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解除封印 最完美的神魂,刚好拿来炼丹……
翌日亥时, 禁地外。
有黑影汇聚,逐渐形成人形,喻川乌出现在路清淮身边, 死死盯着他道:“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路清淮眼神冰冷, 槿紫灵力从指尖射/出,准确地打在喻川乌的腹部:“不需要你来提醒本尊。”
黑色的污血瞬间浸染衣衫, 喻川乌捂着小腹不再说话。眼前之人性情薄凉,几乎不给他一点质疑的余地,却让他不自觉对其产生畏惧。
喻川乌张口, 魔息从口中源源不断涌现,与自身的黑血相交织,浓得比墨还深。同时汇入禁地石门的浮雕中, 里面的壁画竟好似活物, 动了起来, 将灭族惨案再次重演。
五百年前, 药王谷中曾出现过一名绝世天才, 对灵植的亲和力是族人的百倍。
他养的所有灵植都可进化为高阶灵植, 炼制的所有丹药都有着超乎寻常的效用, 众人皆追捧他。可渐渐的,他并不满足于此,开始追求更高阶之物。
他变得偏执疯狂, 先是拿活物去饲养灵植, 后来便是自身的血肉, 最后不满足于此, 竟是吸取族内人的神魂来炼制丹药。
可事情很快便败露,但彼时他已修成吞噬神魂的邪术。竟不顾同族情,在一夜之间将谷内神魂强大的族人炼化为丹。
到此, 壁画戛然而止,喻川乌的魔气有限,只能到此,禁地石门已被开大半。
路清淮心下微沉:原来传闻中,外来者为了获取传世丹药而屠杀药王谷满门的说法并不成立。恰恰相反,是族中人为了炼制而残害同族。
可那名修炼邪术的绝世天才在哪?
五百年过去,许是身陨。
但壁画不再动,无法给路清淮答案。
禁地石门已开,路清淮双手成诀,修长的食指相勾,有繁杂的槿紫灵符显现在半空,随即化为雾。
路清淮独有的雾系灵力不仅可千变万化,还可起迷障的作用。
在槿紫雾气的笼罩下,禁地的模样逐渐变化。
底下悬空,有流水,是当初叶柳华所待的阁楼。
而原有的路势也随之改变。
——
小路周遭的灵植在绿色灵力的操控下发光,照亮了路径。
药王谷众人在叶柳华的号召下默默往前走。
她在谷内声望极大,因此众人并无异议。
万川谷往后看,在人群中简单寻觅了番,对着路清淮奇怪道:“小辈,你那徒儿呢?怎么不见他?”
路清淮寻了借口:“那魔修以神魂为食,玄卿他这些日子神魂不稳,所以我先让他去小院。届时,我会在阁楼处布下阵法护你们周全,再将那魔修引出。”
万川谷不疑:“原来如此,小辈,药王谷便交由你了。”
面对万川谷的信任,路清淮未避,坦然道:“放心,万前辈。”
众人走了会儿,来到阁楼前。
叶柳华脚步微顿,望着黑暗中的阁楼,心底有异样感升起。
而路清淮抱着云团在前,云团抬头看了眼路清淮:“啾卟啾卟?”
路清淮敛睫,伸手,顺了顺云团身上的毛。
似是感受到路清淮真实的意图,云团不再出声,乖乖趴伏在怀中。
但路清淮静静地站在门前,一时未推入。
吱呀——
一个从未见过的谷内人不知何时来到路清淮身边,率先推门:“不论结局如何,都是仙尊的选择。”
似一道破口,路清淮抬步迈入。
见此,叶柳华压下心底的异样,紧跟其后,药王谷众人也一一而入。
推门的谷中人最后一个进入,衣摆下隐隐有蛇尾的影子,一晃而过。
阁楼门“砰”地关上。
体内的灵力瞬间全无,叶柳华察觉不妙,转身欲开门,却发现无法撼动。
楼栏处挤挤挨挨的灵植变化,乱草丛生,怪石嶙峋,阁楼逐渐消散,化为禁地的模样。
见到变化的一切,万川谷不可置信:“小辈,你为何将我们骗来禁地?”
“柳华师姐,万师弟,许久不见。”喻川乌的魔息弥漫,众人瞬间倒下,“自然是与我为谋。”
万川谷的修为较众人更强些,踉跄了下,勉强没有倒地:“喻川乌!你不是被师傅赶出谷去,当年师傅饶你一命,你竟不知反省。”
“反省?”喻川乌笑得讽刺,“我何错之有,需要反省。是师傅那老家伙不知变通,才害得我不得不走上魔修的路子。”
叶柳华怒道:“当年你想效仿传闻中那人,欲拿血肉饲养灵植,还说无错。”
她转而向路清淮质问道:“你又为何帮他,我们明明如此信任你。”
路清淮神色冷淡:“玄魂丹,本尊需要它稳固神魂,才能获得更强大的修为。”
“呵呵。”叶柳华苦笑,“你若愿救药王谷内人,我未必不给你。”
“莫要废话。”
魔气在喻川乌手中汇聚,如深不可测的黑洞。已经丧失意识的众人漂浮到半空,头后仰,神魂被剥离,大量涌入喻川乌的噬魂铃中 。铃声大响,刺耳的声音让人头痛欲裂,喻川乌脸上却浮现出满足的奇异神情。
此时,叶柳华和万川谷已无法说话,忍受着剥离神魂的痛苦,只留下一个失望悲痛的眼神。
望着眼前的一切,路清淮垂手紧攥。
手背有湿漉感,云团伸舌舔砥,试图安慰:“啾卟啾卟~”
噬魂铃扰人的声响乍然停下
喻川乌将铃铛别在腰间,心满意足地对路清淮说:“有了如此充沛的神魂,取得玄魂丹并不难,仙尊请随我来。”
两人走后,最初的推门人起身,蛇尾伏于地。
——
殿宇巍峨,由寒玉石堆砌而成,殿墙在时光的侵蚀下斑驳凹陷,爬满了枯萎的藤蔓。
源源不断的黑血从喻川乌身上冒出,他口中念着古怪繁杂的咒语。
殿门口的藤蔓迅速恢复生机,却非最初的绿色,而是红得发黑。藤蔓退缩,掩盖的殿门口就此显露。
喻川乌和路清淮一前一后进去,空旷的宫殿内一血色蚕茧高悬,有一人之大。
而蚕茧的中心缀有一颗丹药,幽香满溢。
喻川乌悬在半空,取下腰间别铃,在手中挥舞,清脆的铃声骤起,殿内空旷,回响起阵阵回音。给予喻川乌无穷无尽的神魂力量,在他即将炼化的边界时刻,路清淮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任务八完成进度至半,药王谷已灭族。】
槿紫灵剑瞬间出现在手中,路清淮周遭是无情的肃杀之气,剑势凌厉,将喻川乌打断。
喻川乌险险避过要害,但依旧被打落在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路清淮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本尊从未与你为伍,将药王谷的神魂交于本尊。”
喻川乌神色癫狂:“看来你仍是想帮药王谷那群蠢货,又何必费这心思。
无法拥有的东西,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落到你的手上。”
手中紧握噬魂铃,魔息灌入,铃内神魂犹如烈火炙烤,哀嚎不已。
竟是在消耗性命来换取更快的炼化。
得在完全炼化之前取得噬魂铃,药王谷众人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路清淮手中灵剑化绳,喻川乌被层层缠绕。灵绳不断收紧,深深地嵌入身躯中。
可喻川乌已陷入极端,在巨大的痛苦下仍未松手,反而魔息灌入更盛。
却轰然消散。
被他身上的槿紫灵绳吸尽。
喻川乌骂到:“疯子。”
此时,所有魔息都转移到路清淮身上,他的神魂滚烫,承担着炙烤。
唇色渐白,可清冷仙尊眼神淡然,仍运起灵力。
喻川乌的手控制不住地松开。
当啷,噬魂铃坠于地,与寒玉石相击,发出清脆响声。
有骨节分明的手将其捡起,路清淮淡道:“疯子也好,本尊曾答应两位前辈,便不会食言。”
下一刻,灵绳完全收紧,喻川乌在绞榨之下,躯体爆开,黑血四溅。
路清淮身形微微踉跄,才显出受重伤的弱态。
可黑血却似有意识般,汇聚成一株墨色灵植的模样,射/入高悬的血色蚕茧内,瞬间渗入 。
蚕茧血光大作,从内发出刺眼的耀光。在黑血的滋养下,一点点裂开,露出里面的全貌。
是具“人”,浑身上下写满了封印的血纹,猛地睁开眼。
“我要炼丹!我要炼丹!”
那人口中嘟囔着,突然看到路清淮,眼里流露出贪婪,“最完美的神魂,刚好拿来炼丹。”
脚下的地面震动,无数的灵植在那人的操控下破开寒玉石面,迅速成长,交织成茧,欲将路清淮围绕。
路清淮的腰间却突然有墨色灵植缠绕,将他带离。
萧玄卿仍幻化为谷内人的模样:“仙尊,我来助你。”
第52章 识破 自重生以来,师尊有太多前后矛盾……
腰间的灵植退回衣摆, 萧玄卿扶稳路清淮,立即松开。
对于突然冒出的药王谷内人,路清淮心中存疑, 可目前情况紧急, 已容不得他多想。迅速对着萧玄卿道出猜测:“这人应当便是五百年前药王谷灭族的罪魁祸首,是喻川乌的血将他唤醒。”
上一世, 萧玄卿遭受陷害后,曾查询过许多药王谷的古籍为自己平反,因此十分了解:“仙尊, 害药王谷灭族之人名为曲甘遂。他为了活下去,必定会将自己的神魂封印在蚕茧内,所以我会将他诱出蚕茧, 再由仙尊击碎他的神魂。”
萧玄卿顿了顿, 这几日所见让他心中有了隐约的猜想, 不着痕迹地试探道:“仙尊, 药王谷众人便托付于你。”
“好。”
听到路清淮的回答, 萧玄卿的眼眸跳跃着火光, 已证实心中猜想。
“桀桀桀, 一日内居然能遇到两个如此完美的神魂。”
曲甘遂满意道,五百年下来,他的肉身已腐蚀得不成样子, 笑容越发得丑陋诡谲。
噬魂花在墨绿灵力的操控下舒展, 甚至进化出尖牙, 花身往后, 巨大的花头高仰,花蜜溢出,奇异的香味充斥个殿内。
两人屏息, 可那花香竟渗透肌肤,神魂隐隐有脱离之意。
萧玄卿的眼神逐渐空洞。被花蜜完全地引诱,自发走向噬魂花。
路清淮欲拦,可噬魂花的速度超于寻常,赶在他之前,花头低垂,一口将萧玄卿吞了下去,自发送到曲甘遂面前。
曲甘遂颤巍巍地摸了摸噬魂花瓣,满足地吸了口气。
法诀在手中成型,身上的血纹越发得红,欲压制他。可曲甘遂在强烈的兴奋感下已不知痛,他已闻到神魂的甘甜。
噗嗤——
墨色灵枝贯穿心口,曲甘遂愣愣地低头,再抬头,紧闭的花瓣不知何时绽开。
萧玄卿的眼里是奚弄讽意,墨色灵枝迅速收回,将曲甘遂拖入噬魂花内。
墨色灵枝藏在衣下,变回蛇尾。
他往下看去,与路清淮对视:“仙尊,接下来便交由你。”
笑了下,汹涌澎湃的魔气从萧玄卿体内涌出,将曲甘遂完全拉入深处。花瓣再次禁闭,植茎狂乱地甩着。
路清淮抬手,噬魂铃悬在半空中,逐渐变大。
铃内的神魂似乎是感知到路清淮的用意,魂力越盛,铃/口将噬魂花完全扣下。
唯独能听到花身击打铃璧的声音。
噬魂铃剧烈震动,路清淮手握剑柄,手背的青筋显露,飞身,槿紫灵剑裹挟着强大的剑意挥去。
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噬魂铃裂了开来,无数神魂回归原位。
云团从路清淮的灵宠袋中跳出,追随神魂。
它回头看了眼路清淮,瘦削的脊背弯曲,单手撑剑。
担忧地叫了两声:“啾卟~啾卟~”
路清淮温声:“去吧,云团,药王谷是你的责任。”
云团两个方向看了看,终是依依不舍地向阁楼跑去。
云团离去后,路清淮欲站直,手却有一瞬间穿过剑柄,耗费太多,神魂逐渐透明。
丧失意识前,路清淮见到在一片残损的花瓣内似有人身蛇尾的身形。
玄魂丹仍在高悬的蚕茧内,萧玄卿非药王谷中人,触碰不得。
折返,面对只剩一丝气息的曲甘遂,他的语气嗜血戾气:“把玄魂丹取下。”
“我马上就会消散在天地间,小子,凭什么帮你?”
