脱。
那孩子的模样逐渐同眼前的萧玄卿重合。
“你是那个身怀……”魔根的怪物。
话未说完,魏一啸失了灵窍的保护,在舍利子的佛罩中灰飞烟灭。
路清淮目光冰冷,指尖是仍未完全收回的槿紫灵力。
他对原文的记忆不详细,萧玄卿的身世也不过是一笔带过。但他心中有预感,魏一啸知道写什么。所以不待对方说完,他便再次催动舍利子。
虽然舍利子愿为他所用,可在短时间内连续使用三次,对路清淮而言仍是消耗极大。
他的身形不稳,靠着意志力勉强支撑。身边多了一人,是萧玄卿察觉到到路清淮异样,欲扶他。
却是落空,他看着师尊不着痕迹地避开他。
伸出的手缩回,眼里是落寞。他知晓师尊不愿意在他人面前与自己太过亲密,可不过是搀扶,只会以为是师徒寻常,不会生疑。
即便如此,原来师尊仍是不愿。
听到魏一啸亲口承认,众人不再有异议,一个个面露歉意:“清淮仙尊,是我们的过失,竟质疑你。往后,云穹派有用的上的地方必定鼎力相助。”
顷刻间,来者散去,而云穹派弟子在厉长老的安排下被送去疗伤。
仅剩路清淮和萧玄卿两人。
萧玄卿想问路清淮为何避开他,可又觉得此举太过幼稚。张了张口,终是提到其他:“师尊,你是否认识前世那人?”
“不曾。”
路清淮自醒来后便已是在莲安法会上,接着就被灵牢所困,从始至终都未和路越衡接触。因此他只当是原主回归,并没有想到其他。
他只是奇怪萧玄卿的提问,反问:“他认得我?”
小淮。
想到那人对师尊过于亲密以及疯狂的态度。
萧玄卿的眼神暗下,心底的阴暗完全勾出。那人已死,那便隐瞒师尊,将牵连完全斩断。
摇头:“你们并无瓜葛。”
魔气催动,已无生息的路越衡重新化作巨蝎,萧玄卿不想对方再顶着师尊的容颜,这让他心生厌恶。
炽烈的魔火在指尖浮现,随着萧玄卿的动作飞向巨蝎,欲将一切烧尽。
火光渐灼,翻腾咆哮,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刺鼻气味。
两人皆以为巨蝎很快会被烧为灰烬,转身离去。可背后的巨蝎足节徐动,一颗墨色妖丹吞入口中:“小淮……我的小淮。”
尾刺带着火焰极速袭来,直击路清淮背部。
这变故来得太快,路清淮无法及时反应。
下一刻,路清淮重重地跌在地上,身上是跌倒的伤口。
“噗。”
萧玄卿吐出一口黑血,半跪在地,尾刺深入后背,替路清淮承担了路越衡的袭击。
幽蓝的毒液顺着尾刺注入萧玄卿体内,他眼神发狠,反手将尾刺拔出。刺钩带着细碎的血肉,已浸满鲜血。
“竟敢伤害师尊!”
汹涌暴戾的魔气尽数涌入巨蝎体内,瞬间巨蝎经脉寸寸断裂,甲壳爆开,绿色的恶臭体/液流一地。火苗崩簇,烧得分毫不存。
而萧玄卿已消耗过度,当下倒了下去。
路清淮快步接住,可随即颈间一疼。萧玄卿的眸瞳竖起,尖牙伸出,被食欲所控,毫不犹豫地咬向路清淮。
好饿!
为了替师尊洗脱冤屈,本是昨日便该服下的舍利子未服,又因魔气耗尽,此刻的他只想进食。
怀中人的玉兰花香不断刺激着他的食欲,源源不断的鲜血通过吮吸落入他的口中,萧玄卿的喉结上下滚动,大口大口地吞咽。
好美味。
不过片刻,路清淮的唇便失去了血色。
感受到怀中人的气息减弱,萧玄卿神智未归,可不伤害师尊的本能让他强迫自己停止吸吮,分开。
这时,有一硬物塞到他口中。唇瓣堵上,有舌尖探入,无关情/欲,只是在拼命地将硬物送入他口腔的更深处。
有吞咽的声音,路清淮才退后,喘息:“玄卿,服下舍利子便会好。”
可此刻的萧玄卿除了血肉,对于其他都极为恶心。当下,舍利子被完地反呕出来。
一切皆是白费。
萧玄卿不想伤害路清淮,可本能迫使他需要立刻进食。松开路清淮,就要去寻找新的血肉。
可手却被拉住,回眸。
清冷仙尊颈侧的伤口未愈合,领处沾染,如红梅在寒雪中盛放。舍利子竟在手心炼化,汇入路清淮的血液:“玄卿,咬我。”
最后一根弦崩断,萧玄卿埋首于路清淮的颈侧。先是唇紧贴着光滑的皮肤,舌尖探出,犹如蛇类般寻找着猎物的薄弱点。
血管跳动,有玉兰的花香埋在皮肤下流动。
“唔。”
尖牙再次穿破血肉,萧玄卿渴望着血肉的痛快。但同时,他感到体内有圣洁的佛力在镇压魔气,这使得疼痛通过血管传遍全身,深入骨髓,几乎难以承受。
可师尊的味道太好,即使疼痛,他仍舍不得离开。
萧玄卿痛到无法呼吸,却又欢/愉到极致。
渐渐的,他不再满足。
有冰冷的体温从衣摆下伸入,路清淮冷到身躯一颤。失血过度,他已无力反抗:“玄卿,不可。”
他不是不愿,只是无瓦无壁,云穹派前,对方是想在此处直接交/媾。
可萧玄卿已神智全失,近似于蛇类的本能,蛇族欲重。而舍利子是借由他渡给对方,无法立刻发挥功效。
但对方的动作却越发放肆,体内的鲜血能清晰地感受到在流逝。路清淮的眼前逐渐发黑,眼尾洇湿,泪珠摔落。
颈侧的伤口处有温热传来,萧玄卿用舌细细舔砥,艰难松开,转而吻去路清淮的泪痕。
克制住自己的欲念,只是紧拥着。
路清淮睁眼望去,却见萧玄卿的蛇瞳未变,并未恢复。不过是见到自己落泪,本能地停下了所有动作。
背部被萧玄卿一下下轻拍,安抚着他。
明明,承受痛苦的是萧玄卿。可为何,对方却担忧自己受伤?
魔火炽热,火光映照,将两人染至血红。在无人在意时,一缕黑气借助着最后的墨丹碎片逃窜于天地间。
第75章 罪 玄卿会成为我的道侣
“哥, 偶像,你们别死啊。”
有人在大声哭泣,路清淮睁眼, 便见谢乘风两眼红肿在抹泪。而萧玄卿躺在自己的身侧, 未醒。
手放于萧玄卿脉搏处,跳动有力, 路清淮悬着的心才放下。
继而对着谢乘风道:“我们皆无事。”
“呜呜,哥,没…嗝…事就…嗝…太好了!”谢乘风哭得太投入, 听到路清淮的声音,立刻打着哭嗝冲到路清淮怀中。
知晓谢乘风是孩子心性,是真吓到了, 路清淮平日里不喜他人触碰, 这次也任凭他抱着。
“谢乘风, 松开。”
带着寒意的警告, 谢乘风后脖发凉, 身体先一步放手。
萧玄卿醒来便看见谢乘风抱着师尊的模样, 师尊更是未拒, 心中吃醋。当下谢乘风松开,他便想将师尊完全拥入怀中以宣示主权。
可随即有冲撞力奔向他,背后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低头, 只见是谢乘风死死环住他的腰身:“呜呜, 偶像, 嗝~”
额角青筋暴起。
谢乘风这无耻之徒竟想将他们师徒二人皆沾染!
