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小子！瞒着我干大事！”张浩然捏着顾云川的脸用力往外扯，“难怪你不答应那群女生，原来心有所属啊……”
顾云川把他的手移开，刚准备坐起来，却又被他摁在床上。
“是个大美女？”
“不知道。”
“不知道？”张浩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倒是挺宝贝的……”
“没见过面我怎么知道人家好不好看。”
“……”张浩然哑火了，好半晌才问：“你……网恋？”
顾云川不置可否，毕竟这好像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你丫的顶着这张脸你去玩网恋？”张浩然大受震撼，“不怕裤衩子都被骗走？”
“有什么好怕的……”
张浩然眼睛微眯，“那你是网恋到了高冷总裁呢还是清冷，校花？”
“我咋知道？”
“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恋？！”
顾云川一把将人推开，然后坐了起来，“有什么不敢的？”
“行吧……”
见他这么认真，张浩然抓了抓头发，“那你小心点啊，别被骗钱了……”
他偏头看着那把吉他眼睛一亮，“你真会弹？”
“不会。”
“我就知道。”
顾云川：“？”
“你要是会弹就怪了。”张浩然抱起吉他随意拨弦。
“那我要是会弹呢？”
“你？”张浩然扫视着顾云川，“你会弹？我还不了解你？三分钟热度嘛！”
顾云川被气笑了，“那我要真会弹怎么办？”
“会弹我喊你爹！”张浩然把吉他递过去，“小星星这种儿歌不算。”
“记住你说的话。”
三分钟后。
张浩然嘴巴张得老大，还是顾云川托住他的下巴才让他把嘴给闭上。
“来，喊。”
“……”
“反悔牛牛缩短……”
“爹！”
张浩然咬牙切齿，“你丫不仗义，自己偷偷进步是吧！”
顾云川笑着耸了耸肩，“哪里进步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这个水平，好吧不要睁着眼睛乱说？我也很难的，有的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好吧……”
张浩然：“？”
“呵……其实你刚刚弹得也不怎么样……”
“那咋了？”
张浩然嘴角抽抽，“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爹！”
***
国庆之后顾云川和江疏雨就没有机会重新联系了，只能通过回复留言的消息来和对方交流。
张浩然在得知顾云川谈恋爱之后就一直鄙视他。
鄙视到寒假。
顾云川和江疏雨是同时放寒假的，两个人刚聊没两天，温城就突然下了大暴雨，顾云川附近的信号塔直接被冲倒了。
顾云川看着手上那块和砖头没区别的玩意叹了口气。
倒霉。
这还没聊多久呢，就又给断了。
外边还下着大雨，那些泥水全部被冲到马路上，树也倒了，街上一片狼藉。
家里还停了两天的电。
这些天顾云川才是真的没事可做了，白天写作业，晚上弹吉他。
还有拿起手机看一看还有没有信号。
如此反复。
第四天的时候天总算放晴了，只是山上的信号塔要想维修好还需要一点时间。
“小川！”
“哎。”顾云川开门应了声。
“你表哥来了，可以跟他玩玩，别老窝在你那房间里。”陶蕊在楼下喊。
顾云川刚出门，就看见白帆走楼梯上来了。
他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顾云川愣了下，“干什么？想砸我啊？”
“打不打游戏？”白帆推着顾云川进房间。
“没信号怎么打……”
随后顾云川反应过来，“你手机有信号？”
“有啊……为什么没有？”
“你什么手机卡？”
“某通的。”
“靠，那就只有某信没信号？”
白帆乐了，“所以你这些天玩不到手机煎熬死了啊？”
“可不……”顾云川长叹一声，“寒假作业我都写完了……”
白帆：“……”
不是谁问你了？
白帆很大度的把手机递过去，“哥借你玩一会儿。”
“你是我哥！”顾云川报关报检地双手接着，然后熟练地点开QQ，登录自己的账号。
消息界面全是找他的。
最上面是“小鱼”发的，点进去足足有七百多条。
顾云川怔了怔，之前留言都不会有这么多。
他慢慢往上划。
“在吗在吗？”
“你怎么不说话啊？”
“人呢？”
“看到消息记得回我啊！”
……
“我看到新闻了，你那边是洪水了是吧？”
“停电了？断网了？”
“记得给我回消息啊！”
“我担心你了，怎么还不回话啊？”
“十个小时了，睡应该也睡醒了！”
……
“我想你了。”
“新闻说温城意外死了几个……”
“你没事吧？”
“回我啊……”
第一天有几百消息，顾云川慢慢的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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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每个小时都至少会给自己发十几条消息。
“早上好啊……”
“你怎么还没有回我啊……”
“你不要我了吗？”
“你不要有事啊。”
“我好想你啊……”
……
第三天。
“你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说话啊……”
“你别这样……”
“三天了啊……”
……
“她好像很担心你。”白帆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靠！”顾云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擦了擦眼睛，“你什么没声音的？”
“我看你看这么入迷，看着看着还哭了……”白帆挑了挑眉，“你对象？”
“嗯……”
“这么喜欢你啊？跟我聊聊她呗？你哥我还单身呢……”
顾云川背对着白帆，“你等我回消息……”
说完便快速打字。
不过几百条消息他真的没法一条一条回复。
第一句是，我回来了。
对面秒回。
“你没事了。”
顾云川笑，“嗯，没事，就是这几天手机没信号。”
【小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Y：怎么可能？】
【小鱼：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小鱼：不过看在是意外的份上就原谅你啦！下次可不能丢下我！】
【Y：不会丢下的。】
顾云川看了眼其他消息，都是她在那个游戏群里找群友，问他们有没有联系自己。
所以才有这么多人给自己发消息。
他只好在大群里出现一下。
【你小子，人家可担心死你了！】
【哇塞，看她着急的样子，恨不得把每个人都私信一遍……】
【你俩处了？】
顾云川笑，只好替她跟群友说了声抱歉。
【没事就好。】
【+1】
【+1】
顾云川重新点开她的聊天界面。
【小鱼：我们做个约定吧，我在大学等你。】
【Y：想好去哪个大学了吗？】
【小鱼：想好了，我还去那所学校看了眼。】
【小鱼：［图片］】
顾云川点开照片，上面是一棵树，树叶被修剪成了爱心的形状。
【小鱼：我要上的大学里有这棵树，是本省的。听说情侣在这棵树下合照可以长长久久。】
【小鱼：我希望我俩能在树下合照一张。】
【Y：我会去的。】
【小鱼：如果你高考的时候还不知道这所大学是什么，我就告诉你答案吧。】
【Y：这么小心翼翼。那我怎么认出你啊？】
【小鱼：你弹《晴天》吧，如果有个女生过来注视着你并且跟着你合唱，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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