“你想铸成最完美的丹药。”
“啊!”
随着一声痛呼,凄厉到无法想象是遭受到如何的痛苦。神魂被生生分成两半,萧玄卿的手已痛到无法控制,几乎拿不稳那团光亮的神魂。
衣衫被冷汗浸透,“我的神魂予你。”
曲甘遂第一次遇到有人主动奉献神魂,效果恐怕能好上千百倍,他兴奋地颤栗。动用最后的墨绿灵力,细心包裹着玄魂丹飞下。
萧玄卿手中的神魂自发飞入玄魂丹内,在曲甘遂的炼制下泛着一丝墨色炫彩的光。
见此,曲甘遂陷入巨大的喜悦中:“成了!成了!”
却见萧玄卿毫不犹豫地握住半空中的丹药,放入路清淮紧闭的口中,吻上,用舌推了进去。
曲甘遂瞠目结舌,随即大笑:“竟还有比我还疯的疯子,我以为是你想获得更强大的神魂。竟是分了一半神魂,给了旁人。”
他笑到流泪:“哈哈哈,虽是你们二人杀了我,可也算是让我在有生之年完成毕生心愿。”
曲甘遂对神魂研究许久,怎会看不出路清淮的神魂与躯体古怪。
“未来若是他的神魂有异,你会需要此物。”
他身上的红纹滚烫,皮肉和骨头传来烧灼的味道,最终烧化为一颗光洁的骨头,泛着墨绿的光,静静躺在地上。
从头至尾,萧玄卿都未回应过曲甘遂。他眼中唯有师尊,手放在路清淮喉处。
指腹下有轻微的上下滑动感,确认路清淮完全吞下,萧玄卿才离开对方的唇。
极慢地拂过路清淮的眉眼,萧玄卿神色复杂:“师尊,究竟是什么事物在逼迫着你?你明明不想如此,却不得不为之。”
一桩桩,一件件,今日路清淮对待药王谷的态度才让萧玄卿倏然想通。
这一世,自重生以来,师尊有太多前后矛盾的行为。
罚他、辱他、陷害他的是师尊。
可护他、救他、庇佑他的仍是师尊。
萧玄卿将路清淮紧拥入怀:“师尊放心,弟子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直到你愿意亲口说出一切。”
——
路清淮醒来时不见天光,待他的视线完全回归,床边密密挨挨围了一圈人,所以才遮挡了所有光亮。
见他醒来,万川谷惊喜道:“小辈,你总算醒了,柳华师姐,快来。”
叶柳华率先跪了下去,其余族人见状,齐压压跪下:“多谢。”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路清淮明白,自己与药王谷间已解除了误会。
“这是我种的千年灵芝。”
“这是我养的最好的菀藤。”
“这是我新炼制的丹药。”
药王谷内民风淳朴,立刻凑上来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感谢,被叶柳华遣散:“你们先离开,他需要静养。”
一时,屋内只留下叶柳华和路清淮。
叶柳华原本的衣服短了些,裙尾只盖住脚踝,犹豫开口:“为什么我的样貌不再减小?”
看着身量明显增长的叶柳华,路清淮道:“你们的身量之所以不断减小,是因为你们的先祖为了封印曲甘遂下了血符。而这符咒,需要不断地供给。那时,有个药王谷中人与我合力杀了曲甘遂,血符被废,往后你们不用再担忧此事。”
困扰药王谷许久的诅咒竟然被破,叶柳华的声音激动得发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药王谷中可有使用墨色灵植之人?”
摇摇头,叶柳华道:“我们以绿色灵力为主,从未出现过墨色灵力。此外,在你沉睡的日子里,我研制出许多能够催动兰浣花提前开花之物。”
提起兰浣花,路清淮翻身下床,赶到萧玄卿屋内。
床榻上,萧玄卿仍沉睡着,与他刚下安神诀时的模样无异。
路清淮低喃:“难道是我的错觉?”
叶柳华腿短,过了会,才跟上来。
她看着沉睡中的萧玄卿,语气严肃:“还有一事与你告知。禁地被毁,此处滋养灵植的灵息已不够。就算是用了我研制的物品丹药,兰浣花的开放也至少需要三年。”
可系统给的时间是三月,而现下甚至连三月都不足。
路清淮眉头微蹙,在烛火下,萧玄卿的蛇尾鳞片泛着光。
他犹豫再三,做出最终的决定:“叶前辈,我要离开万时镜,里外的时间流速不同。只有这样,兰浣花还有盛放的机会。”
“好。”叶柳华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箱子递给路清淮,“这些便是能助兰浣花盛开之物,你出去后再使用。”
“叶前辈还有一事。”
“你说。”
任务还未完成,必须要迷惑过系统。
路清淮缓缓道出:“药王谷虽躲在万时镜内,但这些年已有流言四起,欲找出你们。
我离开后,会对外宣称,药王谷一直藏在万时镜内,却有魔修寻到。全族不忍丹药被魔修所获,与之同归于尽。而那颗丹药则落到我的手中。”
知晓路清淮所言是为了药王谷,叶柳华更是拒绝:“这丹药是个祸害,不如宣称丹药已毁。”
路清淮的眼中有讽意划过,他对人心最为了解:“叶前辈,即使已毁,他们仍会心存怀疑,不会放过药王谷。唯有云穹派能让他们忌惮,不敢招惹。”
叶柳华无法反驳,而且她知道修真界中,唯有路清淮有这个实力和威信让众人折服。所有的语言皆苍白,只剩下道谢,推门离开。
关门时,有风带入,将屋内原本两盏灯吹灭到只剩一盏。
火光偏折,路清淮站在床榻边。
啪!
萧玄卿的脸上留下一道红印,将他打醒。
路清淮面若寒霜,斥责道:“大胆孽徒,竟敢屠杀药王谷全族。”
第53章 冰链 冰链在体温下融化,湿成一片。……
万时镜镜面一阵波动, 随即恢复平静。
镜内一月,镜外不过是一盏茶的时辰,无人知晓路清淮曾入镜过。
可他却觉恍如隔世。
屋外, 仍是星子满天。路清淮取出一盏玉兰纹明角灯, 推门而出。
萧玄卿注视着对方的背影。
素手提灯的仙尊在前方走着,夜风吹拂, 但因罩面,火芯未有丝毫摇曳。暖光尽数渲染,勾勒出路清淮完美的侧颜。
眉眼清冷, 此刻却显得静谧美好。
萧玄卿一时入了神,没有及时跟上,从一片光中退出, 回到黑暗。
路清淮下意识驻步, 待萧玄卿并行, 烛光重新笼罩全身。
可显然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不该如此, 快步而去。
一路上, 两人不发一言, 直到手中的玉兰纹明角灯照亮一座巨大的冰牢。
旁侧有凹陷, 路清淮取出掌门金印放上,严丝合缝。随即,有灵火升起, 坚硬的冰门快速融化。待两人踏入, 又重新凝结, 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跪下。”
这是路清淮离开万时镜后对路清淮的第一句话。
萧玄卿跪在寒冷的冰面上, 蛇尾被冻得通红:“师尊,弟子从未伤害过药王谷众人。”
路清淮的眸底含雪,冷声道:“你魔气大乱, 屠杀众人。却仍在这强辩,孽徒!”
若是上一世的萧玄卿,恐怕不会怀疑路清淮的话。但这一世,他已明了。
不过,他仍配合着路清淮,神色痛苦:“弟子不知。”
萧玄卿狠狠磕头,冰面绽开血渍:“弟子罪大恶极,请师尊责罚。”
路清淮唤道:“冰链。”
顷刻间,水化为锁链状,缠在萧玄卿手腕,瞬间凝结成冰。
有冰鞭在路清淮手中汇聚。
啪!
不留情面的一鞭。
寒气侵入萧玄卿体内,人身蛇尾本就使得他的体温不稳。此时,萧玄卿长长的眼睫结起冰霜,唇色尽失。
路清淮却不留情面,冰鞭不断落下。很快,萧玄卿的衣物破开许多口子,身上是数不清的血痕,在寒气的凝结下,鲜血未溢出,却有凌/虐的奇异美感。
看到对方这幅模样,路清淮的心底泛起疼痛,可他始终未等到系统的提示音。
握住冰鞭的手紧了紧,高举,重重挥下。
这一次,槿紫灵力注入,在巨大的惯性下,冰链震荡,发出碰撞的响声。
萧玄卿吐出一口猩红,沾染胸前的衣物,几乎废去大半条性命。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八!】
冰链降下,掉在半空中的萧玄卿得以触地,他的手腕都被勒红。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蛇尾更是皮开肉绽,鳞片被打落。
路清淮衣袖下的手颤抖,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痛楚,被萧玄卿见到。
“师尊,是弟子的过错,不必心软。无论师尊做什么,弟子都不会怨恨师尊。”
心被猛然撞了下,路清淮转身,离去。
冰牢内,萧玄卿单手撑额,哪还有先前奄奄一息的模样。
黑色魔火在手心跳动,轻而易举地将冰链融化。
目光紧盯身上的伤口,他却没进一步动作,墨瞳微沉:“不能愈合,才能让师尊心疼。”
——
路清淮回到玉清居内,坐在桌前,心脏仍有痛意。
他从乾坤戒中取出兰浣花,讶然:“这些日子与玄卿相处不多,这花为何长得快了许多?”
桌面上,原本米粒大小的花苞已有玉戒大小。
但路清淮知晓这些仍不够。
忆起出镜前,叶柳华给的箬竹盒,路清淮拿出,打开。
盒内的的东西皆是些零碎的小玩意,指尖挑起其中一物。
红绳,一端是精致小巧的铃铛,另一端是三个粗大的绳结。
“这是何物?”
路清淮眉峰微皱,从未见过,更是不解其用法。
好在盒中还静静躺着一本书籍。
路清淮翻开,第一页便是红绳的内容。昏黄的灯光下,指尖一字字拂过、阅读,直到最后一字,指尖倏然染上桃色。
阖上,路清淮的手指虚虚搭在书面。
“叶前辈曾说过,盒中之物以及功法可助兰浣花提前盛放。留给玄卿的时间已不多……”
眼中挣扎,书页被再次翻开。
本书的内容艳色,竟是一本双修功法,可助练功者的修为大涨。
见此,路清淮心颤,思绪不受控,竟忆起掩在记忆深处的同人文。
【“师尊,这功法是弟子辛苦寻来。”萧玄卿抬起路清淮,“苦修越多,师尊的修为才能提升得越快。”
“够了……够了!”