当下, 萧玄卿便魔气蕴起,被槿紫灵力压下。路清淮面色微红,本不愿说, 不得以道:“谢乘风这些日子的表现不过是为了……撮合你我。”
路清淮虽迟钝,但一直以来谢乘风前后的行为太过异常。直到发觉自己吃醋那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谢乘风为何如此做。
萧玄卿停下动作:“撮合?”
闻言,谢乘风哭得难看,慌不迭地重重点头。
一番闹腾下,谢乘风才乖乖坐在桌旁。眼泪未止,说的话倒是有条:“前两天我和偶像分头去找哥,我…嗝…没找到,所以想找…嗝…偶像汇合。结果就收…嗝…到哥在莲安法会大开杀戒的消息。”
“嘭!”
谢乘风的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怎么可能,哥那么善良。但我找不到…嗝…你们俩,于是我四处打听,才知道被师祖带回了云穹派。待我…嗝…赶到时,就看见你们相拥着晕死过去,身上都是血呜呜。”
谢乘风仍在哭,路清淮一句话问到关键:“我们这幅模样可有他人看见?”
摇摇头:“哥放心,我知晓轻重,所以是我偷偷把你们俩带回来的。”
路清淮道:“让你担忧了。”
只听这一句,谢乘风便眼泪汪汪又想哭。但他看到路清淮极为自然地靠在萧玄卿身上,虽然是只不过是简单地倚靠在肩膀,并未太越过界限。
可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还记得自己的主要任务,鼓起勇气询问:“哥,偶像,你们在一起了吗?”
“嗯。”
“没有。”
截然相反的答案,可出乎意料的是,否认的是萧玄卿,而肯定的则是路清淮。
萧玄卿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光芒,师尊不是不愿在人前承认。
呼吸不禁放缓,目光灼灼:“师尊,能否再说一遍?”
路清淮本就是不表达情感的性子,先前的应是已将他所有的勇气耗尽。
可他看着萧玄卿眼中的期待,心口跳得比平日快,仍是对着谢乘风郑重其事地宣布:“日后玄卿会成为我的道侣。”
——
谢乘风十分有眼力见地离开,一人在玉清居外,高兴地跳来跳去:“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偶像不是单恋,还以为哥会一辈子孤身一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恭喜宿主完成终极任务:助攻萧玄卿和路清淮互通心意。
任务奖励:超顺滑不打结粉毛。
附加功效:短时间内修为可提升五倍。
注:超顺滑不打结粉毛是终身制,但附加功效自奖励兑换后只能维持十分钟。请问宿主是否现在兑换?】
“超顺滑不打结粉毛,嘿嘿。”谢乘风流着无形的口水,就要兑换。
可即将说出口的那一刻:“系统,不兑换。”
笑意收敛,谢乘风想起《傲世仙尊》的结局,也许有一日,哥和偶像会需要他的帮助。
——
玉清居内,萧玄卿久未言。
路清淮开口的声线有着难以察觉的颤抖,心绪不自觉紧张:“可是不愿?”
眼神逐渐黯淡下去,是自己太过贪心,恐怕逼急了对方。心中自嘲:两个男子成婚,玄卿当是觉得荒谬之极。
可下一秒,萧玄卿牢牢地将路清淮拥入怀中,使对方完全嵌入自己的身躯,闻着淡淡的玉兰花香:“弟子甘之如饴。”
先前萧玄卿未答,是他仍不敢相信路清淮刚刚说的那番话,虽然私下他曾无数次幻想与师尊成婚。
可师徒、断袖,不论哪一样皆有违世德。师尊本该渊清玉絜,为世人所敬仰,不该因他而留下污点。
所以,他不曾奢望有朝一日真的成为师尊的道侣。
可师尊竟是先他一步,向他伸手。
“师尊,我想吻你。”
不待路清淮回答,萧玄卿吻了上去,爱意通过唇齿传递。温柔缱绻,专注而深情,轻轻地含着唇瓣吮吸,如羽毛拂过心尖。
两人做过许多出格的事,可一吻毕,对视,看见眼中的情意,皆不约而同地面色泛红。
萧玄卿执起路清淮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师尊,我会进一步强大,让世人无人敢质疑我们。届时,我会亲手为你打造一个盛大的婚礼。”
暖意从相贴的肌肤传来,路清淮含笑:“好,为师等你。”
——
师祖寂灭,这事除了路清淮和萧玄卿无第二人知晓,但掌门与云穹派有着独有的联系。
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断催促这他前往祠堂,必须由他亲手处。
路清淮寻了个由支开萧玄卿,独自来到祠堂内。
仍是寂静空荡,有禅香氲绕。掌门牌位高叠,黑檀木质,庄严肃重,不允许云穹派内有任何人起僭越的念头。
而原本属于师祖于元修的长明灯已暗,殿内的温度瞬间低了几分。
“纵容徒弟虐杀师尊,罪人路清淮跪下!”
浑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在空荡的殿内回响,形成阵阵回声,是云穹派的历来祖先灵魂在问责。
脊背挺直,路清淮长身玉立,并未跪,直视着上方牌位:“弟子何罪之有?”
“欺师灭祖,这便是你和你那徒儿的罪责,为何不认?”
灵压进一步施加,路清淮能清晰地听到髌骨处有碎裂的声音传来。
但他仍身姿清仪,无半分屈服的模样:“于元修修炼魔功,害人性命,不该容于世。所以弟子无罪,玄卿亦无罪。弟子来此,是想让先祖将于元修的名字从云穹派划去。”
先祖灵魂不曾想路清淮竟将最后一层遮羞布完全地揭下,无已苛责,灵压收回。
灵压骤然收回,路清淮体内抵抗的灵力迫使他身受内伤,血丝从唇角溢出。
这时,先祖灵魂突然灵敏地察觉到路清淮身上有魔气溢出,却属于另一人。那个曾经来祠堂受罚的萧玄卿,瞬间勃然大怒:“路清淮,你竟与徒弟乱/伦,坏了云穹派风气,这罪你认与不认?”
没有灵压胁迫,可这一次,双膝跪地,路清淮涩声道:“弟子认罪。”
先祖灵魂本想当下将师徒二人逐出门派,可不论是路清淮还是萧玄卿,皆是千年难一遇的天才,能够振新云穹派的光辉。因此,他迟疑:“你既已认罪,便断了你和萧玄卿间的不/伦勾结。否则,云穹派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不过是断了联系,没有任何处罚,先祖灵魂本以为路清淮会顺势而为。
却只听对方语气坚定:
“弟子认罪,情之所向,本就无错,更不会和玄卿分离。”
“好好好。”先祖灵魂最无法忍受有弟子挑战他的威压,被气笑,“好一个无错,那我便看看你能撑多久。”
啪!
灵鞭袭来,历来先祖的灵力不可小觑。只一鞭,路清淮便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溅在冰冷的地面上。
“路清淮,你可知错,你认下,我便停了责罚。”
“弟子无错。”
啪!
又一鞭,骨头尽断。
“可知错?”
许久未有人回应,先祖灵魂以为路清淮已服软。
溅了鲜血的手指蜷缩,路清淮勉力不让自己失去意识,艰难道:“弟…子无错,纵使先祖挥下十鞭,弟子仍是此回答。”
心性再坚韧的弟子,也从未在他手下超出一鞭。可路清淮竟在两鞭后仍不知悔改。
“好,那我便看看你受不受得住十鞭?”
灵鞭高高举起,就要落下。
鞭身被人猛然握住,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溢出。萧玄卿一脸戾气,护住路清淮,脚边滚落着路清淮喜欢的糕点。
“师尊,你让我去买玉兰酥,便是为了独自承担这些吗?”
第76章 逗弄 却见清冷仙尊眼里隐隐含着笑意……
在被鞭打的过程中, 路清淮的发带掉落,一袭长发落下。发丝将他的神情遮挡,垂下的眸隐约透出, 未望向对方。
未告知玄卿, 是失望了吗?
“师尊,我既是你的道侣, 便应该同你一同承受。”萧玄卿却是蹲身,欲抚上血未止住的伤口,又忧心路清淮会痛, 收回,指尖发颤,“怎会……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魔气源源不断地输入路清淮体内, 试图缓解着疼痛。
这一幕却让祖先灵魂越发的觉得刺眼, 明明是有辱门派之事, 却堂而皇之:“你们师徒二人皆在此处。好, 萧玄卿, 你师尊不认错, 那便由你来抉择。”
路清淮的态度让他感到权威收到了挑衅, 他不需要一个无法掌控的掌门,因此祖先灵魂直接给了极具诱惑力的条件:“萧玄卿,你只要认下与路清淮师徒不伦的罪责, 与他断个干净, 我便让你成为下一任掌门, 云穹派的一切资源皆倾向于你。”
……
有风自门缝传来, 形成呼啸穿堂的声音,长明灯明灭,闪烁的火光投映在萧玄卿脸上, 昏暗不明。
“弟子认错。”
路清淮抬头,眼里是不解和伤心欲绝:“玄卿?”
“是我想要同师尊朝朝暮暮,是我将师尊淆乱,更是我让师尊背负你的质疑。”萧玄卿将灵鞭进一步攥紧,不顾疼痛,周身渗着寒气,“弟子错在让师尊在此处遭受莫须有的罪责。”
青筋暴起,萧玄卿握住灵鞭的手猛的一挥。先祖灵魂的虎口裂开,险些被夺去灵鞭,他用力欲夺回。
可萧玄卿的劲道如铁臂,五指紧抓,灵鞭深深地嵌入手心,竟撼动不了半分。
找准对方薄弱点,魔气振荡,灵鞭居然从中断成两截。
残余端握在萧玄卿手中,他的眸光疯批,似有火焰在跳动:“强加罪责,伤害师尊,你又是否认错?”
“大胆,你竟敢质疑……先祖!”
话说到中途,便有灵箭将先祖灵魂穿透,竟是灵鞭在萧玄卿手中再次断裂,化作多截。
他要让对方遭受更大的苦楚。
先祖灵魂看着身上的血洞,气得浑身发抖,祠堂内瞬间阴风大作,如山般的牌位剧烈震动,唯有最上方的一座巍然不动。
“忤逆我者,皆亡,都给我死!”
先祖威压排山倒海般袭来,萧玄卿已做好准备,魔障将路清淮完全笼罩,威压却在一刹那戛然而止。
“停手,何时你竟成了苛责小辈之人。”
有庄严肃穆的声音从最上方的牌位传来,是云穹派第一代掌门廖施琅。
“他们并无错,只是两情相悦,你却想置之于死地。”
灵力袭来,先祖灵魂惨叫一声,被封入牌位中。
廖施琅未现身,只是语气里带着歉意:“我沉睡太久,所以祠堂的评判大多由他决定,竟不知已肆意妄为到此程度。此外,于元修一事我会处好,你们安心。”
有暖流在两人身上划过,路清淮所受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路清淮撑着萧玄卿的手臂,站起:“多谢先祖。”
“无妨,我倒是羡慕你们能始终坚定不移地相恋相守。若那时,我再坚持些,许是能同你们一般。”
廖施琅的声音中隐隐有遗憾,随即他的神识仔细探察两人,直到发觉萧玄卿身上的异处,一惊:“路清淮,我有话单独同你说。”
虽然廖施琅先前散发善意,但有关师尊,萧玄卿极为谨慎:“先祖,弟子想在此处陪同师尊。”
可路清淮内心隐隐有预感廖施琅想说的事唯有自己可听,因此他握了握萧玄卿的手:“玄卿,出去吧,先祖不会伤害为师。”
见路清淮意已决,萧玄卿知晓无法改变。
“好,师尊,弟子就在门外。”
随着沉重的三关六扇门吱呀一声合上,廖施琅显出原身。
目光如星,气质出尘,银色长发更是增添了几分谪仙的翩然,神情严肃:“路清淮,你可知你那徒儿天生魔根,一旦失控,这世间必定生灵涂炭。”
“弟子知晓,竹蕴主持曾给弟子见过那番场景,所以弟子更需要待在玄卿身边。”
竹蕴所展示的情景,是萧玄卿的上一世。在原主的刻意刺激下,完全被魔气控制。建造魔宫,肆意屠杀,鲜血汇成河流,血腥味久久,十日不可散去。
路清淮又想起竹蕴同他最后的对话:“清淮施主,你是唯一能限制萧玄卿的人。若是想阻止这场浩劫,你和萧玄卿都需要彼此。”
听到竹蕴这一名字,廖施琅眼神里流露出感叹:“他说的话不曾出过错。”
一把闪着印光的匕首浮在半空中,位于路清淮眼前,廖施琅道:“你可知晓,是竹蕴选择你成为掌门。但我初见你时,眼神虽藏得很好,可一闪而过如蝎子般淬满了毒,因而并不信竹蕴的说法。
可竹蕴对我说,待时机成熟时,你将会成为历来云穹派内最出色的一任。如今再看你,却是心思纯良又坚韧,想来时机已成熟。”
顿了顿:“所以我不希望你收到伤害。这把匕首名为月刃匕首,可克世间魔族,亦可挖去魔根,若有意外……”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但路清淮已明白廖施琅的意思。
他双手接下匕首:“弟子不会让这把匕首沾血。”
“唯愿如此,祝你们师徒二人白头偕老。”
说完这句,廖施琅消失不见,牌位上的金字闪耀,随即黯淡下去,再寻常不过。
——
路清淮刚出门口,萧玄卿立刻将他全身上下探查了遍,确定无事,才松了口气。
“师尊,先祖同你说了什么?”
袖中能感受到匕首的冰冷,路清淮知晓萧玄卿不好骗过,如实道:“他同我说你身负魔根,未来有一日可能会屠杀世人。”
衣袖被紧攥,萧玄卿的眸瞳颤颤,云穹派第一任掌门的分量极重,他害怕师尊听信,被再次抛弃:“师尊,弟子不会。只要待在师尊,便不会有那日。”
“嗯。”路清淮应声,他将月刃匕首隐瞒,摸了摸萧玄卿的发,“为师也是如此回答,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不让这猜想成真。”
路清淮想起那日萧玄卿受的蝎毒,事情桩桩件件,拖到现在,主动问起:“玄卿,你的伤势如何?”
那日情况紧急,萧玄卿虽当即拔出蝎子尾刺,可已无多余的时间逼出余毒,偶有隐痛。
“伤在背部,无法看见,所以弟子并不清楚是否愈合。”萧玄卿微顿,“师尊,可否帮弟子看看?”