“怎么能够?师尊,你曾经可是教导弟子要专注修炼,弟子不过是谨遵教诲。”
萧玄卿腰腹绷紧,幅度越发得凶狠……】
“够了!”
路清淮微喘气,眉心紧蹙,从同人文中脱离,竟要作为鼎炉去承受对方。
自己和萧玄卿间的关系是师徒,怎能如此!必定有其他的方法。
将手中的红绳丢弃于箬竹盒内,发出清脆的响声。
路清淮躺在寒冰床上,渐渐入了梦。
『寒气侵体,路清淮睁眸,身处冰牢。
而他一动,便有冰链碰撞的声音,手腕处有源源不断的冷意传来。
被高悬在晶莹剔透的冰间。
而萧玄卿在冰牢内,不偏不倚地直勾勾盯着。
这目光带着侵略的占有欲,使路清淮不自觉生了恼意:“孽徒,将我放下。”
却见萧玄卿以闲暇地翻着本书:“师尊,这是什么?”
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挑着红绳。
路清淮明白其中的内容,升起巨大的羞耻感:“别看。”
“哦?”萧玄卿恶劣地挑眉,果如路清淮所说,将书籍弃到一旁。
可下一秒,冰链在魔气的操控下垂至地面。萧玄卿抬手,摩挲着路清淮的耳垂,直到泛红,眼里才露出满意的神色:“看来师尊是想亲自教导。”
“胡言乱……”语!
最后一字被堵在唇舌间,萧玄卿的舌探入,纠缠湿软的舌肉。
冰牢极寒,口中便越发得滚烫。
舌与舌相勾,可渐渐的,路清淮察觉出异样。
一推一拉,路清淮甚至生出错乱,此时正在与对方欢/好。
喘息从两人口唇间溢出,路清淮仅仅靠着手腕的冰链撑着身子不滑落。
一吻毕,路清淮本以为对方会放过他。
叮铃——
铃声乍响,瞳孔紧缩,路清淮未抑住声音。
“哈!不行!”
绳结艳红,肌肤白皙,红与白是极致的对比。
萧玄卿耐心诱哄道,绳结一个个掩入:“师尊,这功法是你辛苦寻来。苦修越多,师尊的修为才能提升得越快。”
与同人文相似的话语重合,路清淮无法思考,不知晓此时身在何处。
绳结特有的粗糙感,更是让他有着鲜明的体验。清脆的铃铛声充斥冰牢,随着他颤栗的身子发出声响。可越如此,他恨不得五感尽失,因为只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声音已带着被折磨的泣声:“玄卿,至少把那铃铛拿去。”
“师尊是想要其他?”
萧玄卿却恶意误解,冰链在他的操控下缠上路清淮。
突如其来的冷意让路清淮忍不住弓身,可渐渐的,却有湿意传来,冰链在体温下融化,湿成一片。
“玄卿,冷。”
路清淮呼出一口寒气,体内和体外的寒冷让他羽睫颤颤,已撑不住。
萧玄卿的眼里尽是欲/念:“是,师尊,弟子为你取暖。”
取而代之。』
路清淮猛然睁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情/欲气味。
自穿越来,这具身躯已适应了寒冰床,路清淮未想到夜里竟感到冷意,似身处冰牢。
而在梦中的最后,自己竟也因畏冷,而放纵萧玄卿为所欲为。
罪魁祸首箬竹盒仍放在桌上,路清淮起身,拿起箬竹盒。
他的屋内有一书柜,柜上是不同的灵籍。路清淮将书籍一本本抽出,把箬竹盒放到最深处,又重新掩上。
做完一切,动荡的心才稍定。
换了身掌门派服,路清淮重新变回以往寒凉的模样,迈出玉清居,寻到历长老。
历长老正在安排过段日子的拜师大典,看到路清淮,忍不住仍替萧玄卿求情:“掌门师兄,虽是你们师徒二人间的事,但你对萧师侄的惩罚过重。”
他突然想到什么,神色古怪道:“是否是在弟子试炼中,萧师侄对其他人动了心,才招致你这般?”
路清淮没想到当初随意搪塞历长老的借口,历长老却一直放在心上,摇头否认:“不是。”
落入历长老眼里,却是自家师兄强忍爱人的背弃,极力掩饰。
他为人正直,并不知如何劝解。对着路清淮干巴巴一句:“那个曲梦书已死,你不必因一个死人介怀。”
第54章 神交 清冷的眉眼蹙起,泛着痛苦,和欢……
曲梦书……
路清淮不曾想历长老口中萧玄卿的动心之人仍是自己。
虽觉得荒谬, 可原本平静的心绪却泛起了波澜。
淡声:“我并不在乎此。”
历长老只当他无法宣出于口,就此放弃:“是我失言,不过有关萧师侄的责罚你是否再考虑?”
萧玄卿已出万时镜, 得寻个合适的由让他重新能出现在众人面前。
路清淮的手指轻敲茶盏, 随即停住:“他在万时镜中取得玄魂丹,表现尚能过眼, 所以我已将他带出镜。但该有的责罚不可费,暂押冰牢,待过些日子再放出。”
听到冰牢, 历长老心一紧,此处极寒,寻常弟子无法熬过。但相较于万时镜的三十年, 这已是最轻的惩罚。
不敢再多劝, 默不作声地将手中的纸策。
剩余的纸策被一只手执起, 烛火下, 路清淮仔细看着内容, 若有所思:“拜师大典, 几日后举行?”
历长老不解路清淮为何突然过问, 从前他都不曾关注过,答道:“一周后,会在大典上挑选出有灵根的弟子。”
“好。”路清淮应下, “届时, 我会出现在那。”
历长老心道不好, 掌门师兄这是动了收徒弟的念头。
但他面上未显, 应是。
——
翌日,路清淮的案前是高高堆起的门派事物,皆有历长老送来。
处事情太久, 太阳穴酸胀,路清淮闭眸养神。
云团从灵宠袋中钻出半个脑袋,但它最近伙食不错,胖了不少,大大的脑袋被卡住。
被动静吵醒,路清淮哑然失笑,解开灵宠袋口的绳索,云团得以顺畅地钻出。
抖了抖身上压塌的茸毛:“啾卟啾卟~”
两只短爪子趴在书案上,好奇地看着桌上卷起的纸轴,试图用爪去扒拉。
毛绒绒的身子被抱起,重新回到温暖的怀抱,路清淮温声斥责:“云团,莫要捣乱。”
可还是有一纸轴被云团的爪子勾到,绳拉开,露出其中的内容。
是拜师大典的事宜。
路清淮垂眸,似在对自己说,又似在对着云团说:“我同他间的羁绊不该如此密切。”
“啾卟?”
看到云团歪头不解的模样,路清淮将纸轴收起,放到一旁:“这问题着实难为你。”
他突然意识到,若是想让萧玄卿出现在拜师大典上,兰浣花须得一周内开放:“我不该做昨夜的决定。”
可接下来云团的动作却出乎他的意料,用脑袋将纸轴顶到路清淮面前,爪子重新拉开纸轴:“啾卟!”
见状,路清淮停顿许久,伸手将云团放下。
起身,来到书架处,将书本一本本再次拿下,露出箬竹盒。
眼神挣扎,白玉般的耳垂泛起绯色,终是将其中的书籍取出。
——
“萧师侄,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历长老特意给路清淮安排了许多事务,就是为了能避开路清淮来到冰牢。
此刻的他神情震惊,眼前的萧玄卿奄奄一息,身上尽是被鞭打的血痕,四肢已被冻得通红。
忙上前,将早已准备的丹药塞到萧玄卿的口中。
周身有暖流,萧玄卿渐渐意识回归,睁眼,虚弱地唤了句:“历师叔,此事是我之责,本就该接受惩罚。”
“不过是在弟子试炼中排在末尾,也不该……”即使情绪十年如一日的历长老,也心下不忍,但他不愿破坏师徒情义,“你的师尊愿提前将你从万时镜中带出,他还是心疼你的。”
历长老对药王谷的灭族只字不提,却讲试炼排名。萧玄卿敏锐地察觉到话中的怪异点,顺着历长老的话,不着痕迹地诱导:“历师叔,我作为师尊唯一的弟子,不论在万时镜内外皆无所为,师尊不该破了规矩,将我从万时镜中带出。”
“玄魂丹是传闻中的丹药,你却有本事取得,已是拥有极高的天分和时运,不用妄自菲薄。”
历长老欲言又止,想到路清淮将要参加拜师大典,不愿让萧玄卿亲眼看到,叹了口气:“你每日服用一颗药丸,可保你不落病根。过了七日,我再向掌门师兄求情,让你早些出去。”
他留下一瓶药丸,为防止与路清淮遇见,疾步离开。
而当他离开后,萧玄卿幻化的四肢重新变回人身蛇尾的模样。
历长老对魔族最为记恨,若是见到自己这幅样子,必定会出手。
对方的修为虽不敌自己,可他知晓,师尊不想历长老受到伤害。
因此当他察觉到冰牢内多了一丝不属于师尊的灵力时,便迅速幻化为人身。
不过……萧玄卿想着历长老的话,眸底涌动。
与上一世不同,师尊似乎不曾将药王谷灭族的罪名安在他的头上,连历长老都未知晓。
有隐隐的玉兰花香传来,萧玄卿猜测是路清淮在那东西的推动下来责罚自己。
冰链在魔气的召唤下重新缠上他的手腕。
——
路清淮静立在冰牢外,眉心蹙了蹙,冰门似乎有异样。但能够打开冰牢的人,云穹派中不超过三个。
不出世的师祖、自己以及历长老。
思及今日过多的门派事务,路清淮将掌门金印取出,快步入牢。
人身蛇尾,萧玄卿冰链缠身,在长久的寒冷下已失去了意识。
见到这幅模样,槿紫灵力从路清淮指尖汇出,冰链随之融化。
两指在萧玄卿的鼻下去探,尚有微弱的气息,路清淮悬着的心才勉强放下。
他环抱着萧玄卿,只觉自己怀中是一块极寒冷的冰,没有半分温度。
可兰浣花未开,萧玄卿人身蛇尾的模样必定引起世人非议。魔族的身份一旦曝光,他无法想象萧玄卿会承受怎样的境遇。
“玄卿,再等一会儿。待你恢复人身,为师再将你带离冰牢。”
路清淮下了安神诀,让对方完全沉睡。手中是一瓶上好的上药,路清淮打开塞子,绿色的灵液倒出,细细地上在萧玄卿每一处伤口。
蛇尾不自觉蜷缩,避过。
随即有气息吹拂,缓了伤口的灼烫。
做完一切,路清淮拿出兰浣花和书籍,其中的内容不止有肉/体上的双/修,还有神/交。
路清淮的声线清冷如往常,自语:“现代时的模拟游戏应当也是如此,不必过于介怀。”
闭眸,额心有槿紫神识离体,路清淮尝试性地将神识探入萧玄卿的识海。
却犹如鱼跃入水,竟无一丝阻涩。
按照书籍上的方法,神识一一在萧玄卿的识海中寻去。
“哈!”