路清淮未察觉对方的心思,应下:“好。”
为了方便检查伤势,萧玄卿提出前往花影汤泉,路清淮虽觉得有些奇怪,但花影汤泉有疗伤以及滋养灵力的功效,故而未拒绝。
夜已深,星子缀满夜空,散发皎皎辉光。花影汤泉的玉兰花树一年四季盛开,圣白花瓣虽夜风飘落。
又来到花影汤泉,萧玄卿未避,在路清淮的面前衣衫直接褪去。腰身紧实,沟壑分明,蕴含着力量。随着入水,水流缓缓滑过沟壑,色/气无比。
明明同是男人的身躯,许是汤泉的温度过高,路清淮冷白的面皮透了点红。
看到师尊未直视自己的模样,如此可爱。萧玄卿勾起抹极浅的笑,伸手,握住路清淮手臂。用力,将对方拉入水中。
“师尊,不妨同弟子……”一道。
话未说完,夏季的派服轻薄,只见路清淮身上的缎料湿透。紧贴在身躯上,甚至能隐隐看出粉色的轮廓。
萧玄卿的眼神攸然深了,喉结上下滚动。
“背过去,让为师看看你的伤。”
依言,萧玄卿乖顺地趴在玉石壁上。
没有那灼烫的目光,路清淮才觉得热气微微散去。目光专注地看着后背,纵使是背部也是造物主最完美的雕塑品,而原本的伤口竟连疤痕都未曾留。即使萧玄卿体质特殊,也不该如此。
蹙眉,路清淮情不自禁抚上本是伤疤的位置。灵力探入,有一瞬间的阻塞,和那人般要将他的灵力拖入地狱。可随即便畅通无阻,好似先前不过是假象,体内并无一丝残毒。
而萧玄卿感受对方的抚摸背部,微凉的指尖与温热的泉水分外鲜明。忍得辛苦,他不过是想逗弄师尊,现在却自惹苦头。
开口,声音已喑哑:“师尊,伤口如何?”
压下心头的异样,路清淮再次探查:“已是全好。”
下一秒,天旋地转,后背是玉质的池壁。萧玄卿欺身,吻上心心念念的唇。柔软温热磨蹭,湿软的舌肉勾缠。
路清淮与之接吻,舒服得神思缥缈。眼睫垂下,望着飘落花瓣的水面,波纹阵阵,不自觉陷入回忆。上一次在此处,自己还给玄卿下药,更是被对方强压入水里。可如今,竟是两人在此处亲吻。
忽然意识到什么,路清淮推开萧玄卿,因长久的亲吻微微喘息:“当初在花影汤泉时,你不是被魔气所控,而是想真杀了我。”
语气平静,陈试着事实。
萧玄卿的手未松开路清淮的腰,甚至更紧了些。他担忧一松手,师尊便会气得离开此处:“是弟子误会了师尊,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师尊,弟子有错。”
“口中知礼,这便是你认错的态度?”
因为两人紧贴,衣衫湿透,路清淮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形状。
灼烫惊人。
声线寒凉,萧玄卿的心骤然冷了下去。师尊,这是厌弃了自己?
他还欲求,抬眸,却见清冷仙尊眼里隐隐含着笑意。
第77章 变回白狐 小狐狸,还是师尊?
路清淮对于萧玄卿的过往种种并不介意, 在互通心意前,他也曾对对方起了不止一次杀心。
只是看着水中湿漉漉的萧玄卿,平白起了些趣味, 因此冷声质问。
可随即, 他便为自己先前的行为而后悔。萧玄卿灼灼地看着他,眼中跳动着不明的火火。
“师尊, 这便是弟子认错的态度。”
泉面漾出层层涟漪,萧玄卿完全扎入温热的泉水中,唯独能看见漂浮的发丝。
“唔。”
路清淮死死咬住下唇:“够了, 玄卿!”
可腰腹处却被大手固定,不让他逃脱。
水波将一切掩下,路清淮的手没有着力点, 唯有搭在萧玄卿的肩侧。
十指用力, 青色的血管绷紧, 透过冷白的肌肤, 清晰可见。路清淮的声音隐隐带有逃离的泣意:“哈……为师原谅你。”
哗!
萧玄卿破水而出, 水流顺着腰腹缓缓流下。他笑得色/气潋滟, 伸舌, 舌猩红似朱,将唇边舔去。
路清淮的耳尖泛红:“你怎可吃那物?”
“师尊的一切弟子皆喜欢。”
路清淮不想再同对方胡闹,只怕再纵容下去, 便要在花影汤泉缠绵。
但长发垂落, 是在刚刚的意乱情迷间掉落了发簪。
萧玄卿看见, 直接潜入水底, 再到路清淮面前,手中已寻回玉兰木簪。
“师尊,弟子为你挽发。”
路清淮未答, 默许了对方的行为。
及腰的鸦发浸湿,水珠顺着发丝掉落,在水面咋出极浅的小坑。
长发在萧玄卿的指间灵活地挽起,面对着面,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以及过快的心跳声。
咚咚咚——
比雷声更剧烈。
本该是端庄的情景,此刻却显得淫/靡荒欲。
“抱歉,师尊,弟子愿罪加一等。”
水波激荡,玉兰花瓣纷纷坠落,情/欲在其间若隐若现。
——
翌日,路清淮坐在玉清居内,手撵玉色的棋子,仔细听着下方厉长老的汇报。他对处繁琐的事务已得心应手,时不时提出其中的要点。
待一切汇报完毕,厉长老提出:“掌门师兄,最近的新弟子训练强度过高,我想让他们取一部分花影汤泉的泉水,来加快他们灵力的恢复。”
话音刚落,玉色棋子落于棋面的声音同时响起:“不可。”
路清淮表面如往常般镇静:“弟子长期需要训练,短暂地取泉水无用。不如另选一处灵气充沛的地址,供他们恢复灵力。”
厉长老不疑有他,夸赞道:“还是掌门师兄想得周全,我这就着手去办。”
直到门被掩上,路清淮才颈侧泛红,腰处传来隐隐酸痛。
他已到了合体期的境界,却也腰腹酸软,可见昨夜里两人是如何地抵死缠绵,自己竟也随着对方肆意妄为。
虽然花影汤泉是活水,经过一夜,已完全替换。可一旦想起花影汤泉中他和玄卿的所作所为,便无法再让门派弟子去取泉水。
今日的天气极好,微风习习,暖阳和煦。路清淮为将脑海中面红耳赤的一幕幕忘却,出了门。
玉兰花树下安置着一美人榻,供他平日休息。此处无人打扰,他斜倚着打算小憩片刻。
“啾卟啾卟~”
一毛绒绒的淡紫色毛团从灵宠袋中探出头来,甩了甩毛发。看见路清淮,高兴地拿脸去蹭蹭。
路清淮淡笑道:“云团,看来这些日子你睡得很好。”
为了救下药王谷众人,云团耗了极大的能量,多数时候都在沉睡,只有偶尔才会恹恹地从灵宠袋中出来蹭蹭路清淮,又很快睡去。
见到今日这番谨慎抖擞的模样,当是全好。
手下抚摸着云团,却突然有软乎乎的东西蹭过:“云团,你长耳朵了?”
云团浑身绒毛,因此耳朵隐在其间,并看不见,直到路清淮伸手抚摸才发现。
“啾卟!”
三角耳朵立起,显然,云团自药王谷一事后能力进化。
它迫不及待地想展示自己,淡紫妖力在耳尖汇聚,可毕竟不熟练,竟是向路清淮飞去。
——
“师尊。”
萧玄卿完成云穹派课业,便迫不及待地去寻路清淮,可玉清居内空无一人。
不过师尊常在外处事务,偶尔也会有不在派中的情况,所以萧玄卿并不着急。
正当他打算离去时,却见掌门派服不规地堆叠在美人榻上,一只纯白的小狐狸头顶衣物,钻出。
看到他的一瞬间,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觉得白狐的身形定了一刻。
见了白狐,萧玄卿便心生喜爱,停步。不顾对方欲逃离的动作,将白狐抱在怀中:“你是师尊新收的灵宠吗?还拿衣物给你做窝,竟有些羡慕你。”
目光落于掌门派服,萧玄卿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有些发暗:“我拿肉脯和你交换,这些衣物便给了我。”
白狐不会人言,萧玄卿直接将衣物收入乾坤戒中,拿出烤制的肉脯递到白狐嘴边。
可白狐并未张嘴。
萧玄卿也不强迫,只当白狐不饿,收回肉脯。手抚过柔顺的毛发,手感极好。他等待着路清淮归来,因此有些出神,不觉抚到尾巴尖。
手吃痛,立刻留下两个细小的血洞。
见状,萧玄卿不怒,反而笑了:“你倒是随主人,稍微碰一下便炸毛。是我的错,不该碰你的尾巴。”
看见血洞未止,白狐反而伸舌舔砥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耳朵发粉,好在狐毛蓬松,看得并不明显。
只乖乖窝在萧玄卿怀中,同他感受午后的静谧。
一人一狐,自在惬意。
直到日头西下,萧玄卿仍未等回路清淮,他低头摸了摸白狐脑袋:“师尊好似有事,明日我再将你送回,你先随我回弟子住所。”
话毕,起身抱着白狐离开。
回到屋中,萧玄卿寻了床柔软的被子为白狐筑窝:“今夜你先睡此。”
白狐窝在被子上,倒也不是十分搭他。
萧玄卿越看白狐,越觉得性情十分像师尊,心道可爱。
忍不住亲了下狐耳,当下,狐耳弯折,却没有如白天般咬他一口。
“看来你喜欢我,这是肉脯和清水,我见你未吃什么。夜里若是饿了,便吃一些。”
放下两个装好食物和清水的小碗,萧玄卿到屏风后,躺在床上。
而离了萧玄卿的视线,白狐埋首于爪子间。
喜欢……这孽徒又将这些话随意出口。
白日里自己身中云团妖力,本不该有如此大的影响。但他神魂有异,竟直接变回幼狐的形态,更是在短时间内无法恢复人形。
而云团妖力使用过盛,直接陷入了沉睡中。
他本想闭关修炼,不让门派其余人发现。偏偏这时萧玄卿来寻他,避无可避,被这孽徒又摸又抱,更是被直接带回弟子居所。
他得离开此处,边思忖,路清淮来到门边。发现有一把铜锁竟在门内反锁,一爪,铜锁却是毫发无损。
听到动静,屏风后响起萧玄卿饶有兴致的声音:“小狐狸,我怕真丢了你,不好向师尊交代。这是专门对付狐族的铜锁,你就在此处留一夜。”
幼狐形态,灵力限制,路清淮无法,只好折返于萧玄卿为他搭建的窝内。
许是被子充斥着萧玄卿的气息,令人安心,路清淮的眸渐闭,睡去。
直到深夜,他听到了不寻常的动静从屏风后响起。
路清淮从睡梦中醒来。
初始时,他还未察觉异样。
直到传来萧玄卿渐重的喘息及闷哼声:“唔,师尊。”
他的狐耳瞬间通红,这孽徒究竟在做甚?!又为何提到了他?
有铜锁在门上,路清淮无法离开。偏偏狐族形态,听力比人形更敏锐,纵使捂了耳,萧玄卿的喘息声仍能清晰透过。
只是他并不在此处,为何对方仍是如此?
心底泛起涟漪,让路清淮有窥视的欲望。他绕到屏风后,隐在角落,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骤缩。
萧玄卿深深地埋入他的衣物中,闻着残余的玉兰花香,而另一件则在对方的手中,随着动作褶皱。
孽徒,竟在用他的衣物行这般事!
路清淮的眼中滑过恼意,可却觉得下腹隐隐酸胀,周身发热。
明明未触及,自己却似乎是萧玄卿手中的衣物,被触摸,被感受。
“哈。”
猛烈后,萧玄卿神情是倦怠和餍足,笑望着路清淮的方向:“小狐狸,就算你神智未开,也不可窥视。”
清水诀将手中的黏腻洗去,萧玄卿起身,走向路清淮。
竟被发现,路清淮欲逃。可下一秒,他只觉地面离自己极远,被萧玄卿拎在手中。
烛光骤然亮起,路清淮下意识闭眼。
耳边却响起萧玄卿含有笑意的声音:“你体态尚小,看了我,竟也起了。”
一爪,萧玄卿的胳膊多了道深深的血痕。
路清淮只觉羞恼难当,若是回人形,必让这孽徒重伤不可。
见怀中的白狐真的恼了,甚至有眼角处的毛发沾湿,萧玄卿才不再逗弄,好好地抱着白狐回床上:“怎和师尊般令人心疼?我不再胡说什么,今夜便与我同眠。”
感受到毛发被人顺着,路清淮也不得不承认,这般极为舒服。
罢了,对方也不知白狐便是自己。
他不再抗拒,由着对方,窝在萧玄卿怀中困意渐生。
『“你体态尚小,看了我,竟也起了。”
恼怒,狠狠一爪。
可这一次,路清淮却跌落在地,下意识用手去撑。
他看着恢复的十指,愣愣。身上无衣物,唯有头顶的狐耳和身后的狐尾未收,若隐若现地掩住秀色可餐的光景。
“小狐狸,还是师尊?”』
第78章 离派 玄卿,尾巴……不可
『发间冒出蓬松狐耳, 巨大的狐尾从腰根处自然垂落,却也无法完全挡住眼前人的劲窄腰身。
见到师尊这幅模样,萧玄卿呼吸一滞。白日里只觉得小狐狸似师尊, 没想到梦中就此联想, 有了这般淫/靡的情景。
不觉伸手,抓住了眼前人的尾巴, 究竟是真是假?
“唔,莫碰。”
狐尾脆弱又敏感,触碰的当下, 电流般的酥麻感顺着尾根传遍全身。路清淮的腿一软,几乎要再次跪跌在地。
怎会在萧玄卿面前变回人身,还是身无衣物的模样。
见路清淮反应, 萧玄卿有些惊到:“竟是真的。夜里易着凉, 师尊又未着衣物, 弟子先将你抱着至床榻。”
未等路清淮应答, 萧玄卿便将其打横抱起。
明明手脚完好, 这姿势于路清淮而言太过羞耻, 偏偏狐尾仍在对方手中, 限制着他。
不得以,路清淮只有双臂攀着萧玄卿的颈,冷声骂道:“欺师灭祖的孽徒。”
他半人半狐的模样, 平日里这般神情只觉得冷傲疏离。可配上毛绒绒的狐尾和狐耳, 气势都歇下去几分。
反让萧玄卿的眼里多了丝笑意, 低头亲吻狐耳:“师尊, 你为何总是有不同的一面让弟子心生喜爱?”
将路清淮温柔安置于床榻上:“师尊,你既是先前的小狐狸,那便见过我用你的衣物, 但弟子并未见过师尊如此。”
手中被塞入一衣物,带着萧玄卿的气息,他听见对方声音渐沉,含着欲/望,诱哄着自己:“师尊也试一试,弟子想亲眼所见。”
呼出的热气将路清淮的耳垂染红,他怎可配合这孽徒!