路清淮原本清冷的眉眼蹙起,泛着痛苦,和欢愉相交织。
雪腻的肌肤瞬间泛起粉意,禁欲的掌门派服下是忍不住颤栗的身躯。
明明现实中的衣物未褪去,识海中,路清淮却早已身无一物,被萧玄卿的神识狠狠缠上。
眼中不自觉泛雾,路清淮被情/欲折磨几乎想哭泣。他未曾想神交竟放大了千百被的感官,瞬间爆炸般的欢/愉席卷全身。
这感觉太令人沉溺,荒乱得只想完全放任自己。
“唔~”
压抑的闷哼声从唇齿间溢出,向来神交便是同双/修相配合。
墨色鸦睫抬起,寒冰般的琉璃眸此时充满了欲/色。
清冷仙尊欺身,吻上柔软的唇瓣。回忆着梦中萧玄卿曾对自己的模样,路清淮伸舌试探。
但往常都是由萧玄卿主导,他不得要领,去刮蹭着对方的舌肉,竟显出几分笨拙。
可在神交和唇舌的双重刺激下,路清淮只觉十分舒服,下意识想要再多些。
舌进一步探入,萧玄卿有些许意识回归,下意识用舌却将他反勾。
路清淮猛然一惊,神识回归,从神/交中完全抽离。
他未曾想神/交对人的影响如此之大,连他都无法克制欲/念。
退后,银线牵连,萧玄卿的唇瓣已在他不得章法的吻法下发肿。
而一旁的兰浣花花苞开了许多,眼底闪过羞恼,路清淮不愿直面内心,离开:“不过是为了提升修为。”
可他对修为从无执念,不知是在欺失去意识的萧玄卿,还是自己。
冰门再次被关上,萧玄卿睁眼,眼中是跳动的火光。
第55章 拜师大典 路清淮靠在萧玄卿的肩头,待……
唇上传来肿胀的热意, 而周身的伤口在灵液的处下不再灼烫。
萧玄卿的唇齿间仍残留隐隐的玉兰花香。
他本对双/修法嗤之以鼻,可方才的神/交却让他知晓难怪世人追求。
而师尊主动,更是让他险些暴露, 想不管不顾地将师尊压在身下。
魔气在萧玄卿体内涌动, 比先前更盛,皆得益于先前的神/交。
他的体质与常人不同, 天生适合双/修的。因此在幼年才常有人欲拐卖他,去做修真者的鼎/炉。
这本是萧玄卿最厌恶抵触的事,可即使知道路清淮不过是为了提高修为, 内心反而泛起庆幸。
他无法想象师尊寻其他人双/修的情景,这念头刚冒出,嗜血戾气便无法自抑:“师尊, 除了我, 你的身边不能再出现第二人。”
魔气肆意, 千年的寒冰碎裂。
——
日子一天天过去, 为了使兰浣花提前开放, 每日路清淮都会寻个时间与萧玄卿神/交。无一例外的是, 在他入冰牢之前, 萧玄卿皆会被下安神诀,并没有意识。
因此,路清淮虽几次无法控制欲/望, 主动, 还是在侵/入前生生忍了下去。
“唔——”
随着一声闷哼, 路清淮靠在萧玄卿的肩头, 待欢/愉的余韵完全褪去,湿漉漉的长睫抬起。
一旁的兰浣花已完全绽开,湛蓝花瓣舒展, 淡紫的花蕊若隐若现,香馥浓郁。
起身,手发软,一时竟未折下花朵。
本在“昏睡”中的萧玄卿心有预感,不再遮掩。醒来,神色震惊,却不达眼底:“师尊,你何时来了地牢?”
……
顿住,逼迫道:“又为何在弟子怀中?”
路清淮万万没想到萧玄卿会在这时醒来,眸光闪烁,是羞耻感压在他的心尖。这不是他第一次与萧玄卿神/交,可却是最久最沉溺的一次。
自己险些无法克制,才让安神诀超了时效。
若是……若是萧玄卿再早些醒来,自己正与他做那些荒唐之事,往后又该如何面对?
语气勉强维持往常:“你在此处逗留许久,我见你晕倒才勉强出手,你莫要多想。”
霸道的槿紫灵力由指尖射/出,花杆被打折,盛放的花朵自发飞到路清淮的手中。
神色越发得冷淡:“我已寻到方法,可助你恢复人身。世人若见了你这幅人身蛇尾的模样,会如何诟病我?”
萧玄卿却未恼,垂下的墨发完全挡住了他的神情,泛着愉色。
师尊是在担忧我。
不见对方应答,路清淮以为话语太重,欲言又止。但长久以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绪,让他不擅长处,唯有视而不见。
花汁绞榨,路清淮执白玉笔,笔尖饱满,蘸满汁液,将所有的情绪收起。
分别在萧玄卿的额心、心口、蛇尾画下符咒。
中指与食指并拢伸直,拇指内扣,路清淮神色认真:“混沌于天,现吾于地,天地合一,还归万物。”
写字的各处瞬间如岩浆般滚烫,字符从肌肤渗入,游走在萧玄卿体内,不愿放过他任何一处经脉血骨。
最开始,萧玄卿尚能忍受,唯有蛇尾在控制不住地敲打冰面。试图通过极寒的冰来缓解,可兰浣花汁非凡物,重塑着他的蛇尾。
剧痛弥漫着身体各处,萧玄卿唇色苍白,剧痛一层层袭来,冷汗浸湿了衣物,却始终不曾喊痛。
只说了一句:“师尊,弟子想独自一人。”
“好。”
路清淮藏在衣物底下的手紧攥,知晓对方不愿不愿让自己见到这幅狼狈的模样。
往冰牢外走去,可他还未走出,便听身后有肉/体重重砸地的声音。
萧玄卿极力控制着自己,未在路清淮面前运起魔气抵御。他感到刺骨的寒冷从四周袭来,身躯打颤,仿佛困入地狱,一刻皆不可逃脱。
下一瞬,落入一个温暖的环抱,熟悉的玉兰花香让他的紧绷的神情有了缓解。
萧玄卿已意识混淆,只记得不能在师尊面前暴露魔气,仅仅靠着身躯去与兰浣花的功效相抗争。他蜷缩在路清淮的怀中,蛇尾完全缠绕在对方的腰间,努力汲取热意。
路清淮能感受到萧玄卿在剧烈地颤抖,下意识的反应比想法更快,源源不断的槿紫灵力汇聚到萧玄卿体内。
腰腹被圈绕的滋味并不好受,路清淮抬手,安抚性地去触碰蛇尾。蛇尾顺势缠上他的手腕,黑与白,分外分明。
路清淮无法解自己此刻的行为,明明他是个极为厌恶冷血动物之人。可现下面对的是萧玄卿,竟不觉得抵触。
冰牢内不知日夜,萧玄卿手臂上的青筋突然暴起,蛇尾变幻,化为修长有力的双腿。
手下温热紧致的触感,让路清淮犹如触到碰到烫手山芋,迅速缩回。指尖瞬间泛红,对于蛇尾他尚不清楚位置,化为人形才发现搭在耻骨处的墨蛇魔纹。
灵诀闪过,为萧玄卿穿戴好衣物,热气才勉强平息。
渐渐的,路清淮感到怀中人逐渐放松,紧绷的心弦也随之松下。
知晓兰浣花已完全炼化,待萧玄卿醒后,便可以出了冰牢。
这时,外面有传音纸鹤不断敲啄冰面的声音。路清淮收了萧玄卿身上缠绕的冰链,起身。
冰牢外以至正午,烈阳高悬。
传音纸鹤在路清淮面前展开,传出历长老焦急的声音:“掌门师兄,拜师大典已开启,请师兄速来主持大局。”
路清淮本以为不过是过了一日一夜,可现下看来,竟然陪着萧玄卿在冰牢内度过了三日。
眉目微敛,路清淮唤了灵剑,在萧玄卿身边留下纸条,御剑飞行,赶往拜师大典。
——
宗门大殿内,新入门派的众弟子皆在底下规矩守候着。
见路清淮久未来,有几个开始按捺不住,小声交流。
“听说,这次清淮掌门要收徒。”
“先前不是有个亲传弟子,你这消息不会是假的吧。”
“嘶,你不知道吗?萧玄卿因在弟子历练中表现不佳,已经被他关入万时镜。我看此次傅木栖最有希望成为清淮掌门的弟子。他在选拔中夺得第一,家世又好,还是难得一见的金灵根。
修真界以实力为胜,那个萧玄卿再出万时镜时,恐怕已垂垂老矣,配不上清淮掌门弟子的称号。”
“你在说什么胡话!竟然敢侮辱我偶像。”
一年轻男子骤然出声,满脸的忿忿不平。
“偶像?什么奇怪的话。”赵末见对方是个生面孔,料想是没有背景的,出言讽刺,“我看你和萧玄卿是一个货色,才替他维护。”
下一秒,他却被推倒,胸口被狠狠地踹上两脚,剧痛袭来。
谢乘风的脚尚未离开赵末的胸口,生气道:“你连我偶像一个小拇指也比不上。”
弟子间有喧哗,历长老须眉紧皱:“何事发生,竟在宗门大殿内争吵。”
赵末忙道:“历长老,我不过是说了几句,是这人先动的手。”
他还想说,突然噤了声。
大殿外,路清淮不知何时赶到。
身影修长,缓缓步入,清冷的仙人之姿,却让人忍不住折服。
他立于最上方,无情地看着赵末:“继续说。”
赵末已心生怯意,但他思及路清淮要再收弟子,当是对萧玄卿厌弃。这是他最好的机会,心一横,开口:“萧玄卿天资极低,我不过说是他配不得掌门。掌门在修真界中实力超群,应到拥有资质更高的弟子。
弟子赵末,在弟子选拔中取得前三,想在掌门面前自荐。”
赵末鼓起勇气,直视路清淮。可只一眼,他便生了冷意和后悔,不敢再看。
路清淮的眸色骤冷:“本尊的徒弟还轮不到你妄言。”
这一句话,就定了赵末的结局。
他瞬间瘫倒在地,但既已到这幅局面,脑海中只想着拖人下水,指着谢乘风:“是我多言。但此人恶意伤我,求清淮掌门为我做主。”
路清淮才察觉到人群中的谢乘风,正在对着挥手笑。
似曾相识的相貌,是当初知晓他来历的半仙。
思忖,路清淮忆起系统提醒全文过半的话,对方似乎清楚地知道自己和萧玄卿的一切。
但这人来去自如,极难遇见。眼下,虽不知对方为何会出现在拜师大典上,但当务之急,是要将这人留下。
“本尊对他很满意,要将他收在身边,你可有异议?”
“师尊,弟子不愿!”
除了我,你的身边不能再出现第二人。
大殿外,萧玄卿隔着距离与他对视,眼里皆是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第56章 收徒 众目睽睽之下,唇舌被堵。……
人群间瞬间喧哗, 对于突然到场的萧玄卿议论纷纷:“怎么回事?萧玄卿不是被清淮仙尊关入万时镜内,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许是逃出来的,不过居然亲眼看到清淮仙尊收徒, 唉~”
周围人声鼎沸, 可萧玄卿已听不见任何,他只见到师尊无波幅的眼眸里是讶然。
他一醒便看到师尊留给自己的纸条, 要他前往拜师大典。
忍不住心生欢喜,上一世那人虽收他为徒,可众人面前不过是简单地宣告了下, 甚至以此为耻辱。
他本以为这一世会有所变化,可宗门大殿外听到的一切却让他心中剧痛,几乎难以呼吸。
而路清淮位于高位, 欲往前, 来到萧玄卿身边。可拜师大殿需由他主持, 不能做出如此逾矩的行为。
眼梢之下, 是痛苦难捱。
“萧玄卿在万时镜内取得了药王谷的传世丹药, 因此本尊特赦他提前离开万时镜。”
药王谷的传世丹药使人群瞬间炸开:“不是说萧玄卿是废物吗?怎么与传闻中不符。”
“他作为清淮仙尊的弟子, 必然有过人之处。”
“那又怎样, 清淮仙尊还不是要收那个新弟子为徒。”
“停止喧哗。”
路清淮冷冷出声,瞬间,所有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这时, 有新弟子询问:“清淮掌门, 弟子想询问药王谷的去向。”
路清淮冷眼望着那弟子, 明白此人定是动了旁的心思:“前些日子万时镜震荡, 本尊前去查看,药王谷一族已无人生还。”
那人追着道:“无人生还,镜内又只有萧玄卿……”
未说完, 但其中的恶意已不言而喻。
路清淮下意识望向萧玄卿,对方从始至终未辩解,似乎是已接受了无法改变的结局。
槿紫灵力重击提问者,那弟子被击飞,吐出一大摊鲜血,路清淮面露愠色:“药王谷是由族内人所残害,口出妄谈,本尊的弟子岂由你污蔑。”
与上一世完全不同的说辞。
萧玄卿眸瞳震震,师尊竟为他澄清。
——
因为路清淮动了怒,这场拜师大典未继续下去,历长老宣布则日再办。
众弟子散去,萧玄卿来到谢乘风身边,唇角微上扬,可仔细看去却能发现笑意不达眼底:“师弟,过些日子师尊将收你为徒,所以你可愿随着我熟悉宗门?”
谢乘风眼睛发亮,先是激动地伸手,随即缩回,小心翼翼地在衣服上擦了擦。
脱口而出:“偶像。”
“不不不,有劳萧师兄。”
萧玄卿眉峰微皱,但仍是语气和善:“无妨,你紧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萧玄卿先是仔细介绍,接下来,人烟渐稀,直到完全来到一处山林。
谢乘风东看看西看看:“萧师兄,这里什么都没有,是用来做什么的?”
“取你的命。”
萧玄卿脚步顿住,转身,望向谢乘风,十八左右的年岁,五官精致,眼瞳比寻常人生得更漆黑,显出纯真清澈,此时正略带几分好奇不解,望着自己。
魔气在手心涌动,萧玄卿不再伪装。眼眸泛起猩红血色,已陷入偏执疯意中。
定是此人蛊惑师尊,只有杀了对方,才能让师尊为他一人所有。
“萧师兄,你开的这是什么玩笑,清淮掌门还在等着我们。”
谢乘风见到萧玄卿的模样,意识到对方已喜欢上路清淮,后退一步。
“师尊等的是我,从未有你。”
萧玄卿不再给对方出声的机会,魔气在手中化剑,一剑穿透谢乘风的心口。
谢乘风不敢置信地低头,涌出的鲜血浸透衣物。魔剑拔出,直愣愣地往后倒去,激起飞扬的落叶。
许久,夜色降临,安静的树林内。
“哈!”
谢乘风猛地坐起,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落叶,心有余悸道:“还好我了解偶像的性格,留了一手,要不然现在真的凉凉了。”
“不过不愧是我偶像,一剑穿心,贼帅!”
“只是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给了哥同人文的道具,可是以哥的性格,根本不会让人真正近心。偶像已重活一世,按十分憎恨掌门反派,又为什么会喜欢哥?不对,哥那么好,被喜欢才是正常的。”
他蹭的站起,心口血洞随之愈合:“不行,得先去找哥,看看哥的态度。”
——
玉清居内,路清淮蹙眉,他本是在拜师大典上让谢乘风在戌时寻他。
可现在时辰已过,却未有人。
路清淮起身,欲出门去寻。
同一时刻,门外响起敲门声,路清淮以为是谢乘风,拉开门:“关于那本书,本尊有事问……”
眼前却是萧玄卿精致的眉眼,在屋内火光的映照下晦暗不明。
“师尊是在等待谢师弟,哪本书只能询问他,弟子不可吗?”
萧玄卿袖下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唯有疼痛能让他勉强维持清明。
路清淮察觉到对方状态有异,下意识解释:“此书唯有他可解答,你先回屋。”
萧玄卿却误以为是那本神/交的双/修秘籍。
师尊是想抛弃自己,同那人修炼吗?
阴鸷在心底涌动,萧玄卿目光带着缱绻,占有欲已压不住,第一次在路清淮面前未做掩饰:“师尊,弟子心……”悦你。
未说完的话被骤然打断,闯入一人:“偶……咳,萧师侄,我与掌门师兄有要事商量,你先回避。”
历长老的突然到来,让萧玄卿无法完地道出心意。
也让他回过神来,若是冲动与师尊表白,只怕师尊会更加厌弃自己。
应是离开。
而萧玄卿刚走,“历长老”的模样变幻,成为十八岁的少年模样。
谢乘风走到路清淮身边,却发现路清淮眼睫扇落,神情复杂。
先出声:“清淮掌门,我可否看一下先前给你的书本?”
路清淮的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着,重重地打着胸膛。萧玄卿虽未说完,可那不加掩饰的欲/望却清晰可见。路清淮不解其中的情意,下意识捂住心口,欲止住。
却骤然听见谢乘风的声音,回过神来:“好。”
从乾坤戒中取出对方给自己的书籍,自从他发现自己的梦境有古怪,已多次翻过书籍。
书页已微微卷边,可在路清淮眼里仍是空白一片。
而谢乘风接过,他本打算大概翻看,却发现纸面密密麻麻记录,一时竟翻不完。
一目十行。
越看,他的脸越红,好似煮熟的虾子。
心中暗暗抓狂:kkkk,哥你是被完全端上桌了呀!
谢乘风阖上书籍,拿书扇风,灌了一大杯凉水才将脸上的热意完全散去。
见到谢乘风这幅古怪跳脱的模样,路清淮似曾相识,竟有种回到医院,看见隔壁病床粉毛的错觉。
但穿书实在少见,路清淮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淡道:“我并未对这书做过什么,你为何这番神情?”
谢乘风“邦”的一下拿脑袋砸桌面,内心吐槽:哥,你要是真没做什么,这书的内容就不会多到快记不下。
但他也明白这本同人文只能影响两人梦境,恐怕路清淮本人并不知晓在梦中面对的确确实实是萧玄卿。
只可惜他被系统限制,一开口就会被雷劈,当务之急,是要确认哥的心意。
谢乘风试探性地开口:“清淮掌门,你对萧玄卿是什么看法?”
“师徒而已。”
“并无其他?”
“并无其他。”
这句路清淮答得迅速,不似他平日的性情,更像是在遮掩。
只可惜谢乘风穿越前,也是个没谈过恋爱的男高中生,竟轻而易举地相信。
揉着自己的脑袋,碎碎念道:“这怎么办,没想到哥是肉/体和情感分得那么清楚的渣男。系统任务未完成,哥就会有危险。”
他突然站起,做了个决定:“清淮掌门,下次拜师大典,想请你收我为徒。”
路清淮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从未有此意,今日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的徒弟唯有萧玄卿一个。”
谢乘风目光真诚:“这事有关你和萧玄卿未来的命运,相信我,我会帮到你们。”
提及萧玄卿,路清淮心微颤:“好,我允你。”
——
两人交谈许久,路清淮本想问谢乘风梦境的古怪,可谢乘风先前为了骗过萧玄卿,已耗费许多灵力。
他撑不住,与路清淮匆匆告别。
夜已深,路清淮坐在桌案前,拜师大典的事宜仍摊开在桌面。
白日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殿内萧玄卿痛苦的眼神,让他的心不自觉疼痛。
脊背躬折,才勉强缓解。
趴伏在桌案上,意识渐沉。
『自己立于宗门大殿的高处,下方是众弟子与长老,萧玄卿恭敬地跪在面前。
“师尊,你想收徒,可他们可知晓我们间的关系?”
路清淮见底下的众人同时抬头,望向自己和萧玄卿。
下一刻,众目睽睽之下,唇舌被堵。』
第57章 相识 不给他逃脱的可能,直达最深处……
『对方温热的舌肉在自己口中肆意地翻搅, 相较于往常的梦境,异常粗暴,似乎欲通过亲吻来卸心中的痛意。
路清淮的舌发酸, 萧玄卿却未放过他, 凶狠痴缠,侵略着每一个角落。
“唔……停……”
唯一放过的喘息口, 路清淮仅仅溢出两字,对方便继续欺上。
他的声音反而引发底下的众人进一步向前,双眼无神, 齐刷刷地盯着他们。
这使得路清淮耻辱,这孽徒竟在人前做出这般欺辱背德之事!
槿紫灵力直击萧玄卿心口,萧玄卿却不躲不避, 反而伸手按住路清淮的后脑勺, 使得对方无法逃离, 唯有接受着强势的接吻。
路清淮被迫吞下对方津液的同时, 有铁锈味在口中弥漫。
眉间紧蹙, 与其说接吻, 更似惩罚。
待萧玄卿松开, 路清淮原本唇色偏淡的唇瓣已红肿,有了破口。
萧玄卿的心中是痛苦难捱,可他此时已失了神智。
眉眼展开艳色, 犹如将人诱入地狱的曼珠沙华, 反而以近似轻佻的语气反问:“师尊, 是弟子无法满足你, 你才想再收一新弟子?”
回应他的却是极重的一巴掌,将他的脸打侧过去,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泛起红痕。
路清淮的眼睫压着一层怒意, 不想萧玄卿竟如此揣测自己:“孽徒,说的什么混账话!”
“呵。”萧玄卿不气反笑,反而执起路清淮的手,细细亲吻如玉修长的手指,“师尊,手可有打痛?”
有书籍凭空出现:“师尊想依靠双/修提升修为,弟子一人足矣。”
下一刻,路清淮被推倒在掌门之位上,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身下是硬质的椅面,并不舒适,让他下意识想逃离,却被萧玄卿强制压/住。
魔气探入路清淮的识海,不给他逃脱的可能,直达最深处。
“啊!哈!”
路清淮如玉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浮现,紧紧攥住坚硬的椅背,留下长长的痕迹。
面色潮红,清冷的眼眸泛起涟漪,这不是他第一次同萧玄卿神/交,可唯有这次是由对方主动。
他似濒死的鱼儿,无法挣扎,唯有沉溺于欲/海。
汹涌包裹的感官瞬间吞噬全身。
好烫。
未有任何准备,对方竟想直接。
“萧玄卿!”
这是路清淮首次在两人独处时称呼萧玄卿的全名。
萧玄卿欲入的动作一顿,手下的身躯微颤,是师尊在极力克制,而椅背上有一滴清泪。
师尊在害怕自己……
他停下,将路清淮紧拥,不知所措地胡乱吻着脸颊上的泪痕。
“师尊,我错了,我不该强迫你。”萧玄卿眼中闪烁着零碎水光,绝望道,“但只求你,不要与那人双/修。”
面对萧玄卿的祈求,路清淮眼睫微颤。
这心魔为何如此,现实中的萧玄卿也是如此担忧的吗?明明神/交时,自己皆下了安神诀,对方一概不知。
路清淮的声音已被先前的欢/愉折磨得些许沙哑,他仍温声:“我的徒弟从始至终唯有你一人,我也从未动过其他念头。”
闻言,巨大的喜悦充斥着萧玄卿的内心,他不敢相信路清淮会对自己说这番话:“师…尊……。”
“弟子心悦你。”』
窗扉未关紧,夜风袭来,将木窗吹开,发出吱呀的轻响。
路清淮趴伏在桌案上缓缓睁眼:“那心魔,又在梦境中告白……”
他茫茫然地捂住心口,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难道我对萧玄卿真的生了其他情意,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梦到这些。”
路清淮突然意识到一切都在谢乘风给他那本书后才发生。眉头紧缩,起身,在夜里出了门。
——
谢乘风被安排在弟子住宿,此时正美滋滋地发笑,嘴里嘟囔着:“这粉毛真帅,我心爱的粉毛~”
周身一凉,睁眼,自己被路清淮从被窝中干脆利落地提起。
门直接被踢开,带往树林。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路,谢乘风心道不好:大半夜招谁惹谁了,怎么师徒俩杀人灭口都找同一个地方。
忙道:“清淮掌门,你先放下我,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
身子骤然被扔到落叶堆中,下一秒,寒凉的剑意落于颈侧。
路清淮冷凝着脸:“你究竟做了什么,才让我屡次三番梦到萧玄卿。不说出个所以然,今日你这条性命便不保。”
槿紫灵剑高举,就要挥下。
“哥哥哥!是我啊。”
先前对萧玄卿有所防备,他才没死。可眼下,他又不是猫,哪来的九条命。谢乘风不得已,唯有提早说明身份。
熟悉的连串鸽子叫,聒噪到极点,也曾让路清淮安静的世界多了些声响。
槿紫灵剑收回:“谢知乐。”
是谢乘风在现代的名字。
谢乘风见路清淮认出自己,高兴道:“哥哥哥,你喊我声粉毛嘛。呜呜呜,来到这后头发漆黑,我找了好多办法都无法染黑,你喊我让我开心点。”
这要求,谢乘风在现代时提了多次,他本以为路清淮会和往常般仍循规蹈矩地喊他的本名。
耳边却传来略为迟疑的一声:“粉…毛。”
“哎!”