可梦境中,他的身躯却不受控制。
回忆着萧玄卿那时的动作,加以模仿。
手中灼烫,明明该羞恼,更是被对方直勾勾地望着,但他却无法停下,玄卿的气息将自己周身包裹。
“唔。”
狐尾骤然被萧玄卿握在手中,他不曾想师尊真会依他的言论行事。
面色潮红,清冷的眉眼泛着欢愉,可让他欲/念加重的是,师尊手中所拿是自己的衣物。
他知晓,师尊虽恼怒他触碰狐尾,可这也是对方欢喜所在,他想让师尊更舒服些。
“玄卿,尾巴……不可。”
路清淮说的话已断断续续,可萧玄卿却未随他愿:“师尊,化为狐形时,你不是喜爱弟子这般触碰?”
“那……也不是尾巴。哈!”』
路清淮呜咽一声,身躯还在战栗。可他周身温暖,仍是以白狐的样貌窝在萧玄卿怀中。
他欲甩尾,才发现狐尾被握在某人的手心,难怪会做这般荒唐的梦境。
路清淮将狐尾抽出,四爪落于地,他感到灵力充沛,足矣冲破云团的妖力。
下一瞬,恢复人形。可仍未有衣物,无奈之下,他寻了身萧玄卿的弟子派服。
正要穿在身上,忆起梦中,也是这般气息紧贴,眼里泛了薄怒。
走到门前,槿紫灵力打落铜锁,出了去。
——
翌日清晨,萧玄卿醒来,却发现怀中空空,小狐狸已不见,门上的铜锁更是被破坏。
心中担忧,小狐狸仍在幼态,只怕被有心人捡去。
无法,他唯有到最先见到小狐狸的美人榻处寻找。
只见路清淮坐于玉兰树下,怀中正抱着一白狐。
担忧的心骤然松懈:“师尊,原来小狐狸是回来找你。”
路清淮仍是冷冷淡淡地应了单字:“嗯。”
看到师尊和小狐狸同时出现,萧玄卿心中失笑,都怪昨夜的梦,竟让他有了如此荒唐的想法,认为师尊便是小狐狸。
但他的目光落于路清淮的发顶和腰后,眼里隐隐失望,若是师尊能偶如梦中的样子便好。
面上不显,萧玄卿询问道:“师尊,这只白狐你是何处寻来,先前未曾见过。”
手中的白狐本就是路清淮临时用灵力变化,虽然昨夜是梦,但他心中仍有隐隐念头应该做出此举以打消萧玄卿的猜疑:“不过是偶然在后山中捡到,今日为师便将它放归原处。”
“可否交由弟子饲养?”
路清淮心下奇怪,原文中萧玄卿身边一直无灵宠助力,纵使有高阶妖兽自愿成为他的灵宠,萧玄卿仍是拒绝:“你不是不喜灵宠?”
“只是因为觉得它与师尊极为相像,因此喜爱。”
路清淮的耳尖微微泛红,对方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但萧玄卿喜欢的那只白狐便是自己,怎可能一直以这形态陪伴在对方身边,太过难堪。
于是,正色道:“在后山处生活它会更自由快乐。”
“师尊说的有。”
萧玄卿应下,但他未立刻离开,欲言又止,有一事他已思考良久。
路清淮抚摸着小白狐,抬眸:“还有何事?”
“师尊,弟子想到外独自历练。”
萧玄卿紧攥拳头,自师尊在谢乘风面前认可自己是道侣后,想和师尊成婚的念头越发迫切。但这势必受世人质疑唾弃,唯有他足够强大,才能挡了一切,让那些人因忌惮自己而不敢再言。
可云穹派太过安逸限制,必须得离开师尊。这一世,他虽着手了些,但有许多需要亲自探看,他才能逐渐重建上一世的势力和财富。
他不舍得离开师尊,但他想要尽自己可能给予师尊最好的。
“我……”
未说完,路清淮以为萧玄卿想回到上一世的巅峰。虽然心中不舍,仍支持道:“为师知晓,不必多言,去吧。”
萧玄卿目光动容,他从颈上取下墨玉。当初因魔气失控,这块墨玉虽裂痕密布,但仍残留着最强大的魔气未溢出。
不论面对多强大的修真者,这块墨玉都可护下师尊一次性命。
“师尊,任何时候,都不可摘下这块玉佩。见到它,便当是我陪着师尊。”
萧玄卿将墨玉带到路清淮颈间,路清淮微微瑟缩,不似寻常暖玉温润,这块墨玉带着凉意,却也贴近萧玄卿的体温,让他有种对方时刻陪伴的错觉。
“好,为师不会摘下。”
——
午后,路清淮正在藏书阁顶层历代掌门的宗卷。
便听到有上楼的脚步声。
谢乘风出现在楼梯口,探出半个脑袋:“哥哥哥,我怎么看见偶像出了云穹派?快告诉我,这是我训练得头晕眼花出了错觉。”
翻过一页,路清淮的视线未移:“不是错觉。”
闻言,谢乘风立刻窜到路清淮身边,恨铁不成钢:“哥,你和偶像不是刚在一起,不该甜甜蜜蜜天天腻歪在一起?”
边说,他两个手的指尖聚拢,对着亲了一下。
“终日沉溺于儿女情长,我并不喜萧玄卿为了我而限在此处。”
“那……那我看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嘛。里面的主角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贴着对方。”谢乘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哥你说得对。那我也支持偶像,反正……”
想到当初萧玄卿对他做的桩桩件件,谢乘风打了个寒战:“估计你变心,偶像他也只会怪罪勾引你的人,不会伤害你。”
脑袋被书砸了下,力道不重:“说得什么浑话。你来此处特意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嘿嘿,还是哥了解我,知道我懒,没有特别的事情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谢乘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听说千奇阁前些日子拍卖一些宝贝,其中便有一种植物的汁液可能让发质变得无敌好。”
“你若缺钱,我可以给你。”
“不是不是。”谢乘风忙摆手,“那个千奇阁有些奇怪,只接待元婴境界之上的客人。但我的修为实际上不过是筑基。就是……就是哥不是合体期嘛,你这般的修为怪物是能被允许携带一人入场。”
路清淮随意问道:“那地方在何处?”
谢乘风并不抱太大希望,毕竟只是为了自己的头发,很难说动哥,蔫蔫道:“弦丰城。”
“好,我与你同去。”
路清淮合上宗卷,玄卿似乎去的也是那个方向。
第79章 阁主夫人 你是……阁主夫人?
马车车轮滚动, 谢乘风好奇地往车窗外看:“哥,这里好热闹呀。”
他放下车帘,回到车厢内, 看着眼前人, 只是有些奇怪:“哥,为什么最后一段路我们要乘坐马车, 不直接御剑飞行?”
路清淮透过晃动的车帘,隐约望向外。
沿街的小贩叫喊,行人熙攘, 母亲牵着孩子在买菜,与云穹派内弟子修炼的氛围全然不同。
幸福平凡。
“弦丰城内并无修真世家与门派,大多是凡人, 御剑飞行太过招摇。”路清淮顿了顿, 眼露些许不解, “只是为何千奇阁设在此处, 它既是售卖奇珍异宝, 应当开在修真者汇聚处。”
谢乘风挪了挪屁/股, 凑到路清淮身边:“哥, 你有所不知。这千奇阁的主人有些奇怪,没人知晓他的容貌。有人说是男人,有人说是女人, 还有人说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但说的最多的是个年轻男子。
不过, 这都是笑言, 毕竟千奇阁内的物品寻常无法得到,若是个年轻男子,怎可能取得。最大可能就是个变幻容貌的老怪物。
但也有人说这就是千奇阁为何选在此处的原因, 阁主不常在又势力单薄,唯有在此,才不会被其他的修真世家吞并。”
闻言,路清淮倒有些认可千奇阁的阁主未好高骛远,点了点头:“我本以为是有根基的修真世家所建立。若是单人,能建起,属实不易。”
“对呀。”谢乘风将嘴里的糕点咽下,“而且这个阁主超厉害,现在千奇阁逐渐发展,所以其他世家就动了心思。但那阁主不知是何来头,加以百倍地反击了过去。渐渐的,他们知道阁主不好惹,就熄了心思。”
他突然嘿嘿一笑:“这样说来,倒是和偶像一样厉害。”
提起萧玄卿,路清淮心神微动。不过,他并不确定对方就在此处。这一趟出行,也主要是为了一物:傀儡种。
傀儡种他寻找已久,可却无半点线索,因此他想到千奇阁碰碰运气。
系统已许久未发出任务,他心头隐隐有预感,再发出便是最终任务。
“吁——二位客人到地方了。”
外面传来马夫的声音。
路清淮将银两交给马夫:“多谢。”
谢乘风跳下马车,挠头:“奇怪,我记得原文中的地址便在此处。难道是我记错了?可千奇阁发出的请帖特定,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能打听到千奇阁具体的地址。”
路清淮向前一步,看向眼前。
在寻常不过的野外景色,高大的杉树直通云天。
但的确有灵力波动,对方施阵的手法极为高明隐蔽。若不是谢乘风说明就在此处,连他恐怕也会被骗过。
既然来此,便不可能无功而返。
槿紫灵力汇聚,寻到阵法的薄弱点。
杉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高大的石门,两个狮首门叩自发响起,门开。
谢乘风眼睛发亮:“哥,你好厉害,一秒就开了。”
说完兴冲冲地往里去。
路清淮看着手心中消散的槿紫灵力,眼中划过不解,明明未使出。
胸前的墨玉微微发热,但不明显。
前方的谢乘风见路清淮未跟上,回头催促:“哥,你快进来。”
“好。”
迈过门槛,路清淮不再会那些许的异样。
门口处有可测修为的御灵石,刚入了门,就有一个带着素白面具的人将谢乘风拦下。
“抱歉,这位客人,你的修为达不到进入千奇阁的标准。”
“我同他一道。”
路清淮经过后,御灵石先是不断闪烁,随即竟全无亮光。
见状,素白面具的人虽看不出神色,但语气中带着讽意:“御灵石无亮光,这位客人想必是连修真二字也不知怎么写。”
谢乘风听了,当下反驳:“呵,我哥的修为说出……”来吓死你!
他的话未说完,另一个带着素白面具的人注意到这边,连忙快步到他们面前。与先前那人不同的是,面具上多了叶子的花纹:“两位贵客,里面请。”
转身训斥先前那人:“你难道不知御灵石无法测出炼虚期以上的修为?得罪了贵客,你担待得起吗!”
那人扑通一声跪下:“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二位贵客高抬贵手。”
路清淮对寻常人并没有太多的同心,甚至是冷淡没有情感的,只对叶子面具的人说:“按照你们一往的处责罚。”
闻言,叶子面具却暗暗松了口气。往往到炼虚期以上的修真者视人命于草芥,对方这般说法,便是放过了性命,逐出千奇阁即可。
他当下应下,将两个面具递给路清淮和谢乘风:“两位贵客,为了保护千奇阁客人的隐私,所以来此处的所有人都会带上这特制的面具。拍卖会还未开始,可先休息一,明日戌时前往。”
他拿出一块腰牌,双手奉上:“为表歉意,这块腰牌可在此处任意消费、出入。”
“不必。”
路清淮拒了,他并不想接受太多。
望着路清淮离去的身影,有另一素白面具的人不解发问:“叶主管,这腰牌千奇阁不是一共只有三块。就算是表达歉意,也不该将此轻易送出。”
叶主管摇摇头,他是阁主所救,与其最为亲厚,比他人知晓更多,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喃:“这般的修为和容貌,恐怕他就是阁主口中的那位,更是当初创立千奇阁的原因。”
——
千奇阁不单单只是一座阁楼,其实是一片极大的区域,甚至比弦丰城还大上许多。
与之相反的是,因为限制进出,街上的行人和摊贩并不多。
摊贩也不热情,只是静静坐着等着人来。
谢乘风对一切事物皆好奇,早早就和他分开,约定好拍卖会上再见。路清淮的性子也喜独处,于是他一人走在街道上。
正走着,有人迎面而来,手中包着一个布包。突然横跨一步,向路清淮直直撞来,而路清淮反应极快,因此闪过,并未撞上。
那人却往前摔去,有瓷器碎声。将布包打开,里面的瓶子已全碎,大声哭喊:“你这人怎的走路不长眼?我的传家宝啊,这可是我打算去当铺换了给母亲买药的。”
他欲抓路清淮的领口,又发现对方比自己高上大半个头,悻悻地把手垂在两侧:“反正你得赔,我要一百灵石。”
赵小游见路清淮只望着他,未说话。明明有面具遮脸,却仍觉得这人的气势不比常人,心中害怕:“五十?”
“十十十,就给我十灵石便好。”
他腿肚子发战,说话也不利索。
却见路清淮上前一步,赵小游下意识护住要害。
“我给你一千灵石,但我要去到你家中。”
路清淮虽看出对方的诈术拙劣,但摔碎的瓷瓶隐隐有强大的灵力蕴含,的确非凡品。眼前的少年个子瘦小,衣衫打着补丁,浑身灰尘。可领口处因先前的摔倒有半个药包露出,许是未在说谎。
“一千太多,九十七个灵石足矣。”
有零有,更加确认了路清淮心中猜想。
赵小游未曾想是这个转机,若不是母亲那般,他也不会做出这勾当。窘迫得欲钻入地里,把碎瓷片包好:“你跟着我来,家里还有几件完好的,虽然不值钱,但你全拿去。”
两人走了半时辰,才走到一茅草屋前,茅草被吹走许多,有冷风灌入。赵小游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大人,请进。”
“小游,咳咳,你回来啦。”
屋内传来老妇的声音,气若游丝。
赵小游忙跑到屋内:“娘,我遇见了个大好人,愿意拿九十七个灵石,你的病有救了。”
“啪!”
却是一声极重的巴掌声,老妇气急:“娘有没有和你说过,做人要干干净净、堂堂正正,你是不是动了手脚,怎会有人无故给你那么多的灵石?”
路清淮走到屋内,便看见赵小游捂着脸,跪在地上,一个身形枯槁的妇人病蔫蔫地躺在木床上。
看到妇人,路清淮莫名地想起自己在现代时孤儿院的短暂时光。院长极为温柔,只是身体不好,临终的最后一刻都还在挂念着自己的未来。
动了恻隐之心,路清淮将赵小游先前的所作所为隐瞒:“他说的没错,我给予赵小游灵石是托他替我办成一事。”
赵小游眼露震惊,没想到路清淮竟说出这番话。
而老妇看到赵小游的神情,对路清淮的话已是不信。
但当她看到路清淮脸上的面具,与他人不同,是完的玉兰花隐纹。
“你是……阁主夫人?”
第80章 烟火 夫君?