谢乘风开心得欲上天,哥果然面硬心软。
确认了谢乘风的身份,路清淮欲言又止。自己是因为死亡来到这里,对方呢?
看出路清淮内心所想,谢乘风先一步开口:“哥,你……了后,我一个人待在病房就超级无聊。不过,哥,你别多想,我虽然难过,还不至于看不开到追随你而来。
只不过我那病你也知道,说实话撑不了几天。我就想着能再黄泉路上见到哥也挺好。
结果一睁眼,你猜怎么着,我多了个系统,而且真的在这里见到哥。”
谢乘风说得轻描淡写,但路清淮经历过一遭,知道濒死前会有多大的痛苦。伸手,摸了摸谢乘风的头:“没事就好。”
脑袋一缩,谢乘风低语自喃:难怪偶像会喜欢上哥,哥这么温柔谁会不喜欢。
“不过。”路清淮还记得来时的目的 ,“我和萧玄卿间的梦境究竟是巧合,还是你在从中作祟?你的系统任务又是什么?如果需要,我可以配合。”
“不能说,不能说,说了会被劈。”谢乘风捂嘴,指了指天,“反正哥,我不会害你的。偶像那边我不担心,你只要好好配合就好。”
心里则暗暗道歉:抱歉了哥,不管你喜欢的是男是女,皆下来只能喜欢偶像。你俩唯有互通心意,才有一线生机。
未得到答案,路清淮知晓谢乘风是被系统限制,不再强求。忆起梦境,他道:“先前你提起的收你为徒,若是不收,可会影响你性命?”
谢乘风老实摇头:“不会,但最好寻个由让我留在你们身边。”
我才好猛猛助攻。
路清淮沉思,心中有了考量:“我知晓了,皆是拜师大典你配合我便好。”
——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拜师大典再次开启。
与先前不同,不仅仅是云穹派内人及新弟子。各大门派皆收到一张请帖。
印着玉兰花纹的请贴上写着:幸得一徒,特设礼于云穹派内,邀君见证。
当日,宗门大殿极空旷,可一时竟显得些许狭隘。
唯独路清淮身处主殿的正上位,注视着底下。
萧玄卿也在场,但众人望向他的目光或是嘲讽,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同情。
前几天的拜师大典,修真者皆有耳闻。重办一次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清淮仙尊请帖中提及的新徒弟。
时辰已到,众人皆随着路清淮的起身移步到主殿外的云台,那里已放好香案。
云台的主道两侧站着历长老等四位长老,更下方候着内门弟子各八人。
历长老高声道:“请师者入席!”
路清淮却未动,唤了声:“萧玄卿上前。”
云穹派内的掌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仅收一名内门弟子,而此子便是下一任的掌门。
看热闹的人群嗤声更重,这是要舍弃萧玄卿,当着他的面新收弟子。
萧玄卿未被这些鄙夷的眼神影响,缓步到香案前。谢乘风已死,师尊的身边仅仅剩下自己。
历长老继而道:“请弟子入席!”
“弟子谢乘风见礼。”
不卑不亢,走到路清淮面前,行礼。
见到谢乘风的一刻,萧玄卿起了杀意。这人竟没死,要和他争抢师尊。
偏执欲在心尖沸腾,几乎压不住。
这时,路清淮淡道:“你见的是萧玄卿的礼。”
现场一片哗然,万万没想到不是清淮仙尊收徒,而是替萧玄卿收下弟子。
谢乘风也是一惊,但他很快走到萧玄卿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右手端茶,左手捋袖,将茶盏高举过头顶敬上。
萧玄卿不着痕迹地将内心的震惊与喜悦掩入,接过谢乘风的茶。
这人能够逃脱他的魔气,深不可测,放在自己身边也好。带未来寻个机会,处也不着急。
谢乘风一抖,感觉到发冷。但面对的是喜欢了很久的偶像,还是露出开心的神情,接回茶杯。
暗自高兴,离偶像又近一步。
底下众人并不认为路清淮请帖中的徒弟是萧玄卿,以为路清淮是想寻个更好的亲传弟子。因此把目光投向此次最出彩的傅木栖身上,一时无人说话。
连傅木栖也微微昂头,没了谢乘风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自己已胜券在握。
他望向高位的路清淮,长身玉立,清冷高贵。内心不免激动,这可是修真界第一的清淮仙尊。
“玄卿,过来。”
路清淮的声音却似雨滴坠落池塘,激起一层涟漪。
第58章 夺酒 萧玄卿却似真尝到了清酒,上下吞……
众人注视之下, 萧玄卿一步步走到路清淮面前,跪下:“弟子在此。”
路清淮手中幻化,一把精妙绝伦的弓箭逐渐成型。
自发悬浮在半空中三个周天, 携着刺骨寒意, 淡淡月华在弓身流溢。
落于萧玄卿掌心,传来疼痛, 掌心多了道伤痕。鲜血溢出,侵入弓身繁杂的纹路内,闪烁着特有的血光。
有认出的门派掌门神情吃惊:“这是灵阶武器, 本就难得一见,又生性高傲。居然主动认了萧玄卿为主,此子不似表面, 断不可小觑。”
一时, 人声纷纷。
“此为月华弓, 为师予你, 望你日后惩奸除恶, 飞升大乘……”顿住, “平安一生。”
路清淮垂下眼眸, 看着萧玄卿的发顶。虽知晓依据原文,萧玄卿注定要被世人畏惧,以异样的目光群起而攻之。可最后一句, 他仍是将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道出。
萧玄卿心神触动, 深深地趴伏下去, 磕了三个头:“多谢师尊。”
——
拜师大典上, 路清淮将月华弓赐予萧玄卿后便离席,并未多逗留,剩余的弟子也根据门派各长老中的意愿收下。
只是经历此次, 众人对这对师徒的印象皆改变,知晓萧玄卿在清淮仙尊心中的分量并不似传闻中那般,甚至是极爱惜的。
一时无人再敢轻视萧玄卿,在拜师大典结束后纷纷拱手,说着恭维话。
“萧师侄果然是青年才俊,听闻还取得了药王谷的传世丹药,未来不可限量啊。”
“未来若有机会,请萧师侄到门派上一坐。”
看着眼前一张张虚与委蛇的面孔,萧玄卿只觉得作呕。上辈子,这些人可不是这番嘴脸。那人虽未收徒,可也从未在人前正式承认过。
手中的月华弓泛着寒意,萧玄卿的心头却有暖流划过,勾起一抹笑。
知礼地应付完眼前这群人,萧玄卿欲离去,袖子却突然被拉住:“师……唉,感觉怪怪的。师尊,新入的弟子要去参加宴席,我们一同参加吧。”
听到“师尊”的称呼,有种师尊被抢夺的不愉感。萧玄卿皱眉,语气不善:“不用如此唤我。”
“那……”谢乘风藏着私心,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偶像?”
从未听过的奇怪称呼:“随你。”
“好嘞!偶像!走慢点,还有弟子宴席等着我们呢。”
谢乘风一边满脸笑意,一边努力跟上。
——
“偶像,再喝一杯嘛。”
谢乘风已摇摇欲坠,仍坚持要给萧玄卿灌酒。他晃了晃,奇道:“怎么有两个偶像?可哥只有一个,不行不行,这样哥吃不消。”
谢乘风伸手,欲将两个“萧玄卿”合在一起,手却被酒盏挡住。
宴席已落帷幕,众弟皆离席,就这两人还笔直地坐着。
不过是一个醉意上头勉强撑着,一个神情清明。
萧玄卿望着傻笑的谢乘风,不解师尊为何会给自己收下这个蠢货。
带着魔气的指尖在谢乘风额心一点,眼眸瞬间涣散。
“你是谁,又带了什么目的出现在我和师尊面前?”
光谢乘风能在他手下逃过一死,以及师尊不明的态度,就让萧玄卿不得不对对方忌惮。
“我是谢乘风,我需要撮合……”
谢乘风的话未说完,一道雷竟平空劈下,刚好落在他的身上。
“咳咳。”
谢乘风口吐黑烟,被雷直接劈醒。可他对刚刚的提问全无印象,脑子断片。警觉地看着萧玄卿,猜想对方在他身上动了手脚。
他将炸起的发丝按下,抬袖装作继续喝酒的模样,再次服下一颗醒酒丸。
眼神清澈自然,给萧玄卿杯盏中灌满:“偶像,今日高兴,陪我再饮一杯。”
可谢乘风的行为太过刻意,萧玄卿正欲把酒盏击碎。
“哥……清淮掌门,你终于来了。”
下一秒,身边有酒盏碎裂的清脆声响。谢乘风闻声望去,只见萧玄卿不胜酒力,醉倒在席面上。因而手中酒盏滑落,掉于地,发出声响。
路清淮也注意到,灵力自发收集碎片,防止酒醉的萧玄卿被扎上:“你们是喝了多少的酒?”
谢乘风内心吐槽:哥,你这是被偶像吃得死死的。我劝了一夜的酒,他都没沾一滴,你一来,便杯酒下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真是萧玄卿之心,唯有我谢乘风知晓。
不过也好,算是间接达成目的。
谢乘风蹭一下站起,站得太快,以至于眼前发黑,走路摇晃。
路清淮见状,欲将他先带回弟子宿舍。却见谢乘风摆摆手:“哥,我一人能行。你还是照顾偶像吧,他今夜喝了不少酒,少不了明日头疼脑热的。”
说罢,走着斜线离开。
——
路清淮入席,本是谢乘风唤他前来,以为是有要事商量,没想到不过是让他照顾萧玄卿。
他望着醉倒的萧玄卿。
面皮仍如往常般白皙,唇瓣还残留了些清酒的水润,微微张开,有酒香萦绕,分外地醇厚缠人。
让人不自觉也想尝尝清酒的滋味。
路清淮径自坐下,伸手取来宴席上的酒壶,斟满白玉酒盏,酒液微微溢出,顺着盏壁。
抬手,一饮而尽。
玉兰花香与酒香相交织,清润适口。
可下一刻,路清淮瞳孔紧缩,萧玄卿不知何时醒来,自己与对方近在咫尺。
萧玄卿更是上前,欲夺他手中的酒,可酒早已被饮尽。
因此萧玄卿的唇触上的杯壁,轻舔壁上残留的酒液。
望着隐隐的舌尖,路清淮忆起梦中的那些缠绵悱恻,陡然一惊。
手不自觉松开,酒盏摔碎,绽开一片玉制的水花。
没了酒盏的阻碍,萧玄卿的眼神无阻拦,紧盯着路清淮的唇瓣。
路清淮心道不好,这孽徒酒醉,不知会做出什么夺酒的荒唐事。
起身,欲逃离。
可他的身子却突然无法动弹,许久未出现的系统骤然出声:
【随机福利任务,请宿主协助萧玄卿饮到酒。察觉到宿主有逃离倾向,系统将自动接管宿主身体,嘻嘻。】
这次的系统声音不比以往,似乎少了分冰冷,多了分情感色彩。
可现下路清淮已顾不得那么多,他快速环顾了眼席面。先前谢乘风为了灌酒,刚刚那杯已是最后。
既已无了酒,自己又如何完成任务?
唇上的温热柔软告诉他答案,舌尖毫不犹豫地侵/入,攫取他口中残留的酒液。
明明喝不到许多,萧玄卿却似真尝到了玉兰清酒,喉结上下吞咽。
啧啧的羞恼水声在唇齿间溢出。
萧玄卿虽醉,可路清淮却是清醒万分,想撇过脸去,避开对方的攫取。
却在系统的操控下,反而使唇齿张得更开些,方便萧玄卿在其间肆意。
萧玄卿也感知到这一微弱的变化,眼里是压抑的情/欲,舌肉进一步探入,紧紧地缠着路清淮的舌。
酒香浮动,玉兰花香在两人口中反复浸染。
许久,随着一声系统提示音,路清淮才拿回身体的主权。
喘息着后退一步,银线暧昧牵连。
拜师大典是极为正式的事,今日的路清淮也被门派下的人精心打扮过。
换下了寻常的掌门服,身着大袖的月白色长衫,一根玉带将纤细的腰肢完全展露。白色发带被一根玉兰样式的白玉簪代替。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谪仙莫过于此。
可此刻,清冷仙尊被吻到眼角泛水光,红痣欲坠。冷白的肩颈染上酡红,明明不过是饮了一杯酒,此刻却昏沉,好似喝了万杯。
退后的步伐趔趄,是醉玉颓山之倪姿。
匆匆离去。
而身后的萧玄卿眼中的迷离收敛,是清明和复杂:
“师尊未拒……”
——
弟子席面上无人,安静无比。这时,角落才传出动静,傅木栖走出,神色阴寒:“这对师徒竟在人后做如此龌龊之事,好在我折返,要不便错过一切。清淮掌门,你既然拒了我。我就要回到族内,在修真界众人面前揭露。让你和你那宝贝徒弟声名狼藉,被众人唾弃。”
啪!
下一刻,傅木栖被背后袭来的龟壳砸晕。
谢乘风叉着腰从暗处走出:“还好我长了个机灵,回来看看哥和偶像的进度如何,没想到刚巧抓到你个窥视的小人。
师徒怎么了,男子又怎么了,真爱不分条件。”
不够解气,又往傅木栖身上狠踹了几脚。
“不过……”谢乘风摸着下巴,“偶像是假装的,可哥没醉,哥怎么突然允许偶像这样那样,还是说哥一天内就喜欢上偶像?不对不对,先问问哥,顺便把这人带上。”
将傅木栖牢牢捆住,谢乘风单手拎起也不显得费力,前往玉清居。
——
玉清居内,仅仅点燃了一支烛,烛火勉强把屋内照亮。
【恭喜宿主完成福利任务,奖励宿主一次看见部分未来的机会。】
系统音刚落,在摇曳昏黄的烛光下,一幕幕情景闪过。
路清淮的长睫颤颤,身有不稳。
他见到日后自己将与萧玄卿在不同场所下缠绵欢好。
水中、桌案、与众人仅有一墙之隔的书柜后。
快速掠过,情景停在最后。
是一片的大红,喜字贴满房间。有一人盖着盖头坐在床榻上,而萧玄卿背对着,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但看到这幕,路清淮的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虽不知未来自己为什么会与萧玄卿纠缠沉沦,可到了最后,原来对方也是会另娶他人。
路清淮撇过眼去,不愿再看。
却听身穿喜服的萧玄卿轻唤了声:“师尊。”
大红盖头被完全地掀起,其下是自己的容颜
第59章 药性 师尊,你强要了弟子后便欲逃吗?……
路清淮呼吸一滞, 为何和萧玄卿成婚的是自己?
待细看,可情景逐渐消散,不再进行。
若是先前还勉强能用近来古怪的梦境做解释, 那最后的大婚……
路清淮缓缓坐下, 盯着跳跃的烛火,犹如大婚中喜烛的火光明灭:“系统显示的未来不会出差, 可这明明不是原文的内容。此举并不似我……”
思绪沉沉,玉清居的门却突然被推开,一个晕死过去的人重重砸在地上。
谢乘风关好门, 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直言不讳:“哥,你刚刚和偶像接吻的全过程被这小子看见了。他要在其他人面前揭露你们。”
闻言, 路清淮冷白的面皮泛起绯色, 下意识冷声否认:“是你看错。”
谢乘风最大的优点是事不往心里去, 神经极粗。最大的缺点也如此, 凡事不过脑子。
盯着路清淮的唇, 似抓到破绽, 直接道:“哥, 你撒谎!你的嘴都亲……呜呜”肿了!
槿紫灵力在谢乘风嘴旁闪过,一道禁言诀堵住了所有话语。
路清淮的眼有羞恼,背过身去, 不让谢乘风紧盯着自己。
“萧玄卿喝醉, 不过是在寻酒。而我被系统下了限制, 才不得已定在原地。你看见的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
谢乘风眼珠子一转, 思及自己的系统任务,倒也有可能。
点点头,拼命指着自己的嘴巴。
下一刻, 槿紫灵力收回。谢乘风张嘴说话:“我就说进度有点太快,不过,哥,这人你要怎么处?”
“先把他唤醒。”
“好。”
谢乘风接了杯水,麻利地泼到傅木栖脸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哥,他醒了。哈,有点困~接下来你自己处。”
打着哈欠推门离开。
傅木栖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来到个陌生的环境。
屋内虽布置得简单,却自带风雅,而屋内各物更非凡品。
有皎白锦鞋慢步到自己面前,傅木栖顺着往上看。
路清淮神色疏离,此刻正一言不发地望着自己。
修真界第一人的威压不比寻常,路清淮虽未刻意放出,但他常年以来上位者的气势仍让傅木栖脊背塌下,不敢造次。
傅木栖周身被绑,畏惧道:“清淮掌门,弟子酒醉,因此不知发生了何事竟来到此处。”
“嗯。”
路清淮微眯眼,不置一词。
面对路清淮晦暗不明的态度,傅木栖越发得胆怯。先前虽叫嚣着要揭露这对师徒的不伦之恋,可也需回到世家,得以庇佑才行。
而现下,自己身处云穹派内,又和清淮仙尊独处一屋。即使被杀人灭口,也无人敢质疑清淮仙尊。
在修真界中,对方说的话便是一切。
他的身子不自觉颤抖,勉强维持镇定,快速思考:既然清淮仙尊与萧玄卿一起,那便代表对方喜欢男子。也许,牺牲自己的身体,可以换来掌门弟子的席位。况且……
傅木栖鼓起勇气望向上方,第一次仔细端详路清淮的容貌,眼神逐渐由不屑到惊艳。
世人虽说清淮仙尊是数一数二的好容貌,可傅木栖此刻却觉得世人说得有误。若是路清淮自称第二,无人敢居第一的位置。
内心不再抗拒,傅木栖欲攀上路清淮的腿:“清淮掌门,弟子仰慕你已久。萧玄卿做得,弟子也可做。”
可他还未触碰到路清淮,便觉周身发凉,全身的血液似乎汇集到一处。
屋外,有魔气顺着檐缝不着痕迹地侵入,刺进傅木栖死穴。
但那魔气知晓不能在路清淮面前太过明显,未让傅木栖毙命,而是以警告的意味游走在其周身。
傅木栖体内剧痛,他误以为是路清淮动的手,不敢再触碰。
而路清淮听到他先前的这番话,被一个男子肖想,只觉得作呕。
挥袖,槿紫灵力霸道地打中傅木栖胸口。
路清淮的眸色骤冷:“竟对本尊动了这般龌龊的心思,目无尊长,云穹派容不下你。”
“哇。”
傅木栖吐出一滩鲜血,牙齿被染红,可他却趴伏在地上。借着身躯的掩饰,从袖中取出药粉,散在空气中:“清淮掌门,我对断袖分桃一事略懂一二,可与萧玄卿一同侍奉掌门。”
他为了寻稀奇,小倌馆也待过,知道男人间的乐趣别有滋味。这本是他打算在拜师大典后,寻欢作乐的助兴之物,没想到用在了路清淮身上。
这药极难获得,药效发挥得也极快,即使是大罗神仙都难逃,因此有“逍遥仙境”的称呼。
而他担心路清淮的修为太强,更是将五人份的药粉完全撒在空中。
许多人嘴上说着忠贞不二,可男人多生有劣根性,最终仍逃不过“新鲜”二字。
他要清淮仙尊在药粉的催/情下,让对方朝着自己摇尾乞怜。
而在傅木栖动作异常的那一刻,路清淮便有所察觉,灵力蓄发,要击穿对方的手腕。
【叮,每月一失准时到达!】
灵力骤空,药粉在刹那间弥漫在屋内。当下,路清淮的腿发软,腰腹处似有火在灼烧。
傅木栖见得逞,但他忌惮于路清淮的修为,因此并未贸然上前,等待着对方主动。
路清淮的喘息逐渐加重,望向傅木栖的视线模糊,渐渐化为萧玄卿的脸。
情不自禁,在药粉地催动下,向傅木栖走去:“玄卿……”
而傅木栖见此,折辱仙人,使其残缺的破坏感让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兴奋。
眼见路清淮要投入自己的怀抱,傅木栖体内的魔气瞬间沸腾,如在烹锅中沸煮。
他惨叫一声,烫得在地上打滚。而他的皮肤焦化,全身撕裂般地疼痛。灼痛感似潮水般袭来,大大小小的水泡凸起,有皮肉被烧掉,或红或黑,恶心得惨不忍睹。
萧玄卿的墨瞳泛着血色,代替傅木栖的位置环抱着已神智模糊的路清淮:“解药。”
傅木栖痛到声音变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在我的衣物的夹层内。啊!好痛,你放了我吧!”
“我要你这辈子都承受着烧灼之苦,更是不敢出现在人前。”
听到这番话,傅木栖凄惨叫道:“杀了我。”
“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好活。”萧玄卿的五指置于傅木栖发顶,魔气将其灵根完全摧毁,唯独留了一丝护住心脉,“我要你寻生不能,求死不得。”
骨蛇将药取出,送到萧玄卿手中。缠绕傅木栖,将他扔出派外,自生自灭。
药丸唯有一颗,萧玄卿的两指夹着药丸,内心有邪佞的欲/望催动着他。
这药粉是傅木栖下的,丢了这颗解药,自己不过是为了给师尊解去药性。
他的眼眸紧闭,内心剧烈地挣扎。
终是抬手,将药丸塞到路清淮口中,完全地塞/入。
路清淮未拒,他只知晓有凉物送到口中,却立即抽离。
药物的苦涩泛起。
萧玄卿以为师尊已服下,可下一秒,他见红的舌尖推出,药丸掉落于地。
清冷仙尊的眼眸仍是寒凉,却是在药粉的推动下顺应本心道:“我要你。”
腰间的玉带滑落,响起清脆好听的声响。路清淮身着最为端庄正式的衣衫,因此比往日更为繁杂,解衣的时间更长。一件件,在灯火下落于白玉地面。
没了解药,唯有一事可抒发药性。
萧玄卿的目光流连于对方的脖颈,锁骨,腰腹,小腿,犹如玉雕的仙人,金尊玉贵。
衔住路清淮圆润小巧的耳垂,用牙细细研磨,萧玄卿的声线已喑哑:“师尊,明日莫忘了今夜的话。这次是你主动,我不会再让你逃避。”
伸手攀上。
萧玄卿的指腹因习剑,带着层薄薄的茧,却带来更分明的刺激。
“好痒。”
路清淮情不自禁想退缩,可在欲/望的支配下,却反而往前送去。
加重,痒意化为轻微的疼痛。萧玄卿低声诱哄道:“师尊,攀着我。”
修长的双臂攀在萧玄卿肩颈,疼痛骤然加重,箍着他。
在疼痛中,欢/愉更是千百倍地袭来。
“哈!”