“娘, 你在说什么胡话,这位大人是男子。”
赵小游脸色一变,路清淮虽好心, 可他担忧对方听了母亲的话会恼怒, 这样药钱便没了着落。
闻言,老妇回过神来, 她也并不确定。只是以往身体康健,在叶主管手下干活时,偶然听到阁主在同叶主管交流。
面具上有完玉兰花的便是阁主最为看重之人。
当初她以为是阁主的心上人,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错,竟脱口而出,忙道歉:“抱歉, 是老妇人失言。”
路清淮道:“无妨, 你好好养病。”
“我的药钱昂贵, 寻常办的事并不值得这些, 是大人心善。”老妇看出路清淮是真的未介怀, 也是真心想要帮助她, 眼中有浊泪, “若是大人不嫌弃,日后小游便一直为您干活。”
“娘放心。”
赵小游应声后,同路清淮离开茅草屋。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多谢大人未在娘面前揭穿我, 只是……”
赵小游踌躇:“大人已见过家中, 家徒四壁, 除了些小人自制的玩意并无其他。先前也是骗大人的, 那碎了的瓷瓶并不是什么传家宝。但大人放心,你有其他需要我赵小游来办的,我都会赴汤蹈火。”
“你是说屋内的瓷器皆是你所制?”
路清淮眼中微微惊讶, 那些瓷器虽粗糙,但确确实实非凡品,赵小游恐怕是有这方面的天赋而不自知。
“是。”
路清淮从乾坤戒中拿出一个木盒,递给赵小游:“这是给你的报酬。”
赵小游接过,木盒比想象中的轻,打开的那一刻却几乎要亮瞎了他的眼睛:“大人,这……这是灵晶吗?”
一千灵石才能抵一枚灵晶,而木盒中规规装了三枚。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以你的能力这报酬算不得高。”
纵使寻到傀儡种,但制造一个完的傀儡难度系数极高。又加上修真界多以灵力为主,认为相关的灵器制造是旁门左道。因此现存的灵器师个修真界不会超过百个,更别说像赵小游这般天赋极高之人。
路清淮道:“待我收集好剩余材料,我会托人送到此处。”
槿紫灵力刺破肌肤,一滴心头血引出,自发飞入路清淮手中的瓷瓶,他将此递给赵小游:“我需要你制造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傀儡。”
双手接过,赵小游不知路清淮制造傀儡的用意。但他知晓对方是肯定自己并救了他母亲的好人,信誓旦旦道:“大人放心,我必定完成大人要求。”
——
在街边寻了处客栈住下,路清淮取下脸上的面具,仔细打量。
赵小游的母亲似乎就是在看到这幅面具时,才称他为阁主夫人。
看着其上的玉兰隐纹,路清淮皱眉:“究竟和其他人有何不同?”
虽然意识到这个面具或许会给予他千奇阁的特权,但路清淮并不喜与他人牵连。
槿紫灵力划过,面具多了层伪装的灵雾。原本完的玉兰隐纹变成和谢乘风手中的一样,仅剩一片花瓣。
他将面具随手覆于面上,望向窗外。微风习习,将发丝吹起。
一只传音纸鹤口衔木盒停在他的手心,是萧玄卿的声音:“弟子前些日子见此情景,便想和师尊共同观看,只可惜不在师尊身旁。”
……
传音纸鹤许久未说话,路清淮以为萧玄卿的话已完,却是骤然响起一声,包含思念:
“师尊,我想你。”
这一刻,路清淮的心竟酸涩得有些发闷。自穿越来,他与萧玄卿几乎是形影不离。来弦丰城用的是寻常的马车,路程也有五日左右。
垂眸,路清淮摩挲着木盒,低喃:“玄卿,为师亦是。”
打开木盒,有光彩潋滟的宝珠自发飞起,炸开。
花火流泻,散开,绽放。
星火坠坠,长长的尾星划过,倒映在路清淮眼中美不胜收。
与此同时,窗外响起烟花爆开的声响,路清淮望去。只见千奇阁竟也在放着烟火,与屋内的璀璨绚烂交织。
不远处的屋顶上有一人也和他一般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看背影倒有些像玄卿。
路清淮心中失笑,怎会将随意一人错认?
但那人十分敏锐,已察觉到路清淮的视线。回首,面上是墨色面具,将他的容颜完全遮去。
萧玄卿看着窗内的路清淮,虽面具遮挡严实,但他仍有种说不上的熟悉感。不过对方脸上的面具是一片花瓣,他曾叮嘱过叶叔若是遇到师尊,便给他完玉兰花的面具。
看来还是自己太过思念师尊。
这些日子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并没有空闲,但想来传音纸鹤已飞到师尊处。
师尊在云穹派,而自己在千奇阁。
许是……能同师尊同一时间观看。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放下手中的事务,难得有兴致出来看烟火。
相逢即是有缘,萧玄卿将酒盏斟满酒。动用灵力,隔空将酒盏送到路清淮手中。
路清淮微愣,但见对方举起酒盏,向他一扬。
或是因为对方有些像玄卿。
会意,路清淮取下酒盏。
火树银花下,两人对饮一盏清酒。
随后,他便不见墨色面具的男子,已跃下屋顶。而路清淮关了窗,将面具取下放置于木桌,躺下歇息。
『路清淮看着手中的面具,仍是完的玉兰隐纹。
灵力拂过,就要变幻。
手背覆上另一只大手,顺着指缝形成交握的模样。
语气里有些委屈:“师尊是不想当弟子的夫人吗?”
“玄卿。”
听到熟悉的声音,路清淮心底划过淡淡的喜悦。但随即,他意识到这是梦境,竟是将白日里老妇的话相联系。
微微用劲转动,便变成了两人面对面的姿势。
萧玄卿的手臂紧扼在路清淮腰间:“师尊若是不愿,弟子嫁于师尊也可。”
眼里是明显戏弄的笑意,语气却是深情:“夫君?”
“莫要如此唤我。”
路清淮清冷的眉眼掀起波澜,耳垂攸然染上绯色,他未曾想梦中的萧玄卿会说出这番话。
可下一秒,耳垂温热,对方竟是直接含上。
萧玄卿只觉师尊哪一处皆可爱,梦中亦如此。看到泛红的耳垂,便忍不住逗弄一番:“夫君,让弟子伺候您更衣。”
这孽徒,明明知晓自己对此称呼羞恼,竟仍如此。
但偏偏能感受到耳垂被对方轻轻碾磨,狐耳和狐尾是狐族最为敏感薄弱处,即使是人形,亦如此。
“唔。”
路清淮瞳孔微震,未抑住自己的声音。
而萧玄卿听到的当下,眼里划过欲色,便有了反应。
可这一次,他只想好好望着师尊。
他已许久未见师尊,即使是梦境,也能暂时疏缓他的思念之情。
见对方未进一步动作,路清淮眼露不解,往往在梦境中,萧玄卿的行事会更加大胆。
额间落下轻柔的吻,萧玄卿执起路清淮的手:“师尊,可有收到传音纸鹤?”
想起烂漫的烟火,路清淮颔首:“见到了。”
“但弟子还想与师尊再看一次。”
心中暖意流淌,似被阳光拂照:“好。”
两人坐在屋顶处,相依着。
烟火簇簇绽放,如星雨般坠落,黑暗的夜空瞬间明亮。
萧玄卿望着烟火下的师尊,绚烂的火光映在精致如玉的眉眼,令人心动不已:“师尊,你知晓吗?当地曾有传闻,若恋人能在烟火下红线相牵。那即使双方分离,甚至一方忘记一方,也能重新相爱。”
可他也知晓师尊并不相信这些,恐怕会拒了自己,因此将心中想为对方带上红绳的想法压下,未道出。
手腕上骤然有微凉的绳线触感,却是路清淮主动取出红绳,仔细将两端绑在两人手腕上:“玄卿,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莫要与对方分离。”
萧玄卿与路清淮红绳相连,这一次,在烟火下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