路清淮的额头抵着萧玄卿的肩,对方的背同时多了十道红痕。
但这只不过是短暂地缓解,路清淮被药性折磨得欲疯,即使是发/情期也不曾这般:“还不够。”
萧玄卿虽是后来进屋,但他仍吸入不少药粉。此刻,他忍得胀痛,勉强维持住智。
手下仔细。
“师尊,再等一会儿。”
“孽徒!”
两字在萧玄卿的耳边乍然炸开,以为路清淮药效化解,恢复神智。
可下一秒,同样压抑的闷哼在两人唇齿间同时溢出。
灯影下,是路清淮在艰涩。
逐渐,影子摇曳得越快。
萧玄卿再也无法克制,翻身将路清淮压于身下。亲吻着对方心口的伤痕,有酥麻感袭来,路清淮不禁绷紧,因而越发的。
仰头,去寻对方的唇。
却被恶意避过,萧玄卿仍是吻着伤痕。
一阵又一阵的感官袭来,路清淮被灭顶的情/潮袭着。
就在他几乎承受不住,萧玄卿才放过那处伤痕,转而吻上唇瓣,与他接吻。
抵死缠绵,几乎要将对方的舌吞下去。
两人皆在药性的催动下失去智,唯有紧贴感受着对方才能勉强缓解。
一夜旖旎。
路清淮再睁眼,只觉手脚发软,腰酸得很。欲动,发觉异样的一点。
这孽徒竟仍留在,不过是因为一夜的疏解,习惯了对方的存在,才在初醒时未发觉。
记忆渐渐回笼,路清淮撑起自己。没了阻挡,被子又被流出的液体绽开水痕。
灵力已回归,路清淮用净水诀处两人身上荒乱的痕迹。
指尖轻点萧玄卿眉心,正待消除对方的记忆。
鸦睫抬起。
“师尊,你强要了弟子后便欲逃吗?”
第60章 共处 路清淮已忍到眼眸些许涣散,可仍……
昨夜里中了药, 路清淮的神智混淆,可仍有断断续续的记忆保留。
在那断裂的记忆中,萧玄卿喂他解药, 但自己却是在药性地催动下主动将药丸推出。更是说出“我要你”这般荒唐的话语。
见路清淮久久未答, 目光躲避。萧玄卿侧过脸去,眼底划过不浅显的笑意, 声音却苦涩难堪:“若不是为了疏解师尊药性,弟子断不会做出如此忤逆之事。况且,弟子本想借由其他来帮助师尊。”
帮助, 怎样的帮法?
记忆渐渐回笼,热气氤氲的床/榻上,是萧玄卿在用手服/侍讨好着这幅身躯。
可自己……
路清淮长睫微颤, 绯色攀上白玉耳垂。
竟不顾对方, 不知羞耻地主动坐了下去。
这不是梦境, 萧玄卿也非心魔。在原文中, 萧玄卿从未与任何人谈情说爱过。就算是要寻个道侣, 恐怕也是个女子, 没有断袖之癖。
而现下, 却在自己的强迫之下□□/好。
路清淮出声欲解释,刚出口两字便惊到了自己。沙哑,带着情/事后的慵懒:“玄卿……”
闻声, 萧玄卿的眸色瞬间深幽, 腰腹一紧, 锦被隐隐有隆起。
这两字萧玄卿在后半夜里听到上百次, 最初时,即便自己欺负得对方狠了。师尊仍死死咬着下唇,不愿溢出半丝声音。
于是他刻意地慢下, 逼迫对方唤出:“师尊,唤我的名字。你要知道,此刻和你云雨的是谁。”
路清淮的手紧攥身/下被褥,唇瓣已在尽兴的荒乱中水淋淋,肩颈间还有温热湿濡。纵使已与对方行了数次,但五人份的药效不可小觑,仍是空虚无比。
“玄…卿……”
极低的一声,几乎听不清,可萧玄卿内心却涨满。俯身,吻在背上连绵不断地落下。
“师尊,弟子在。”
清冷仙尊及腰的墨发铺陈在白皙裸露的后背上。随着萧玄卿,凌乱,不断往下滑落,趋势越快。
直至路清淮已成习惯,不待萧玄卿要求,便自发得唤着他的名字。
……
路清淮的记忆有破裂,因此这是独属于萧玄卿的记忆,他并不知晓,心中仍存在对萧玄卿的愧疚中。
“玄卿,昨夜里为师中了药,神志不清才迫使你同我一道欢…好。”声音愈低,路清淮勉强将最后两个字道出,“不过是一场荒唐。从今往后,你我仍是师徒,并无其他。”
“一场荒唐?”萧玄卿眼神受伤,脆弱得似块悬崖边的墨玉,一碰即碎,“师尊,不论缘由如何,我同你已有道侣之实。”
路清淮问心有愧,但对方不可能喜欢自己,只是在药物的催动下动摇。更何况他知晓自己早要离开这个世界。
“呵,道侣之实。”心中悲楚,神情却越发得冷漠平静,“与徒弟乱/伦,你是想让本尊被世人唾弃?”
看出路清淮拒意,萧玄卿知晓逼得太过。不自觉流露出情意,让师尊察觉,以致疏远自己。
“弟子始终敬重师尊,断不敢对师尊升起越矩的念头。不过是骤然遇到此事,不知处,忍不住依赖师尊。人间的话本曾说,两人间若是相处得久了,便会相看两相厌,佳偶成怨侣。”
看不见的被下,萧玄卿的指尖与路清淮的指尖几乎没有缝隙,是想要时刻十指相扣的模样:“师尊,你可否帮我?”
路清淮对感情一事,比常人更顿感,他虽觉得对方的话有古怪,又有几分道。
现代时,多的是厌了、烦了、腻了而离婚的夫妻。萧玄卿此刻迷茫,也是自己所致,解铃还须系铃人。
……
“好,我允你。”
萧玄卿轻勾唇,眼底划过几不可察的笑意,师尊在情感方面实在是迟钝得可爱。
——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①”谢乘风哼着歌走到玉清居,他伸手敲门,“哥,我进来啦!”
“不可。”
但谢乘风的动作比屋内的阻止更快,直接推门而入,却见路清淮仍在床榻上,不过是轻纱放下,隐隐戳戳勉强能看出其中的人影。
但白玉玉兰纹帐钩未安置,而是在地已碎,不似路清淮的性情。
路清淮的心跳得极快,他没想到谢乘风竟然直接进来,萧玄卿仍在床榻上,无处可藏。
万般无奈之下,槿紫灵力击落帐钩,将萧玄卿掩于被下。
谢乘风见碎了的白玉帐钩,凭空变出一小巧精致的畚箕。欲走近,弯腰去打扫:“哥,你说说你,帐钩碎了都不知道。”
无奈摊手摇头:“没了我,你该怎么办啊。”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路清淮慌了神,阻止道:“不必,你就待在原处,我自会打扫。”
“好吧,你自己来也行。”谢乘风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询问,“昨夜里那个看到你和偶像……”亲吻的人怎么样?
谢乘风还未说完,就被路清淮打断。
若是萧玄卿不在屋内,谢乘风口不择言倒也无事,可对方近在咫尺,甚至能感受到呼吸间的气流。
“他欲设计我,因此。”路清淮顿了顿,缺失这块记忆,只记得自己最终落于萧玄卿怀中,要求对方交出解药。
但他不能说,以谢乘风的性格,必定会追问。
于是,路清淮淡道:“我已将他逐出门派。”
“设计?!”谢乘风噌地站起,“哥,你没受伤吧。”
“我无事。”
“没受伤就好。”
谢乘风拍拍胸口,重新坐下。
路清淮见谢乘风车轱辘来车轱辘去没有一件正经事,欲出言逐客。
谢乘风却忽然想到一事,他与路清淮不同,知晓对方的系统升级成同人文系统。已不似原文,开始以奇怪的走向发展。既如此,这么关键的时刻,萧玄卿不可能不在场。
询问:“哥,那你昨夜里见到偶像了吗?”
路清淮一僵:“没有。”
“不该啊。”谢乘风碎碎念道,突然抬眼,冲路清淮笑得灿烂,“哥,那接下来的日子,你配合着喜欢我好不好?”
有了情敌,偶像必定会有所动作。
可谢乘风未听到路清淮回答,耳尖微动,唯独听到对方极力克制的低微喘息。他望去,隔着纱帐,也能看出路清淮白净的面庞晕着一抹绯色。
联系起对方至这个点仍未起。
眼露不解,担忧道:“哥,你生病了吗?”
“没…有,不过是有些……热。”
虽如此说,谢乘风却发现对方的脸越来越红。以为是路清淮不想让他担心,起身,从木桁上取下脸帕,浸入冷水中,拧至三分干。
手伸入帘内,欲掀开。
手腕骤然被扼。
“我的衣物未穿戴齐,因此,不喜帘子被掀。”
而谢乘风表示解:“哥,那我不掀帘子,把毛巾放你头上,你降降温。”
再无由拒绝,路清淮松了手。
冰凉的毛巾落于额上,路清却淮眼睫颤动。自谢乘风说出那句“配合着喜欢他”时,身后之人便紧贴上来。
锦被的空间本就小,两人几乎是密不可分,隔着薄薄的亵衣,能清晰地感受到轮廓。
滚烫。
明明冰凉的水意带给他清明,锦被下对方的动作却越发肆意。
偏偏谢乘风与自己极近,稍微的异样便会被对方察觉。路清淮已忍到眼眸些许涣散,可仍勉力回答着谢乘风。
“哥,一周后莲安寺要举办法会,我们一起去吧。”
“嗯。”
“哥,我昨天发现云穹派的伙食不错,你在这待了那么久,哪道菜更好吃?”
“嗯。”
谢乘风停下碎碎念,突然发现不论说什么,对方都只答一字。
心道:看来哥的状态真的不好,这都烧糊涂了,不知道在回答着些什么。
不再停留,谢乘风最后留下一句:“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偶像那,看看他。”
“不…唔……行。”
提及萧玄卿,路清淮下意识出声阻止,却险些没把声音克制住。
他勉力维持平常的声线,淡道:“我让他闭关修炼一日,你莫要打扰他。”
“好,哥,那你别忘了一周后的莲安法会。”
谢乘风离开。
路清淮掀开锦被,早已荒乱无比。交叠的衣领不知何时大开,精致的锁骨因气恼而剧烈起伏。
一处布料更是褶皱,被反复磨/蹭所致。
他欲斥责,萧玄卿却直接将路清淮压至身下。一只手便轻易将路清淮双手的手腕圈出,高举,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欲/望。
先一步开口:“师尊,那药效仍未解,弟子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